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滚出去,叶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叶老夫人想起卢氏如今只能委身在一个小破院子中,叶舒也只能做魏王侧妃便生气。再看看叶浅,未来的太子妃,王家教养,出去都是前呼后拥的。在叶老夫人心里,这样花团锦簇的人生理应是叶舒的,而不是叶浅的。
叶老夫人根本不会想之前叶舒做过什么,只会想叶舒应该得到什么。
当初,叶舒和卢氏对叶浅步步紧逼时,叶老夫人视而不见。
如今,叶浅不过是拿回自己应有的东西,顺便报一下当年的仇,叶老夫人便气得要弄死叶舒。
“老夫人别忘了,浅浅日后从王家出嫁,也跟着王家姓,以王家的排辈起名。”苏瑾瑜将叶浅往自己身后一拉,“孤的人,容不得叶老夫人有半点置喙。”
“放肆。”叶老夫人向来看不起叶浅和苏瑾瑜,尤其是在被柳家灌了迷魂汤之后。
叶老夫人觉得苏瑾瑜再怎么是嫡子也架不住昭成皇后人走茶凉。更何况,这是一个被送去北周做了十年质子的嫡子,日后这太子之位还保不保都难说。
“放肆的是你叶老夫人。”苏瑾瑜站在正厅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叶老夫人。
“无故砸伤孤的太子妃,又出言不逊。叶老夫人是不是想早些下去与叶尚书的父亲相见,顺便与孤的岳母道歉。”
“你……”
“孤怎么了。孤敬你是因为你是老人,又是叶尚书之母,还算得上是浅浅的亲祖母。不要给脸不要脸,否则,别怪孤心狠手辣。对了,叶老夫人,孤提醒你,有空多关注关注叶慎他们吧,别哪天被他们送上了断头台。”
说罢,苏瑾瑜握起叶浅的手,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浅浅,我们走。”
将难题丢给叶玄和叶老夫人后,苏瑾瑜便与叶浅以查案为由在街上吃吃喝喝。
而另一侧,为了查案的高白和季尧则没有这么轻松了。
高白和季尧相对坐在一张书桌前,桌上的卷宗堆得和小山一样高。
“看出什么来了吗?”季尧按着太阳穴,卷宗太多,他看着有些累了。
高白放下卷宗,将手放在脖子处,伸了一个懒腰。
“有真有假,里面的信息不全是真的也不全是假的。李家很聪明,有些事情隐去了,有些没有。有些事情只说了三分,有些说全了。有些事情是完全移花接木,有些则是只移花接木了一部分。”
“唉,太难了。”季尧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李家心眼怎么比我还多。”
高白看着趴在桌上的季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这模样要是被他们看见,你季家大公子的气度不要了?”
“又没有外人,累,饿。”季尧看着这如山一样的卷宗,不禁头疼。他本来就有些懒的,现在看见这些卷宗更头疼了。
“饿了,吃饭吧,要不然一会儿你又不舒服了。”季尧跑商队的时候经常忙得吃不上饭,久而久之就有了胃病,还落下病根。一旦不好好吃饭,就会疼得要死。
“唉。”季尧一边吃饭一边叹气,听得高白有些心疼。
“怎么了?”
“我想李家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叛国对于李家而言有什么好处。如果背叛的利益不够大的时候,李家这样的人家不会背叛的。他们单纯的利欲熏心,北周究竟许诺了李家什么,并且这个许诺还不会反悔。”
高白给季尧夹了一筷子的鱼肉,“好好吃饭,先别想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去个戏班。”
“戏班?什么戏班?”
“你让我表哥救我出来的那个戏班,不过我们得重新打扮一下。”高白吃东西一直都很斯文,甚至有些赏心悦目。
季尧看着高白优雅地吃着饭,思绪开始乱飘,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
“那个戏班做那种龌龊生意,必定会与一些教养嬷嬷有联系。”
“哈?”高白表示季尧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了。
“我是说他们既然做这种龌龊的事,必定会在日常教养上下点功夫的。去京中那些请教养嬷嬷的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就我们去吗?”
“找个小厮去就说家里要训练新来的小厮婢女。”
“都依阿尧你说的,那我们怎么知道谁在那教过啊。”
“我们要教养嬷嬷,这些中人自然会把各位嬷嬷的履历给我们一份。小厮也不过是个跑腿的,让他把履历拿回来,我们自己看一遍,圈出几个人。到时候问叶小姐借一个她身边的人去做场戏就行。”
“问叶小姐借人做戏?阿尧,你不是有个管事吗?让他去就行。”
季尧无奈,“一般管这种事的都是后宅掌事,你觉得我的管事去合适吗?”
“哦,这样啊,那我们一会儿去问问叶小姐。”
“要是叶小姐的人借不到,二少夫人和王小姐身边的人也行。”
季尧盘算着,反正他只是需要一名看起来是后宅管事的女子过来就行。
“嗯,那我们一会儿先去戏班?”高白确认一下,计划应该不变。
“嗯,先去戏班,等今晚太子殿下和叶小姐回来再提一下找教养嬷嬷的事。”
“现在日头大,吃过饭休息一下,等日头没这么毒了再去。”高白又给季尧夹了一筷子鱼肉,“你晒不得,晒多了又会起疹子。”
“嗯,知道啦。”季尧无奈,高白总是这样担心他。
明明论起脑袋,他比高白聪明不少,为什么这次要处处听高白的呢?
季尧和高白两人在吃饭闲聊,苏瑾瑜和叶浅在街上以查案为由吃了午饭后找了一个戏班子听戏。
看着靠坐在椅子上的苏瑾瑜,叶浅挑眉,“这就是你说的查事情?”
“浅浅,你知不知道戏文也有教化作用。”苏瑾瑜眯眼,一副慵懒模样,没有直接回答叶浅的问题。
“嗯?”
“所以,我们来找找灵感,谁让叶慎几人叛国的?叶舒和魏王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她甘愿放弃在她心里有可能得到手的未来的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