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炊烟漂浮,阳光穿过枝丫照在皎月大学附属中学操场旁的古树上,古树系着红线,红线连接着同学们许下的愿望。天空上一束绚烂的光闪过,朗朗的读书声围绕的是多少人都梦想着回溯的青春。
二年一班的门外站着一个人,是因为被捉弄迟到了的我。
我叫袁缥缈,出生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不过爸妈忙,没时间管我,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我一个人在。他们总是找理由在外面住,我也不希望他们回来,因为他们一回来就吵架。
还说什么要不是因为孩子早离婚了,搞得我好像十恶不赦一样,你们要离就离,不离拉倒,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我在班级里学习还可以,通常在第五名左右。不过我觉得,要不是某人一直捉弄我,我可以排第一。
那个人就是经常排第一的多翼衡。
不过大家都叫他“少一竖”。
今天就是因为少一竖在我进校门的时候伸腿绊了我一跤,让我摔在了泥坑里,我着急洗脸洗校服才迟到的。而他现在还坐在教室里,对门外的我扮鬼脸。
“多翼衡,认真听讲。”
我听见了老师的声音。
我们班是理科班,男女平均分配,男生20人,女生20人。都说我们班可以相个亲,一对一,大家都能有对象。
当然,我是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人呢,我喜欢三个。
分别是排第一的多翼衡,排第二的胡二花和排第三的夏今天。
没错,胡二花是个男孩子,由于他名字十分接地气,我们平时都不喊他名字,他让我们叫他“小狐狸”。小狐狸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喜欢他的小女生能从教学楼排到食堂,高中听到的最多的八卦就是小狐狸换对象了,小狐狸又换对象了,小狐狸同时处了好几个女朋友。
夏今天则与他相反,文文静静的,平时只喜欢看书,不怎么搭理其他人。不过他看书的姿势特别好看,阳光打在他身上的时候,看他一眼,就觉得世界特别美好。
所以,我同时喜欢着学霸多翼衡,帅哥小狐狸和君子夏今天。
当然,也没有太喜欢,只是有一点点好感而已。毕竟多翼衡喜欢捉弄人,小狐狸太渣,夏今天木讷无聊。
“袁缥缈,进来听课!下次不许迟到了!”
正走神,老师突然叫我进去。我小心翼翼地走进教室,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我真的好讨厌这种感觉,我要让多翼衡付出代价。
可惜,还没有捉弄多翼衡,我就又着了道,他在我的椅子上涂了胶水!我刚想拿纸去擦,却发现我书桌里的抽纸不翼而飞!桌子上只有我的教科书!
完了,裤子被粘住了!
“挨千刀的多翼衡!”
我暗暗咒骂了一句,坐在椅子上假装认真听课,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我看见坐我斜前方的多翼衡捂脸偷笑,脸都憋红了。
他同桌尤怜瞥了他一眼。
尤怜成绩也不错,在我们班排第四。她为人坦率大方,和男生女生的关系都很好,对多翼衡更是两肋插刀,哥们一般的关系。
大家都起哄让她和多翼衡在一起,她却说她不是。
下课了,我也不敢出门,只能默默在座位上写题。写个头题,我在写报复少一竖的方案,我要让他雪债蟹偿。
“小缈缈!早上好呀!”
少一竖来了,我急忙把本子收起来。少一竖明知道我在座位上动不了,故意在我旁边左晃右晃,还拿走了我的笔袋,就喜欢看我气鼓鼓的样子。
我丢了个纸团过去:
“少一竖,你等死吧。惹了姑奶奶我,你别想有好下场。”
少一竖凑了过来,认真地看着我,无辜地说:
“小缈缈,你现在被固定在这里,你能把我怎么样啊?诶我想去哪就去哪,嗖地一下我走了,嗖地一下我又回来了怎么样,你气不气?气不气?”
我:“”
这货故意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跑来跑去,还转起了圈,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啊”
恶人有恶报,他转圈的时候腰撞到了桌角,捂着腰蹲了下去。
“这么狭小的空间你还转圈,真是作死。”
尤怜飘来了这样一句,她手上还拿着化学书,漫不经心地推了一下眼镜。
“没事,”少一竖蹦了回去,“不管怎么样,袁缥缈都抓不到我。”
我恨不得拿笔戳爆他的狗头,可惜就在我拿笔的时候,校服与我分离,刺啦一声,露出了不和谐的颜色。
“唔!”
班里的女生吓了一跳,男生的脸羞红一片,我急忙向后仰让自己全身都贴在椅子上,举起书遮住脸,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一竖笑得无比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干的。
要不是杀人犯法,他早就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突然腰间一片温热,少一竖脱下了自己的校服,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衬衫。他身材修长,隐隐能看到结实的腹肌,可能是他每天打篮球的结果。
他把校服系在了我的腰上。
“我的女人,不许别人看。”
他在我耳边留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我不知道后面几节课我是怎么度过的,只知道每节课的老师都要问一遍:
“多翼衡,你校服呢?”
少一竖就会笑嘻嘻地回答:
“老师,我校服掉粪坑里了,拿去洗了”
我总觉得他在内涵我。算了自信点,把总觉得去掉,他就是在内涵我。算了再自信点,他不是内涵我,他在骂我。
挨千刀的。
终于放学了。
我闷闷不乐地系着带有洗衣液香味的他的校服回了家。不用担心有人会问我为什么系着男生的校服,因为压根没有人关心我。爸爸妈妈,他们不会回来的。
好吧我错了,回来的时候,我爸爸在家。
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乐呵呵地坐在客厅看电视。我出来吃饭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话:
“缥缈呀,是不是快中考了?学习挺累的吧?”
我面无表情:
“爸,我已经高二了。”
他的笑容尴尬地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