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9、今天法王作姐夫(1 / 1)野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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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静笼罩着长山这座白日里喧嚣的城市,皑皑白雪上反射出的光,让城市即便是在黑漆漆的夜色下也能一眼看个通透。

城中的一条巷子里,一阵狂风平地而起。

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待风雪散去,一队人影蓦然出现。

为首的正是顶着鹿鸣肉身的阴阳法王,他换了一身装束。头上施法长出了乌黑长发,用一根雪白玉簪挽起,白衣胜雪,腰系玉带,手里一柄乳白色象牙折扇,面如温玉,全身上下并无一丝妖气,倒像是浊世翩翩佳公子,哪里还有适才半分狰狞模样。

举手抬足之间,比鹿鸣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气势。

或许是不放心鹿鸣,他作为新人,也被带在了法王身边。

阴阳法王带着众人走出巷子,就见长街上出现了一队衙门差官,领头的是个捕头。

法王使出一阵怪风,这队差官便晕倒在地上。

法王当场传授了大家一个鬼附身的小法术,一声令下,众鬼尽皆附身在了这队差官身上,这有别于夺舍,只是暂时借用活人身躯。

鹿鸣选择的是捕头,阴阳界等级尊卑森严,走路时便是站位也讲究个秩序,因此无人敢跟他抢。

鹿鸣才脱离肉身不久,但其他妖魔却是早已死了许久的恶鬼变化而来,附在肉身上后,个个“搔首弄姿”,重新熟悉这新的肉身。

阴阳法王冷笑道:“你们这些贱货,死得久了,连人怎么走路都忘了么,也罢,本王今天就带你们快活耍子去!”

说罢,他让鹿鸣带路往安宅去。

鹿鸣顿时头皮发麻,不敢解释,乖乖走在前面。

鹿鸣有些疑惑,按照法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应该去灭了风雷山庄才对,不过看他并不在意,想来也是因为风雷山庄并未直接与法王起冲突。

到了安宅,法王人模人样地让一个手下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与陈氏眉眼有几分相似,正是陈二郎。

他手笼罩袖子里,鼓着眼,探着头来瞧。一见官服,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行了一礼。

“是衙门的差官么,白日里不是已经说明了情况,喜儿的尸体都送去了义庄,仵作也看过了呀!”

“聒噪!”鹿鸣二话不说,上前一掌便打在他的脖颈处,让他晕了过去。

阴阳法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鹿鸣肝儿一颤,讪笑道:“这等凡夫俗子,不懂礼节,冒犯神威,属下岂能让他打扰法王兴致!”

阴阳法王不置可否,抬脚朝院里跨去,站在院中,他只嗅了一嗅道:“果然有那贱人的味道,可惜让她跑了!”

又走入亮着灯的正屋,正见到神情凄婉的陈氏。

“鹿鸣,是你吗?”陈氏见到鹿鸣,差一点不敢相认,长相一样,但一个是难民,一个是贵公子,她有些迟疑。

“今天便做一回姐夫,试试肉身的滋味吧!”阴阳法王突然笑道,在陈氏惊叫声中,一把将她抱起,走向里屋。

其余人等被一阵狂风送出了门外,大门瞬间啪地关起。

鹿鸣一时无语。

听得屋内声响,有些不忍,不知不觉一丝杀意外泄,双手开始浮现出一些鳞片。

其余鬼兵有所察觉,立刻离开了他身边,暗暗警戒。

鹿鸣尴尬一笑,立刻收敛了气息,装作十分狗腿的模样,挥挥手,让众鬼先到院子里候着,别打扰法王的好事。

正在此时,安宅之外,走过来三人。一人只是脚尖沾地,行若浮水,正是李思思。

一人是青帝观的王长龄道长,此前安顺义便是从他手上求来一些符咒,此刻他挎着黄色褡裢,手里拿着一柄桃木剑。

一人却是鹿鸣曾经见过的,在街头卖狗肉汤的老者,不过他此刻作了道士打扮,背着箭囊,手持一柄绘满符箓的短弓。

“两位道长,这就是安宅了。”李思思停步道,“我闻着安宅内阴气浓烈,又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前者只怕是有妖魔到了,甚至就是法王本人来了,后者却不知是何味道,倒有点近似今天在道观里碰见的一个来烧香的官儿!”

李思思白日里从安宅里逃走,却也不敢随意乱跑,干脆一横心,去了安顺义之前求符的青帝观。

她见那符箓确实有些用处,料想那安顺义所说的王道长是有些真本事的,因此硬着头皮寻求托庇。

王道长见了李思思,没有立刻降妖伏魔。待李思思说完自身遭遇,王道长才道,自己其实是最近才到青帝观挂单,到了这里,发现有妖气弥漫,察觉此地有妖魔出没,因此停留下来想要看个究竟。

他这一门,专以降妖伏魔积攒功德,从而寻求道法的突破,当然也不会见了妖魔鬼怪便要打杀,也分个善恶对错,因此对李思思的遭遇也十分同情。

只是听李思思的描述,他对阴阳法王也信心不足,提及同来的还有一位师弟马长春,喜好游戏风尘,以入世修道,法力不在他之下,先要把师弟找回来,一同前来会会这阴阳法王。

“你力量微弱,便先寻个地方躲起来吧!”马长春笑呵呵对李思思道。李思思应了下来,渐渐后退,消失在夜色中。

王马二人经常搭档,十分娴熟,两人先是在安宅四周,按照方位,插上了几面符旗,念念有词。

又以朱砂,在院墙、大门等多处绘上符文。

道士的手段,只要给足够的时间,一个人就能将方寸之地,化作无数陷阱。

王长龄前去拍门,马长春却不走寻常路,找了一段墙,纵身跃起,翻入墙内。

鹿鸣等人听到了敲门声,面面相觑。

“去,开门看看!”

鹿鸣拿出校尉的架子,大咧咧地安排一个鬼兵,见他迟疑,一脚踢了过去。

鬼兵畏惧鹿鸣,不敢拒绝,心里骂骂咧咧,脚下不敢耽搁,只是手一触到门,便浑身青烟肆虐,战栗不能自已。

大门轰然被推开,王长龄一剑粘着张符箓,点在鬼兵附身差官的额头上。

鬼兵被震出体外,脱离了肉身。

王长龄快步赶上,唰的一剑,就将鬼兵头削了下来。

那鬼兵本是恶鬼所化,身子登时化成一股浓烟,在地上旋成一堆。

王长龄一拍腰间的葫芦,拔下塞子,只听嗖嗖地像吸气一样,眨眼间浓烟便都被吸进葫芦里去了。

地上仅剩一张人皮,眉眼手脚,一样不缺。

王长龄卷起人皮,发出像卷画轴一样的声音,也装在腰里的一个包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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