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对本地非常熟悉,开车自驾游,带韩舟去缅北克钦邦。
路上,老赵问道:“韩先生,你买的那几块翡翠,商家说是老坑的石头,不知道真的假的。”
韩舟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老坑石头,有什么讲究吗?”
老赵向韩舟解释。
缅甸北部乌尤河流域是优质的翡翠产地。
18世纪时,这里发现了原生翡翠矿床。
早年开发的翡翠矿,就是“老坑”,出产的玉叫“老坑玉”。
后来新开发的翡翠矿,就叫“新坑”。出产的玉叫“新坑玉”,也叫“山料”。
一般来说,老坑玉比新坑玉质量更好,水头也较足。
这是因为早年开发的矿都是开发难度相对低的矿,矿床外露在地表,矿脉中的部分矿石在露天裸露的时间已经非常久,由于当地的带酸性的地下水和雨水的长期浸泡和侵蚀,翡翠矿石质地变得更加细密,在加工后,显现出非常好的通透度。
而“新坑”,由于年纪较轻,露天形成时间也不够,所以大多质地粗松,水头不好。很多“新坑”翡翠矿石是从几十米深的坑井里掏出来的,质量较差。
本质上来说,老坑和新坑实际上是按人们发现,开采翡翠的先后时间来分的,按着地质学观点看,它们在地下形成的地质时代是相同的。
只是由于老坑外露在地表时间更长,被自然拣选过,所以翡翠的整体质量更好。
其实新坑中也有质量较好的翡翠,只是相对较少。这就是未经分选的结果。
老赵道:“其实真正的老坑矿床,经过几代人的开挖,资源已经殆尽。那个老板估计是骗人的。”
韩舟道:“是的。现在骗子太多了。商家虽然未必都是骗子,但为了抬高价格,也难免夸大其词。这是人性,很难避免。”
老赵道:“是的。韩先生,你们公司的‘宝象素’,在宣传上也会夸大其词吗?我一直生活在国外,看英文新闻,经常看到有质疑宝象素的报导。也不知真假。”
韩舟道:“我可以跟你保证,宝象素的效果很好,堪称癌症克星。只是,以当前宝象素的产能,还只能勉强满足国内需求,国外只有极少量被走私的真品,因此绝大多数外国人民没有机会买到真品。”
“很多病人声称买到了所谓的‘宝象素’,但没效果,其实买的是假货,当然没效果。在这种情况下,传出一些虚假消息,是很正常的。我们现在正在扩大产能,等到三个新工厂建立,就可以初步向国外出售了。到时候,大家都能知道宝象素的好,谣言会不攻自破。”
老赵道:“韩先生,我相信你。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韩舟道:“你说。”
老赵道:“韩先生,我是一个中国人,但是,在缅甸生活了多年,对缅甸这个国家,也很有感情。”
“缅甸,其实是一个很穷的国家,人民不富裕,国家也没钱。我想,宝象素作为一种如此珍贵的药品,在对外出售时,会不会被有些富裕国家,比如米国、曰本抢购一空,而像缅甸这样的穷国的病人,就买不到了呢?”
韩舟道:“这是一个好问题。我们对此还没有明确的计划,但是,有几个原则,可以跟你说一下。”
“第一,我们优先供给‘一带一路’参与国。”
“第二,我们优先供给世界各国的、非军事类研究的科学家。感谢他们投身于基础科学研究,为世界作贡献。”
“第三,我们的药品,暂不提供给袋鼠国。”
“第四,宝象素对世界各国都会一定的配额限制。不会因为钱就全部供给发达国家,而让贫困国家的病人得不到治疗。”
当然,该赚的钱还是要赚。对国外,肯定不会像对国内那样普惠。这点,韩舟没有说出来。老赵应该也懂。
老赵道:“韩先生,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
两天后,老赵带韩舟来到缅甸的克钦邦。
胡康河谷。
缅甸琥珀的主要产地,就位于胡康河谷。
这里在清朝时期曾是中国的辖区,属云南辖制,行政上归腾越县,即如今的腾冲。据《腾冲县志》记载:”今蛮莫对江猛拱地产此,以火珀、血珀为上,柳青次之,金珀最下。根珀有黑有白,有雀脑,有老鸦,清代人琢之为朝珠。”
自古以来就盛产琥珀,闻名海内外。
目前的琥珀矿区主要集中在胡康河谷一个叫“德乃”的地方。
老赵带韩舟开车进入德乃。
来到矿区。
找琥珀,其实就跟挖矿差不多。
因为琥珀本质上是松柏科、云实科、南洋杉科等植物的树脂化石。
树脂滴落后,掩埋在地下千万年,在压力和热力的作用下石化形成了琥珀。
所以琥珀都在地下,需要通过采矿的方式,挖出来。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像井一样的地窖。
很深。
突然看到有个人从里面“升”了上来,腰间绑着绳子。
老赵走上前去一问,才知道这个“地窖”,竟然是矿洞。
琥珀的矿洞。
人下去,就跟下煤矿一样。
找到琥珀原石,再带上来。
再往前走一点,发现到处都是矿洞,还有琥珀工人搭建的五颜六色的工棚。
韩舟根据藏宝图的指示,一路向前。
最后来到一家琥珀加工店。
店里堆积了很多琥珀原石。
韩舟让老赵上去交涉。问卖不卖,价格。
老赵上前问好了,对韩舟说:“老板说卖。多少钱,要根据琥珀的品质来。”
韩舟指向角落里几块黑黝黝的琥珀原石,对老赵道:“问他,这几块,卖多少钱。”
老赵跟老板咕噜咕噜聊了几句后,对韩舟道:“老板说,打包,20000美元。韩先生,我觉得,这个价格太黑了一点。估计是想宰你。”
韩舟道:“就说我们身上只带了五千美元,问他愿不愿意卖。”
老赵继续上前询问。
最终,在老板压讶异的目光中,韩舟和老赵拿着几块琥珀原石离开了。
回到车上。
韩舟挑出一块原石,擦了擦表面的尘土。
隐约看到,琥珀原石的内部,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球状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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