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朕自然知晓。”
皇帝清了清嗓子,冷着脸,转身回了高台龙椅之上。
随后向宋治说道:“不如此物,也一并由你制造,直接卖与工部罢了。”
“张尚书,宋治,你二人可有什么意见?”
“微臣遵旨。”
“草民遵旨。”
宋治和张致宗相互对视一眼,算是混了个眼熟。
两人向皇帝躬身行礼过后,各自退回了各自的位置。
而小王爷赵生安则非常自然的与宋治站在一起。
朝堂之上,又恢复正常的议事程序。
只不过与过往每日相比,这些官员总感觉自己说出来的话,干巴巴的,没什么营养。
时间飞快流逝。
少了针对平安王的杜临溪的存在,整个议事流程也快了许多。
直至众大臣之间的讨论声逐渐趋于安静,皇帝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宋治身上:
“宋治啊。”
宋治听到皇帝叫自己的名字,挑了挑眉,回应一声:“草民在。”
“不知道你……”皇帝话说一半,顿了顿,似乎又思考了片刻,才继续问道:“你可有兴趣入太医院任职?”
“我?”
“太医院?”
“别了吧陛下。”宋治想起抢走自己半粒胶囊,生吞下去的杜临溪,现在生死未卜,心里就有些打鼓,他难为情的说道:“要是我入了太医院,被不被那老杜头针对先不谈,恐怕我们俩每日相互见面,就够恶心的了。”
“您说对吧。”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皇帝确实觉得宋治考虑的周全:“那你可还想要什么赏赐?”
“不必了,不必了,陛下,我这人没那么贪心,能赚点小钱钱花,就已经很开心了。”
说到这,宋治看着可怜巴巴的张府尹和袁凯,似乎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便补充道:“当然,能为我大宋朝,为陛下您出一份力,我也是感到极为荣耀的。”
“不错。”皇帝听到这话,果然满意的点点头,心道这小子果然还是有些仁义忠心在的。
“那既然如此,众爱卿,可还有事要议?”
众官员齐齐躬身,朗声道:“无事。”
听闻此言,皇帝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侍从太监。
侍从太监心思机敏,大喊一声:“无事退朝……”
众官员谢过皇帝隆恩,随后按照官职大小,依次离殿而去。
宋治此时被赵生安抓着,正要跟平安王一起离宫,平安王今日挣足了面子,看够了笑话,自然是要邀请大功臣宋治,好好痛饮一杯,以解之前的乏闷。
却不想,被人先后拦了下来。
首先是自己砍了自己一刀的狠人:袁凯。
这厮之前在大殿之上像个小媳妇,现在他的问题解决了,出了大殿,便不再顾忌,仗着自己一米九几的身高,和壮实的身材,一路上将身体虑弱的文官们,挤了个人仰马翻,这才快步来到宋治身边。
边跑过来,边大声喊叫:“恩公!恩公慢走,等我一下。”
宋治闻声,知道是袁凯这个二百五,无奈,驻足不前,等着袁凯到来。
片刻后。
兴奋不已的原来,抱着自己砂锅大的拳头,向宋治躬身说道:“感谢恩公能献此奇药,我替边关的数十万将士,先行谢过恩公。”
“啊,啊,好。”
宋治不咸不淡的答应着,客套话嘛,真要当真了,那不就成傻子了?
可随后,他猛的想到什么,向身旁的赵生安说道:“生安,扶我一下,扶住了啊!”
“啊?哦!放心吧,小先生。”
赵生安不明所以,但还是紧紧的抓住宋治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撑住。
之后,宋治心神沉浸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待到视角切换之后,宋治打眼一看,果然!黑房子里,自动贩卖机旁的半空中,金灿灿的感谢币,此时多了一枚,现在正是四枚之数。
宋治兴奋的睁开眼,此时他看着袁凯,就像是看着一个巨大的宝藏。
他颇为热忱的向袁凯说道:“袁将军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建设大宋帝国,未来美好而自由的生活,在一起努力而已。”
“不过呢!”
宋治特意提高了自己的声调,以提醒接下来这段话的重要性:“我个人也是觉得,作为一个人,我们确实要有一颗感恩的心,才是立身之本,这一点,我是要向袁将军学习的。”
“哪里哪里。”袁凯连连摆手:“小先生如此奇才,还愿意与我这等粗人交谈,是某家要学习小先生才是。”
“请小先生放心,待到某家将您研制之酒精带回前线,必向全体将士宣扬您之恩情!威名!”
“哦?”宋治此时眼睛都在闪着光,他颇为矫情的说道:“倒不是我有多贪图这邈邈虚名,但为了将大宋将士的荣辱观建设完全,这点牺牲,我却也是做的了的。”
“就是不知……”
宋治顿了顿:“不知袁将军何时启程,归往前线?”
“我先说明,我不是催着你回去宣扬我,而是担心前线将士的身体和伤势。”
“这某家自然明白。”袁凯拍拍胸脯,爽快的说道:“小先生放心,最多一两个月,待某家将一应同僚的家事处置妥当,自然归程,有劳小先生挂念了,小先生仁义!”
“啊?一两个月?老袁你好,老袁再见。”听到这时间差,宋治心想,原本还想靠你赶回前线,借助酒精这物来刷些感谢币的,谁知你转头要我等这么长的时间,那个还有空理你?
我回去调戏小师妹,它不香吗?
说完,宋治反手拉住赵生安,快步离开。
徒留袁凯一个人,郁闷的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时候,张府尹也从大殿之内走了出来,他看到袁凯刚和宋治聊完,便上前套话:
“袁将军,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可是说了什么话,惹得宋小先生不开心了?”
“某家也不知道啊。”
袁凯郁闷的说道:“上一秒还叫人家袁将军,怎么下一秒就成老袁了?”
“高人的脾性,果然古怪。”
说罢,也不理睬张府尹,远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