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观云苑。
叶浅答应了今日要与王庭筠一同上街买东西,自然是不会食言的。
一早起来,叶浅便开始梳妆,等着王庭筠回来。
王庭筠习惯每日起床后出门走走,叶浅则是习惯练练剑。
“姐姐。”
“快去换身衣服,我们一会儿就出门。”
“好。”
王庭筠一路小跑回房换了衣服,挽着叶浅的手臂出了门。
“姐姐,一会儿咱们去魏王府附近的茶楼看看。”
“去那做什么?”
“姐姐一会儿就知道了。”
“是不是叶舒今日要去找魏王。”
“姐姐猜对了一半,不只是叶舒,还有柳依依和一名不知长相的女子。”
“原来这就是你今日一定要出门的缘故。”叶浅捏了捏王庭筠精致的鼻子,“说,昨日你还探出了什么。”
“我还知道,半个月后,陛下的寿宴上,魏王估计要倒霉了。”
“怎么了?”
“好像是有人手中有魏王与北周私下往来的证据。”
叶浅微微一愣,这魏王与北周有往来。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过,昨夜魏楼主去宫里的事情倒是传得沸沸扬扬的。说魏楼主收了别人的钱,要带走太子殿下,陛下坚决不允,陛下还落了一个慈父的名声。”
“这消息怕是魏无忌和阿瑜一起放的。”
“管他谁放的,我们一起去看看。”
茶楼。
叶浅和王庭筠要了一个靠窗的雅座,从这里看出去,正好能看见魏王府的大门。
街口,一辆带着叶府标识的马车缓缓驶来,到了魏王府门口,车夫上前与看门的小厮说了什么,小厮立刻让马车进去。
后面还跟着一辆柳家标识的马车也是一样。
最后,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走入魏王府。这女子,似乎不是东楚人。
“有意思,筠儿,要不要跟姐姐去看个热闹。”
“好啊。”
叶浅将茶钱留在桌上,下了楼,绕道魏王府的一个角门处。
此门是供魏王府的侍女小厮出门采购用的,平日里,走的人极少,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突然多出来两个正在上树的陌生女子。
“一会儿我们借着树影,摸到主院附近看看。我记得大哥说过魏王府的主院布置典雅,绿树成荫。”
“都听姐姐的。”
魏王不愧是皇帝最喜欢的皇子,就连这园中的守卫数量都是别的皇子所不能比的,这规格,可以说和东宫差不多了。
叶浅数着数,两批侍卫巡逻到同一地点的时间大概是一刻钟左右,也就是说,她和王庭筠有一刻钟的时间快速跳到另一棵树上。
“筠儿。”叶浅压低了声音,“一会儿我们跳到那边那棵树上,我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跳过去,并将自己的身形隐匿起来。”
“嗯,姐姐放心,我最近一直有练内力。”王庭筠最近一直在练内功心法,这点距离不是什么大问题。
虽然王庭筠如今还比不过叶浅,但也比许多人强了许多。
这一批侍卫刚刚过去,叶浅看准时机,立刻跳到另一棵树上,隐匿了身形。
王庭筠计算了一下两棵树间的距离,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学着叶浅的样子,轻盈一跃,也跳到了另一棵树上。
只是,王庭筠的内功心法练得不够老道,若不是叶浅抓着,只怕早就掉了下去。
叶浅拉起王庭筠,“方才你距离算得不是很准确。你若是看清了树干的位置再跳,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好,我知道了。”王庭筠在心中记下叶浅教的方法,一会儿再去练练。
两人趁着这一刻钟又跳了几棵树,最后,来到主院附近的树上。
叶浅没有贸然往主院中的一颗树上跳去。
那树长得枝繁叶茂,一部分枝干掩盖了正厅的屋顶,是个绝佳的观察位置。
“姐姐,怎么了。”
“那棵树附近应该是有侍卫的。”
叶浅不相信这样好的位置上魏王没有安排人,换做是她,她肯定在这里放几个侍卫。若是有什么事,这几个侍卫能第一时间出动告知魏王。
“那该怎么办。”
叶浅沉思了片刻,“看我的。”
只要是树上,都会有鸟窝,尤其是这样茂密的一棵树。
魏王是个爱鸟之人,对于在魏王府内筑巢的鸟,魏王从不驱赶。甚至,有时还会弄一些吃食放到鸟窝里。
叶浅摸索了片刻,果然见有一窝喜鹊。
喜鹊在东楚有着富贵之鸟的名声,加之其又喜好收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正好方便了叶浅。
叶浅悄悄拿了几颗石块,往对面的树上砸去。
砸了好几下,都不见有人出来,叶浅心下疑虑,难道魏王真的没有在那里安排人手吗?
虽是疑虑,但叶浅也准备跳到那棵树上,只不过,叶浅要先跳到比较高的树枝上,好观察一下。
王庭筠和叶浅对视一眼,二人十分有默契的跳到了同一根树枝上。
叶浅往下看去,魏王当真没有在这树上设过暗哨。
“有意思,魏王是觉得这里不会有人来是吗?”
没有暗哨也好,方便了叶浅的行动。
叶浅带着王庭筠一点一点往下挪去,挪到靠近屋顶的地方时停住了。
“姐姐,怎么了。”
“嘘。”
叶浅感觉周围有异动,屏住呼吸听了一小会儿。
只见是一只黑猫正往此处而来,叶浅松了一口气。
今日之事,可不敢让人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她们两人悄悄溜进魏王府,这名声也就毁了。
名声?
叶浅立刻带着王庭筠往府外而去。
一路上,叶浅顾不得与王庭筠解释,只是拉着王庭筠,走得很快。好几次都差点被侍卫发现。
回到角门附近时,叶浅并没有像进来时一样从那棵由府外长到府内的树那离去。而是绕了一下,往另一个破败不堪的角门那去。
那里年久失修,也无人看守,叶浅就这样带着王庭筠大摇大摆地出了魏王府,回到方才的茶楼上。
叶浅没有注意到,另一侧,一名长相温润地男子正坐在屋顶上喝着酒,笑着看向她,“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