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晨桥又摊上了一件大事他和粗脖子在纯谭市一家地下赌场赌博,一下子输掉了二十万。
这件事菲春不知道,他爹娘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是,赌场老板已经来他家一次了。
因为是他自己居住,只有找他干活的贵良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张晨桥,钱和人皮,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带走一件东西。”
老板像一个剪发头装扮的妇女一样,无名指上带着一颗硕大的钻石戒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说话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他的嘴唇在蠕动他的嘴唇上下已经被黑色浓密的胡子遮掩住了。
他的声音非常低,低的有些令人发指,低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眼睛比灯泡还明亮,发出一束束逼人的强光。
他坐下来说话的时候,一把匕首已经插在晨桥的桌子上。
晨桥见状立刻从沙发上站在他面前,下跪求饶。
“宽容我几天好不好老板?今天我手里实在没钱了,容我再借借行不行?”
晨桥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声音颤抖,双腿抖动着跪在老板面前祈求道。
“张晨桥,你不要赖账了,我把话给你挑明了吧,两样东西要么带走钱,要么带走你的人皮,我让你二选一好不好?”
晨桥一听老板这话,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人家这次来讨债,看样子是不给钱就要命。
这可咋办呀?
这可咋办呀?
这可咋办呀?
晨桥听老板这么狠心的话,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屁滚尿流,心惊胆战,差点昏迷过去。
“那,那,那老板您就把,把,我的房屋,房屋评,评估一下,一下吧!您,您看值,值多少钱?您,您给,给个价!”
晨桥听老板语气坚决,又怕老板要他的性命,就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一大堆糊涂话。
他要把他爹娘辛辛苦苦攒下一辈子钱,给他盖起来的一处新家卖给赌场老板。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外面贵良高声叫他的名字。
“晨桥,晨桥,在家吗?赶紧给我上山干活去,正缺人手呢!”
贵良一边说话,像平时一样走进了晨桥的屋里。
因为晨桥胆怯,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即便贵良来了,吓得他也不敢站起来。
贵良见他跪在地上,旁边的凳子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边还有两个彪形大汉的保镖,特别是看到桌子上插着一把尖刀,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贵良长到四十来岁,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这,这”
贵良一心一意想救他,可是,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于是,他只好试探着“这,这”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一进屋两只脚就站在那里,像是鞋子底下粘了胶水一样,已经一动不动地固定在那里。
尽管这事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他的腿肚子似乎已经开始抽筋了。
“这这什么呀?你让这个混账东西,给你说说吧。”
老板看出来贵良惊魂未定的样子,就接过话茬,让晨桥说话。
晨桥吓得没有老板发话,连话也不敢说了。
“贵良,你可要救我呀!”
听到老板发话后,晨桥仍然跪着,只是把身子扭转向贵良的方向,用颤巍巍的声音祈求贵良道。
“晨桥,别急,你慢慢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贵良见晨桥扭转身子,就上前去搀扶晨桥的胳膊。
老板只是为了收钱,别的他并不在乎。
现在看到贵良似乎要扶他起来,也就顺势发话,让他站立起来,继续和贵良说话。
“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
晨桥听老板发话让他站起来,就在贵良跟前慢慢地站起来,然后用手在自己的脸上左右开弓,一边诅咒自己,一边扇自己的耳光。
“先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嘛!”
贵良赶紧上前摁住他的手,要他从头说来。
“贵良兄弟,我赌输了,赌输了很多钱啊!”
晨桥说话的时候,几乎哽咽过去,贵良这才明白,原来人家是来讨债的。
“你快说呀,到底输了多少钱?多少钱?”
贵良急切的追问道。
贵良看到桌子上插进去的那把尖刀,就知道不是一个小数,否则,人家也不会把刀插在他桌上。
因此,他急切的想知道他究竟输了多少钱。
“二,二,二十万!”
晨桥在贵良面前低着头,声音非常低的吞吞吐吐给贵良说道。
“多少?二十万?二十万?你疯了吧?”
贵良一听晨桥说出二十万,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只知道晨桥不务正业,混天度日,吃喝成性,又经常和女人鬼混,没有想到他现在又“进步了”,居然学会了赌钱。
一气之下,他的拳头一下子把晨桥打倒在地。
“你个混账东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贵良看着晨桥在自己眼前倒下,也不去拉他。
晨桥自知理亏,又希望贵良救他的命,他大气根本不敢出,就着倒下的机会,又一次跪着爬到贵良跟前。
“贵良兄弟,你可要就我一命啊!”
老板看着晨桥的一副奴才相,掏出一袋烟点上,脸上发出一阵冷冷的奸笑。
“还不赶快出门借钱去?在家里等死呀?”
贵良知道老板要钱心理急切,又怕晨桥在家里再出什么意外,就借机把晨桥支出家门。
晨桥有些发慌。
他还指望着贵良给他帮助呢!谁知道贵良却要赶他出门。
他对贵良似乎有些怨恨,他不知道贵良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心救他的贵良,在他心里却是一笔糊涂账,甚至他冤枉了贵良的苦心安排。
“张晨桥,让你这位大哥留下了说说话,你记住了,你要是跑了,我就拿你这位大哥开刀,明白吗?”
老板看着贵良要放晨桥出门,就立刻发话道。
他怕贵良借机有意把晨桥放走了,他要把贵良留下当人质。
如果你张晨桥敢逃跑的话,那么对不起,你的大哥贵良就算是倒了大霉了。
你张晨桥的账,我就只好算在这位大哥身上了。
贵良非常明白老板这样安排的苦心和用意。
他既然让晨桥出去借钱,其实早已经心中有数了。
即便老板不说把他留下来,他也会留下来和老板好好谈一谈。
“放心吧老板!既然我让晨桥出去借钱,我不会走开的。做人嘛,就要有个做人的样子。”
贵良接过老板的话,不紧不慢的回复道。
言外之意是说,你老板也是人啊,千万别逼得太紧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晨桥出门借钱去了,贵良坐下来开始和老板长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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