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说重点，不废话好了吧。我就想问你，你今年是不是工作劳累过度，都老年痴呆了？礼物不好好挑也就算了，你好歹找个帅哥给我送礼吧。如果是帅哥的话，送路边捡来的石头我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你……今年的礼物太敷衍了！”

“张景天说礼物没低于十万，按照你现在的生活水平以及零花钱来分析，十分合理。”霍修回答得一本正经。

“可去你的吧！”霍敏推了霍修一把，差点儿将人推椅子外头去了。

霍修一点儿也没被霍敏影响，照样冷着脸，例行公事一般问：“还有事儿？没事儿快走吧，耽误了十七分钟。”

霍敏白眼一翻：“切，十七分钟值几个亿？”

“好像是。”霍修很认真的回。

“哎哟喂，我真是怕了你了，我滚还不行嘛？我去找姐夫，不找你，你这个人太无聊！将来还是找看霸道总裁看多的小姑娘吧，不然谁受的了你？”

“我不喜欢没有脑子的女人，也不喜欢看霸道总裁小说的女人。”穆流年就不看那种小说，只喜欢捧着物理理论书看。

霍修不懂小说里跟他同样身价的男主们到底是什么模样，只知道那些短视频、广告上描述的总裁男主，不符合他的人生观、世界观，财富来源没有逻辑、不切实际。里头的女主他碰上了，会忍不住直接带她看医生！

霍修没办法理解，会沉迷于这两种人之间感情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嗤——那你等着孤独终老吧，这年头有几个女孩不喜欢看霸道总裁小说的。”霍敏比了一个鄙视他的手势，然后麻溜拎着包滚了。

……

“啊湫！”

穆流年被窗户外的风吹醒了，她脸上原本盖着一本书——《总裁大人的带球逃娇妻》。她也不是很想看，她就是太无聊了，暑假太长了，长到穆流年光看物理方面的书，无法满足精神上的饥饿。

郑浩然拎着四五盒烧烤进来，麻椒辣椒的味儿混在一处，呛得人忍不住打喷嚏。穆流年刚才那一下，就是因为闻到了这个烧烤味道。

见郑浩然直接将烧烤带进屋里了，穆流年几乎崩溃，道：“你！带着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出去！”

“老大，不是吧！我这可是特意为了你买的，你看看还热乎着呢！你不会让我们就这么拿出去吃吧！”郑浩然指着外面，晴空万里，热得叫人看一眼外头的阳光，都觉得头昏脑涨。

穆流年连忙拒绝，接受了在屋里散播烧烤味儿，甚至可能今晚都消除不了的现实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怕到时候闻到味儿就饿，饿了就想吃，吃多了要长胖的。

穆流年能靠管得住自己的思想，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啊。

郑浩然一坐下，就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小说，捡了起来，将上头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大字小字都看了一遍。然后不敢置信的问：“老大，你还喜欢看这种书呢?哈哈哈，带球跑？老大，你是不是不想努力了，然后找个霸道总裁，怀个球，母凭子贵？”

“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有想象力了。我看你不适合当演员，适合当编剧。”

郑浩然的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卡在了分数线上，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您饶了我吧，我作文语句都不通顺呢，还当编剧。”郑浩然自嘲一笑，将小说第一页翻开，“哇哦，第一页就开车啊。老大，你说你没那个意思，我都有点不太敢相信了。没意思你看这种书？”

“我的没意思是无聊，你的没意思是什么意思？放心，我又不傻，不会做那种毫无可能性的春秋大梦。”

穆流年靠在沙发上，拿起一串烤肉往嘴里送。

“嗯嗯……老大，你说霍修有没有可能有什么牛逼身份？”郑浩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穆流年愣住了。

可就算有又怎么样，跟她有关系吗？

穆流年是本省的省状元，成绩如她所愿，成为了一段历史，往后千千万万学子，恐怕都要在老师口中听说她这个学姐了。学校论坛置顶热帖跟了几千条帖子，全都是细数穆流年在高中这三年以来的光辉事迹。

当然，刚开始那两年的“光辉事迹”不提也罢，提起来会教坏小孩子。

苏琴被判了七年，作为养女的穆流年第一次去探望她。穆流年是她的养女，同时也是迫使她坐牢的受害者。

在警察局里待了个把月，没有半点长进，对穆流年的恨意倒是越来越深了。再这样保持下去，等她出来的时候，应该要挥刀砍死穆流年才解气吧？

穆流年将录取通知书拿出来给她看，说：“A大的录取通知书。”

苏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你当初是想让我考上好大学，拿个好工作，好回来孝敬你吧？然后发现我成绩不行，就到处给我找付得起高价彩礼的婆家。结合你一开始的想法猜测，想必你也是知道读书很重要的吧？只不过，看我没了价值就换了一条路。”穆流年一针见血。

苏琴如果不认为读书重要，一开始就不会让穆流年上学。在这个免费教育的年代，上学成本却更要命。省下供穆流年读书的钱，她养育养女到最后跟卖猪肉一样卖养女的成本，会更低。

得不到教育的穆流年，今日或许会变成一个与社会脱节的人，连反抗苏琴的想法都不会有。

苏琴曾经的家庭，没让她念完小学就让她退学了。她一定很恨吧？也就是小升初那段时间，穆流年感觉到了来自她情绪的大转弯，以往拼命念叨让她好好读书，日后报答自己。上了初中以后，苏琴就不再说这种话了。

她眼里有羡慕，更多的是嫉妒和不甘。不甘心自己要挣钱成全另一个人，得到她都得不到的东西。

再后来，社会上流传说大学生越来越不值钱，而穆流年读书也读不出水花来的时候，苏琴彻底放弃了自己最初的指望，改变了获益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