青玉耸耸肩表示没有。
老夫人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从车上下来,看上青玉,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也才送了一口气。
不论他喜不喜欢老头子如此看重她,自己这个老太婆也不能折了他的面子不是。
上官家对沈家,更是缺一个迟来的道歉。
不论何种原因,上官朴谦离开,理应说一声的。
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离开,着实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院内,一时间众人纷纷退下,只留下青玉和上官朴谦相互对视着。
好半天上官朴谦才缓缓向前,伸手想去拍青玉的肩膀。
青玉却避开了。
她则快步向另外一个房间由去。
上官朴谦眼底的失望藏都藏不住,长叹一声随后跟了进去。
这些都是十分隐秘的家世,留在院中谈这些,虽然将人都打发走了,毕竟还是不太合适。
青玉进了房间先是点燃了一根蜡烛,生气归生气,但随后还是为他斟了一杯茶。
二人坐在圆桌前,大眼对小眼的彼此看着对方。
一时间上官朴谦被青玉看的有些惭愧。
“小玉,你都知道了?”
“义父竟如此问,想必早已经知晓了是不是?其实我早应该猜到的!”
之前青玉一直喊他义父,没觉得有什么。
如今女儿已经知道他们是亲生父女,在如此叫,明显就是带有讽刺意味了。
“小玉对不起,都是为父的错。
虽然之前还不能确认,但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样貌后,确实也猜到了一些。
后来又听你祖父说了此事,也就更加确信了。
小玉,你可怪父亲没有认你?”
他的声音后来越来越眼神中的渴望,却是掩盖不住的。
怪罪嘛,当然是有些的。
毕竟是他的无声无息的离开才让母亲一直郁郁寡欢,以至于丢了性命。
青玉眼睛却有些微微迷起,带着微怒说道:“既然义父已经猜到,即使明面上不能说为何私底下也不和我说清楚。
还是义父觉得,这个当干女儿的没有资格知晓?”
这还是青玉在他面前头一次发脾气。
他显然十分不喜欢这种生疏的感觉。
“小玉对不起!”堂堂一个大男人,在青玉面前竟显得十分卑微。
“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母亲何故会香消玉殒!
况且我最讨厌的就是负心汉。”
这话虽然说的有些过分,可对于母亲来说,他确实已经算是负心汉了。
隐瞒已经娶妻的事实,又停妻另取,这已不光是道德的问题,已经是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了。
如果青玉将这件事捅出去,不光会将军府颜面无存,很可能还会撤了他如今的官职,更有甚者以欺骗罪,会被直接下大狱。
听到负心汉三个字上管朴谦的脸色更加难看的。
显然他也沉浸在当年的痛苦之中。
直至一盏茶的功夫,青玉都以为他不会再解释什么了,只听他声音低沉沙哑的说道:“其实在进将军府之前,相信小玉已经打听过府中之事了。
其实当年我是有回去找过你母亲的。
只可惜我去时,沈宅原来的院落已经人去楼空,一片破败之像。
你母亲和你外祖父早已不见了踪影。
后来翻墙进去,在一个房间里看到的就是那四个空着的灵位。”
“那为何义父当初却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呢?”
青玉其实不问,也基本已经猜到了,只是她只是再确认一下而已。
“那年你大伯去世,就是你祖父也重伤昏迷不醒,你祖母派人千里迢迢在镇上找到我。
根本就不等我说什么,他们直接将我打晕就带了回去了。
回府之后,为父多次跳墙逃走,但都被你祖母派人抓了回去。
后来家中情景十分不好,你祖母因为我的不听话,也多次被气病了。
一时间府内人心惶惶,而我作为上官府唯一的儿子,不能弃家族父母于不顾,只能责无旁贷挑起大梁。
小玉你可能原谅为父?”
他目光灼灼看着青玉。
青玉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不想原谅,只因母亲郁郁而终
也想原谅,只因那种情景下父亲有责任在身,并不是无情寡义的负心人!
当时的事情青玉其实也了解一些,像那种情境之下,不论是谁,恐怕都无法抛弃父母,离家出走。
在江城时,江南飞燕曾经打听到的消息应该就是在这时,义父被关了一年禁闭。
说是关禁闭,并不是真的关在院子或是屋子里了事,而是在这一年的时间,义父愣是将旁人好几年才能达到的武功练成。
不然,后来他一个文弱书生也不可能带兵打仗。
在此期间他派人去青苍村打听沈家情况,怕是都没有消息吧。
事后又因为太后的威逼利诱,义父又不得不娶了太后的外甥女向雅芙为将军夫人。
这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可人生就是如此半点不由人。
都知道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可问的。
随后,青玉起身向外走去。
“玉儿,你可能原谅为父?”上官朴谦不甘心的问道。
青玉开门的手停顿了一下,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不原谅父亲呢。
“义父真正要征求原谅的不是我。而应该是外祖父和母亲,而不是我。
如今母亲已逝,义父还是去求得外祖父个小弟的原谅吧。”
说罢随机打开门向外走去。
上官朴谦将灯吹灭也跟着离开房间。
夜幕沉沉,红色的灯笼被风一吹,摇摇晃晃,看着很是凄然悲凉。
二人这边有点不欢而散,正房内本应该热闹的场景,却也毫无声息。
青玉急忙快步向里走去。
才看到老将军和沈老爷子此时都沉着个脸。
尤其是沈老爷子的脸色最难看。
他不解的看向外祖父,可是他一个字也不想说。
只挥挥手让这父子俩离开。
“亲家,你这是作甚?如今孩子都长大了,你这还是要赶我们走是怎么的?”
“沈某一介草民,哪里配得上和将军府做亲家?”
老将近长叹一口气,悠悠说道:“当年只是谁对谁错,已然说不清。
但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沈老弟是读书人,应该比我这个大老粗明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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