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有教过我写名字,也教过我三字经,只是我比较笨,还不能记住所有的内容。”
陆思源有些沮丧,他也希望自己能像姐姐一样,多学一些知识。
“日积月累就可以了,哪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你只要肯学,还怕不成功?”
陆清荷安慰他一下,马上把笔递给他,“来,把你的名字写在这儿,给姐姐看一下,这样对不对?”
就这样,一下子弄得众人吃惊。
这是地契,是姐姐买来的,三十两银子,不是他的,他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于是摇了摇头,说:“这是姐姐的,阿源不能写。”
“有什么不能写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我们姐弟俩不分彼此,快写吧,姐姐要看。”
陆思源看着她期待的眼睛,终于拿起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陆清荷又把红泥递过去。
“小小年纪,就可以写出这么工整的字,将来一定会大有前途。”将地契收入怀中,佟掌柜赞赏道。
接下来要去村长家。
陆清荷看着坐在旁边的王寡妇,微微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我来这里是想请您帮个忙!“
陆清荷走上前去。
他嘴里叼着一个长杆烟袋,一边用烟杆敲打着桌子,一边吞云吐雾地说:“清荷,听说你要买田地啊?你爹回来啦?”
所有人闻言,都愣了一下,这买地的事他们刚刚交接,村长这么快就知道了?
陆清荷朝那王寡妇望了一眼,恐怕是她告密了。
陆清荷盯着王寡妇,坐在椅子里不安地扭动身体,心里发毛:“你看我干什么?村长问你话呢。”
“还请村长帮我们签字。”
而陆清荷却并不掩饰,既然这寡妇已经知道了,那就等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清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村长站起来,走到陆清荷面前,问:“你爹回来没有?”
陆清荷退了一步,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噢,不,你从哪里拿到这么多银子去买地。”
周中家的地没有三十两根本拿不下来。
尽管王寡妇告诉他,有一个人在陆清荷家里,但基于他对陆清荷的了解,她宁可死,也不做有损自己名誉的事。
“这是契约,村长,希望你能签字。”
陆清荷腰部挺直,眼睛精光四射,带着几分摄人之气。
拿到合同后,果不其然,周中家的那块地成了上好的一块地,村长山羊胡须抖动着,脸色阴沉着:“这个字我可以签,可是,清荷啊,你家里连一个像样的壮劳力都没有,不如把这个地租给我!”
真是欺人太甚,李冬卿和佟牙在一旁将这村长的嘴脸看得清清楚楚。
李冬卿握着拳头,走上前去道:“村长,这里是清荷家,我可以帮她种,你不必担心。”
“噢,你要帮助她吗?就我所知,你们家的冬梅常年卧病在床,她还好吗?”
他瞥了他一眼,也不斟酌一下,凭什么要跟他争,他要的东西还没买到呢。
“村长,你……”李冬卿气急了。
“村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地契你最好还是签上,否则,拿到官府衙门去,想来你也会吃不少挂,官府衙门的老爷就会问,为什么这地契上没有你的名字,我不介意替你回答。”
陆清荷紧盯着他。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杨二壮被烟呛到,气喘吁吁地走过来,“你不害怕自己的丑事传出去,让更多人知道?你家里的野男人是谁啊?”
“丑事?我陆清荷到底怎么了,村长还不如当着大伙儿的面说清楚呢。”
时至今日,她也不怕与他撕破脸皮,都要霸占自己的土地,她还能忍吗?
杨二壮看了一眼王寡妇,她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陆清荷的鼻子说:“我看得很清楚,你家里藏了个野男人。”
“王桂芝,你这么搬弄是非,小心以后有报应!”
突然,王寡妇被陆清荷吓得踉跄着跌倒在地,她两手合在一起,嘴里念叨着什么,村长见她没有什么用处,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敢把你大伯和三叔叫来吗?”
“有什么不敢的?“
陆清荷冷笑了一声,正好,在大家面前,她要为原主澄清,让大家知道村长是怎样一个人。
与之同行的不仅是陆明仁和陆明春,还有唐世宸。
看到这种情况,陆清荷马上上前扶他坐下,“你怎么来了?”
他腿部还有轻微的伤痕,如果再出血的话,可就麻烦了。
“没关系,我说过,你若到村长家来,我就陪着你。”唐世宸双手抱拳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说。
陆清荷闻言,小脸蹭的红了。
“咳,不知道村长要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陆明仁突然插话,打断了两人的悄悄话。
杨二壮见陆清荷果然私藏了一个野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虽然穿着麻衣,但他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便大声问道:“陆清荷,你还说没有私藏男人,现在有人证物证,你还有什么话说呢?”
没想到她如此不计名节,当初不是如贞洁烈妇一般撞在自己床头吗?那又是什么意思呢?想起来这件事,杨二壮握紧了拿着烟杆的手。
“村长,我们有话好好说,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
陆明春上前一步劝告。
杨二壮挥舞着烟杆,险些撞上陆明春,但还是一闪身躲开了。
陆明仁皱眉道:“村长,这其中想必有些误会,这唐世宸与清荷乃是有婚约的人,清荷是他的未婚妻。”
“什么?
杨二壮和李冬卿都很吃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陆家当初在村里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啊。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清荷?”
李冬卿略显激动地向前走去,想抓住陆清荷的手。
陆清荷反应极快地退到唐世宸身旁,低下头道:“冬卿哥,我大伯说的是真的,这是我们的定亲之物。”
说着,她取下怀中只有一半的玉佩。
“骗人,要是你们有亲事,为什么你爹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
杨二壮不甘心,这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