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菡红着脸跟在凌昊天身后从屋子的最里面走出来，凌云看到柳依菡通红的脸，还有那微微红肿的唇，目光闪了闪。

“摆驾暖香殿。”

“叫皇上马上过来，本宫要见皇上，马上！”

“娘娘，娘娘冷静一点，奴婢们已经去通报了，皇上马上就来了。”

“本宫要立马见到皇上，立马！快去，否则本宫烧了这里，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全都给本宫陪葬！全部陪葬！”

“娘娘，娘娘……”

还没走进暖香殿，里面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不用想都可以猜到里面到底有多热闹。

柳依菡抬头看了一眼凌昊天的脸，他的脸沉了下来，脸色黑得像是包青天一样，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凌昊天身后。

“怎么，这里住得不满意？要烧了这里想去冷宫住？”

丁玲儿听到凌昊天的声音，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扔掉手里的东西跑到凌昊天面前，一下跳起来抱住凌昊天的脖子把头埋在凌昊天怀里。

“皇上，你终于来了，臣妾好想你，皇上，臣妾没有把皇上的皇子保护好，他……没了。”

丁玲儿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肝肠寸断的哭声让柳依菡心里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点不忍心。

本来想狠狠的骂一顿丁玲儿，但是凌昊天知道丁玲儿也是失去孩子才会这样，而她的孩子还是自己亲手杀死的。

凌昊天抬手拍拍丁玲儿的后背，无声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朕的错，朕……”

“皇上，臣妾不怪你，臣妾知道皇上昨天晚上是没有意识的，臣妾只是伤心，皇上，皇上……”

丁玲儿紧紧的抱着凌昊天不松手，仿佛那是她的全世界，凌昊天安慰了半天，才让丁玲儿冷静下来。

他们像是相爱的一家人，柳依菡眼睛有些湿润，慌乱的低下头走出大殿。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里面太闷了，闷得柳依菡喘不过气。

“怎么，国师不开心了？”

凌云脚跟脚的走出来站在柳依菡旁边，学着柳依菡的样子眺望远方。

“王爷说笑了，这是皇上的家事，和臣没有半点关系。”

“哦？是吗？”

柳依菡没作声，只是安静的看着远处，咦？那边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好像比雪地还要突起一点，那是雪吗？

柳依菡四处望了望，虽然到处都是雪白的一片，但是那里尤为显眼，那是什么？

“国师作为一个女人，在一群男人堆里摸爬打滚是不是很辛苦？”

她刚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凌云的话让她顿住，脑袋嗡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

他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了？昨天晚上是他送自己回府的，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个女人的？

这些好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该怎么办？

“王爷说什么臣听不懂。”

“别装了，本王都知道了。”

“王爷……”

“本王只是觉得奇怪，西乾国堂堂国师，众所周知是个男子，从小便是！但是现在本王却发现，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男子突然变成了女子，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到底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发现自己是个女人的？”

“又或者，奶娘是否是从小给你灌输你是男子的思想，让你都觉得自己是男子？”

“再者说，你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国师？你只是顶着国师的名号，做着和国师一样的事？但是，你却不是国师？”

“总之，本王好奇的东西太多，想不明白的东西也太多，国师是否能够给本王答疑解惑？嗯？”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在怀疑什么？怀疑国师换人了？

“王爷说什么下官听不懂。”

“听不懂？我想除了国师自己，没有人比你更懂了吧，你说呢？”

凌云的眼神慢慢变得犀利起来，眨也不眨的盯着柳依菡。

“王爷，你说什么下官的确不懂，但是从下官有记忆以来，除了时常入宫陪伴皇上左右，便是众人皆知的国师，从未变过。”

“是吗？从未变过？”

“是，王爷不信可以去查一查，看看臣是否说谎。”

“我会查的，但是昨天晚上的一切想必你也清楚，皇兄根本离不开你，我希望你最好不要生出什么乱子出来。”

“王爷的话臣不服，王爷怀疑臣的身份，请王爷想想，从小到大，臣是否做过伤害皇上的事？反而臣身上的伤痕都是因为皇上而起，这些解释还不够吗？”

“这本王不管，本王也管不着，但是你给本王记清楚了，本王今日没有在皇兄面前拆穿你，是因为你还有用。”

“臣明白。”

“本王很期待皇兄知道你是女人以后的反应，不过再期待你也放一百个心，就算你的身份皇兄知道了，也不会是本王说出去的。”

“谢王爷高抬贵手。”

“哼。”

鼻子里发出的一声不屑的嗤笑，凌云袖子一甩就离开了暖香殿。

许久以后，柳依菡才回过神来，双脚不停的打着颤，腿已经软到似乎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无力的往旁边移了移，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此刻的她才发现她的全身都湿透了。

“走吧，陪朕用晚膳。”

凌昊天从暖香殿走出来就把柳依菡搂在怀里，嘴角翘起看着怀里的柳依菡，看到柳依菡的状态不对，凌昊天唇边的笑又垮了下去。

“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臣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朕马上传太医。”

“不用了皇上，臣胃疼。”

眼里划过一丝心疼，凌昊天弯腰就把柳依菡打横抱起来往宜寿宫走，旁边的宫女太监都连忙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凌昊天抱着柳依菡走了好远，柳依菡才慢慢缓过神来，抬眼看着眼前出现的脸，挣扎着要下来。

“皇上，臣不疼了，你放臣下来自己走。”

“别动，马上就到了。”

“皇上，放臣下来，要不明日宫里又会有闲话了。”

“现在才想起怕别人说闲话？”

是不是晚了点。

“皇上，你把臣放下来吧。”

唉，叹了口气，凌昊天依言放下柳依菡，两人往宜寿宫走。

暖香殿门口，刚刚柳依菡消失的地方，芷兰走到丁玲儿身边，给丁玲儿披了一件披风。

“娘娘，你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久了，娘娘刚刚小产，请娘娘回房。”

小产？

嗬！丁玲儿嘴角讽刺的笑了笑。

是啊，自己小产了，可是皇上还是不关心自己，反而和那个不男不女的男人更加亲密。

丁玲儿的眼神说不出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