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校长还没去学校啊，”听到程琪正的声音，韩旭立刻将视线移到大门处，笑着解释，“上次婶子的孙子不是被拐了吗，那女人脑子是真的有问题。”

“疯女人？”程琪正脸上的瞬间僵住。

韩旭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几秒钟，随即颇有耐心地把程嘉越被绑架的事情详尽地说了一遍。

程琪正听到绑架程嘉越的女人是隔壁苏芦村的疯婆子，脸色比沈玲玉煞白。

他装模作样的连连咳嗦了好几声，方才好奇地问道：“人疯起来真是要人命，韩所长，这种疯女人，法官一般会判多少年？”

韩旭摇头，“是真疯的话，没法判刑。”

程琪正皱眉，一脸的正义凌然，“疯子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不行，这世道疯子那么多，总得有条法律管住他们才行！”

韩旭笑着继续耐心的解释：“刑法明文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会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必要的话，会由政府强制医疗。”

听到那疯女人，不但不被拘留，还会得到政府的治疗，程琪正脸色更差了。

好半晌方才干笑了两声，笑道：“我们国家还真是仁慈，这疯女人，韩所长现在送哪里了？”

韩旭仍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好奇地笑道：“苏芦村的疯女人程校长认识？”

闻言，这老狐狸脸色又白了几分，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怕她又跑出来祸害我们家八小子嘛。”

程晚晚才不相信的这老狐狸的鬼话。

小胖子回来都三天了，这老狐狸连过来假装问候一下都没有。对比小胖子，这老狐狸显然更加关心那个疯女人。

韩旭何等聪明，也是一眼就察觉出了这程校长的不对劲。

“程校长不必担心，”韩旭微笑着继续观察他的脸色，“已经送县城精神病院了，不会再跑出来了。”

程琪正故作安心地点了点头，笑道：“关着就好，关着就好，这种疯女人，要是不关起来，学校里小娃都不能安心上学。”

说着，他又好奇地问道：“这种病治愈的概率有多少？”

韩旭摇头，“这个难说，县城的医院医疗设施比较落后，实在不行，只能转去江城那边的大医院了。”

“还要送江城？”程琪正一双浑浊的老眼睛都睁圆了。

韩旭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这下，这老狐狸仿佛整个人都僵住了，沉默了好一阵，跟韩旭寒暄了几句，就说学校有事，匆匆地离开了。

“婶子，你大孙子已经醒了……”

韩旭目送程琪正离开，按照姐姐的吩咐跟沈玲玉大致说了下程嘉朗的情况，也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程晚晚没空琢磨程琪正那老狐狸的事情。

韩旭一走，她又拿起那本《追忆似水年华》继续契而不舍地念给程嘉泯听。

程嘉泯如果一个木偶娃娃一样，仍旧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