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褚南二人望向了自己，曾曾曾不免叹了口气。

“我原本不想说这件事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再一次摇了摇头说道：“但此事本身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就是其中细则知晓的人不多而已，说也就说了吧！”

“呵呵，曾姑娘但说无妨，我们也不是什么爱传闲话的人。”察礼斯笑了笑说道，“能和案子有关，应该也不是小事吧！”

“嗯！”曾曾曾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之所以说此人不是方沧海，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识破了这‘改头换面’的功夫。”

言罢，她指了指躺着的头颅说道：“这头颅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正是因为有人对着死者生前的脸，使用过【改头换面】。”

“而这门称不上是武学的技巧，其实是从天机阁上传下来的，而在阁中会这门功夫的只有三人，其中两个仍在阁中，而另一个早就离开了天机阁。”

“是弈秋？”褚南插嘴道。

“不是。”曾曾曾摇了摇头，“会这门功夫的人是我爹爹的师兄，而他因为没有成为天机阁的阁主，狂性大发杀人无数，逃出了天机阁至今下落不明。”

“那这么一说，你们天机阁和千变门还有挺深的渊源啊！”褚南打趣道：“他们的魅护法难不成就是你的师叔？”

“褚大哥莫要打趣，我那师叔绝不肯屈于人下的。”曾曾曾苦笑一声，“若真是和千变门有关，那他也应该是门主才对……”

“切，谱儿还挺大！”褚南撇了撇嘴说道。

“这件事，还请二位大哥不要说出去。”曾曾曾作了一揖道；“还有……曾曾是天机阁阁主之女的事情也……”

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感觉到了面前的二人似乎并不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看法。

褚南如此自然正常，他早就知道了曾曾曾的身份，而且他也不会到处宣扬，至于理由……早就解释过了。

而察礼斯方面，说实话，曾曾曾究竟什么身份和他可以说是半毛钱没有，只要能帮他把案子破了，你就是皇帝也和他没关系，他既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去“舔”你，也不会故意抱着怎样的心态去到处宣扬这种事情。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这个心思。

“嗯……”沉吟一声后，褚南又开口道：“说说你的理由……既然你能将这些说出来，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吧！”

曾曾曾点了点头，显然这就表明褚南的话并没有错。

“死者的身份暂且不明，而且……现在我们也很难从‘样貌’这一点上来看出什么端倪，毕竟这人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说重点。”褚南哼了一声，他现在并不想听没用的解释。在他的心中，总有几分的忐忑不安正在消磨着他的耐性。

“天机阁的改头换面之法，便是将人的面部肌肉靠着调整、移位等手段，改变相貌。但这样一来，此人从今往后将都要以此面貌来世人，完全没有再改回去的可能。”

“也正因如此，当此人年老，或者死后，皮肤松弛就会出现死者现在的状况。整个脸如同淤泥一般流而不散。”

“脖颈之处的肌肉、筋脉也由于发生了改变而出现异常的变化，十分的恐怖。这一点也和死者现在如出一辙。”

“当然，这门功夫本身能够持续的时间是很长的，但由于死者脖颈之处勒痕所在的位置，刚好是【改头换面】定点的位置，一但这里被斩断，那这面容便维持不了多久了。”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门功夫只能对外人使用，对自己用的话不仅仅是困难，还会出现危险。所以这也是我说，无法断定此人身份的原因。”

“千变门的幻魅精通易容之术，肯定也明白这【改头换面】的弊端，而且他就是靠着易容吃饭的，不可能从今往后永不变脸，所以死者一定不是他。也不可能是我那个师叔！”

曾曾曾说完便将手边的白布从新扣在了头颅之上，如今已经探明了结果，那在看着头颅也是只徒增反感罢了。

褚南笑了笑，淡淡的说道：“那现在的问题就有两个，其一就是死者的身份究竟如何；其二就是……方沧海现在在哪？”

“只有我们找到了这两个问题的答案，这案子才能继续查下去。”

说着，褚南转身离开了停尸房。他虽然不在乎里面的恶臭，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

……

三人解决了尸体的问题，自然也就不会再待在府衙之中。所以便结伴回到了白家。

而跟着他们一道回来的还有……毛石头。

如今察礼斯的任务也得到了进阶，而游知府又将这案子全权交予了察礼斯负责，个中缘由就连当事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这带着毛石头到处跑的行为，至少在表面上不会有人去阻止，即便是他带着对方来到了白家。

至于为何要带着毛石头，这其实是褚南的意思。

在下这个决定之前，褚南第一个做的事情，就是将死者并非是方沧海的秘密告诉了毛石头。

而对方在表示了很明显的惊讶以后，便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口中叽叽哇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从这一连串的行为也可以看出，毛石头对于这个不肯传授自己压箱底的功夫、还常年殴打自己的师傅并不痛恨，甚至还有不少的感恩在其中，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当然，这些也只是褚南片刻间的思考而已。

他带着毛石头住进白家的首要原因，其实是看看能否勾引到千变门的死士冒死杀人，他也好抓几个活口。

至于勾引来的人会不会是“炼血邪魔”，褚南也有所考虑。

不过他更觉得，就算是这个邪护法来了，应该也当不住白振山、白方凌、白方远、察礼斯，以及自己的联手。

俗话说，盛名之下无虚士。

白振山的名头，比他儿子白方凌还要响亮的多，应该不会太菜。

即便是一对一不是那个邪护法的对手，那再加上他们几个应该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