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习洋洋和颜龙之间,只隔着一道帘子。
另一道帘子后,是一张空病床。
“各项身体体征都很正常,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会苏醒。”白大褂抱着病历夹,解释了习洋洋和颜龙的病情后,就对秦浩点一点头,出去了。
“累么?要不,你去那张空着的病床上休息一会儿吧。”“林希月”对秦浩道。
自从打灭毁容鬼,从那家倒霉医院出来后,秦浩就没再对她开口说过话。
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投过来的目光,也深不可测。
“林希月”猜想,他大概是精神和体力双重透支了。
医生走后,“林希月”就去拉开帘子,帮秦浩铺好了那张空床。
秦浩一言不发地坐上床,平躺下。
“林希月”给他盖上被子,他也顺从地闭上了眼。
医院白炽灯的照耀下,秦浩的面部轮廓完美得就像一具绝佳的雕像。
他的肤色呈浅浅的麦色,应该是最近晒黑了些,但是看起来更健康了。平滑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瑕疵,像瓷器上的浅色釉彩,也像丝滑的纯色匹练。
他高耸而直挺的鼻,端正而轻抿的唇,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成熟而内敛的性感。
“林希月”静静地欣赏了好一会儿,猜想他该是睡熟了。于是凑近去听呼吸,嗯,很平稳,很磅礴。
他的肺活量不错。
耳边的一缕发丝落下,轻轻刮在秦浩脸上挠痒痒。不过,“林希月”并没有察觉到。
她身上淡雅的香气,也幽幽钻进秦浩鼻尖。她同样毫不知情。
等等,忘记锁门了。
“林希月”站起来,蹑手蹑脚地去锁病房门。
她离开后,平躺着的秦浩喉结一滚,但身姿未动。
“林希月”又回来了,内心别扭地糗自己:干嘛突然要锁门啊,你在慌什么?
不过,既然锁门了,代表在他人敲门前,她是可以放心大胆的为所欲为了
呃,为所欲为?
糟糕,自己在想什么啊。
算了,不要在意细节。反正秦浩已经睡着了,习洋洋和颜龙又都晕着。
“林希月”把隔绝秦浩和习洋洋的帘子拉上,凑到秦浩面前,细看他的唇。
好像有点脱皮了。
掏包包,拿出一只无色润唇膏。
呃,这是谢媛的,不能直接给秦浩用。
于是扭出膏体,用手指抹了点,又去轻轻涂在秦浩唇上。
哎呀,手指也是谢媛的啊。
摔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容易想太多。
其实,纯粹躯体与躯体的触碰,是没有感觉的。能让人产生感动或嫌恶的,是灵魂的颤栗。
嗯,她现在就是林希月。有感知的是她,不是已经沉睡了的谢媛的灵魂。
怀揣着小激动凑上去,嘴唇哆嗦地轻触了一下秦浩的唇。顿时羞红脸,觉得自己好坏,竟然趁人睡觉,偷亲。
秦浩并没有睡着,从来没有。
相反,他十分清醒,十分警觉。
他怎么可能独留“林希月”一个人,自己卸下防备去睡觉呢。
他的责任,是保护她。
唇上的触感很真实,先是她的手指抹来抹去,有一层油腻腻的东西覆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