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菡的眼睛一直跟着云妃，直到云妃出了御书房，柳依菡才把头转过来。

转过头的柳依菡就看到凌昊天直直的盯着她，眼神里全是幽怨。

柳依菡心里充满了疑惑，他怎么这样看着自己？因为自己打扰到他的好事了？

刚刚的那一幕又浮现在柳依菡脑袋里，柳依菡不自在的低着头看着地面。

“国师，这次南行可有收获？”

“回皇上，臣无能，不能带回那个蛊婆。”

“她要什么？钱？还是官职？”

“回皇上，她什么都不要。”

“都不要？”

“是。”

凌昊天目光闪了闪，这个世界还有什么都不要的人吗？

“走吧，陪朕走走。”

柳依菡有些恼，凌昊天是没事可做吗？她可是特别想洗澡睡觉，她很累。

想休息睡觉的想法战胜了柳依菡的理智，接下来的话脱口而出。

“皇上。”

叫住越过身边的凌昊天，柳依菡就没有再说多余的话了。

凌昊天回头奇怪的看着柳依菡，满脸的疑问。

“皇上，你奏折批阅完了？”

“嗯。”

“那……皇上，你不练功了？”

“嗯，练完了。”

“皇上，刚刚云妃娘娘有些不开心，皇上不去哄哄娘娘吗？”

这下，凌昊天总算明白柳依菡到底想说做什么了，她就那么不想陪自己？就那么不想跟在自己身边？

“照国师这样的说法，是不是每个妃子使小性子了，朕都要去哄？”

“也不是，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因为你来了云妃才会生气走的？但是，朕不应该在御书房和云妃衣衫不整？”

“不是，皇上误会了。”

“误会？那朕到底误会了爱卿的什么意思？”

“臣……臣……”

凌昊天一步步逼近，柳依菡站在原地不敢动，低着头看着地面。

她怎么忘了伴君如伴虎了，是最近凌昊天太由着她了，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凌昊天从嘴里吐出的咬牙切齿的话，让柳依菡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出来。

就在这时，凌云从门外走进来，“砰”的一声推开门，凌云顿在原地。

凌云也没有想到国师刚刚回到骥城皇兄就会召见她，现在看到他们的样子，凌云有些不知所措。

国师天生有些娇小，此刻国师娇小的身子在皇兄的怀里，显得更加娇小。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兄虎视眈眈的看着国师，一副要把国师拆吃入腹的样子。

而国师呢，国师低着头，居然有那种，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

凌云甩甩头，自己这是着魔了吧，怎么会觉得国师一个堂堂的男人像小媳妇呢。

“咳咳……”

凌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转过身看着御书房门外的空地。

凌昊天隐忍的闭闭眼，看了一眼凌云，又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国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回去吧。”

“是。”

听到让自己回去，柳依菡逃跑一样从凌昊天前面离开，甚至经过凌云身边的时候都没请安。

凌昊天看着柳依菡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龙袍下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那个，皇兄，臣弟突然忘了找你有什么事了，臣弟改日再来。”

凌云看了一眼凌昊天的表情，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御书房。

皇兄的样子像是气急了的样子，他还是走为上计。

只是……皇兄还没把国师弄到手吗？还是……只有皇兄一人才有断袖之癖？

柳依菡回到国师府有些疲惫，站在那桶热水前，她还没从今天御书房里发生的事情里回过神来。

习惯性的抬起手，半天没人来给她宽衣，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看到素素。

素素今日去哪儿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转身踏出寝房，直接就往后院走去。

因为照顾柳依菡的原因，素素的房间离自己寝房并不远，没一会儿柳依菡就到了素素的房间门口。

可是，看到那间漆黑的屋子，柳依菡皱起了眉。

这个时候，素素的房间不该没灯，她去哪儿了？

刚刚踏上石梯，素素就在柳依菡后面叫她，似乎不敢确定。

“大人？”

转身，两步走到素素前面，柳依菡认真的观察着她，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事。

现在看到素素有些憔悴，柳依菡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人，来这里是有急事吗？”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听到柳依菡关怀的话，素素一下就红了眼眶，大人是关心她的，那么她不管付出了什么，都值得了。

“大人，奴婢没事，只是偶感风寒而已。”

“看大夫了没有？”

“看过了，大人，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你休息吧。”

看到素素好像的确没有什么大事，柳依菡交代完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她仿佛又想起什么，偏头看着素素。

“对了，记住了，没有什么地方是谁该去，谁不该去的。我和你们一样，你们也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

柳依菡的背影在月光下格外高大，素素无力的瘫坐在石阶上，柳依菡的话不停的在她耳朵里回荡。

素素痛苦的捂住嘴呜咽起来，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助纣为掠！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老夫人的话都是对的！

她只能用她自己的方式挽回，希望总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大人眼里最有用、最重要的人。

我们都是一样的。

这句话再次在素素耳朵里响起，素素觉得，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好像都不痛了。

不算宽的笏板遮住了柳依菡的脸，今日的柳依菡巴不得自己像一只乌龟，把头和手都缩进壳里去。

等到凌昊天宣布退朝的消息，却没等到凌昊天把她留下来，柳依菡有些意外。

她抬头悄悄的从笏板旁边看了凌昊天一眼，见凌昊天看都没看自己，带着陈公公走了下去，柳依菡居然有些失落。

大臣们似乎都习惯了凌昊天每天都把国师留下来，今日没有留下国师，大臣们都在原地窃窃私语起来。

“我看啊，国师要失宠了。”

“哼，国师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失宠也是迟早的事。”

“我觉得皇上可能只是今日无事吧。”

“你们等着吧，国师迟早会失宠！”

……

柳依菡没理他们，手背在背后就走出了大殿。

失宠？

凌昊天对自己很宠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