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天王宫,金龙殿。
除了夏华和韦昌辉不在韦昌辉正在北王府中养伤,众王和十多名军政高层齐聚一堂,召开着高层会议。杨秀清当仁不让地是会议主持人,他滔滔不绝:“此番二次西征,先夺取湘北,再度攻克湘省核心长沙,继而席卷湘省全境,经湖南打回广西老家,如此,湘桂二省尽皆成为天国领土,而粤闽二省也会随之成为天军的囊中之物。先取东南,再取西南,循序渐进、按部就班,此乃天军二次西征之宗旨。待二次西征全面完成之后,天国将会拥有南方十二省,推翻满清、夺取天下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他看了一下石达开,“达开兄弟先前提议在夺取湘北后继续向西进击,夺取四川,此方案确实甚好,只是,天国目前地域广阔,天军兵力吃紧,难以多线开战,不可轻重不分。”
石达开不冷不热地道:“既然如此,为何在二次西征的同时还要二次北伐?岂不是空费兵力?如果把六哥的部队从豫西鲁东一带调回南方,那么,天军一边攻打湘桂一边挺进四川,在兵力上不就能游刃有余了吗?”
杨秀清微笑道:“达开兄弟,昌辉兄弟的北伐虽然并未直捣黄龙,但也在北方牵制住了清妖大量兵力,从而策应了我们在南方的西征,北伐军与北方清妖在豫西鲁东杀得难解难分,在这个时候突然脱离战事、调头南撤,恐怕不是明智之举,搞不好会造成全军溃败,清妖在北伐军身后一路反扑追击,到时候,北伐军不但撤不回来,还会损失惨重,更把北方清妖引到南方来,致使天军全盘阵脚大乱。另外,凡事双管齐下都是最好的。昌辉兄弟没有杀进北京城,会在北方牵制住清妖大量兵力,昌辉兄弟杀进北京城,妖朝一夜之间就会土崩瓦解,到时候,清妖各地督抚必然拥兵自重、割据自立,天下将会群雄并起,就好像东汉末年那样,曹操、孙权、刘备、袁绍、袁术、刘表、刘璋、张鲁、马腾、吕布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但在这其中,雄踞南方十二省的天国必定是天下最强大的集团,剿灭那些大大小小的地头蛇、统一整个天下,还不是手到擒来么?因此,我们必须做好两手抓的准备。当然了,达开兄弟你极力主张的入川作战也是很有必要的,这样吧,天军攻克湘北和长沙后,你可带一师之兵,初步地攻入四川,奠定天军以后拿下整个四川的基础。”
石达开不再开口了。石达开也是聪明人,听得懂杨秀清的意思,杨秀清不让石达开全力进攻四川,只带着一个师攻打四川,明显是在给石达开下套子。四川那么大,一个师怎么够?到时候,兵力不足的石达开只能攻占四川东部或者成都一隅之地,无法控制四川全境,如此,四川就不会变成石达开的私人地盘了,并且,杨秀清到时候还可以“体谅”石达开兵力不足,派自己嫡系部队一二个师“协助”石达开攻打四川,从而名正言顺地“摘桃子”。如此一来,石达开在前面冲锋陷阵,杨秀清在后面白捡胜利果实。
杨秀清开始调兵遣将、发号施令:“达开兄弟,你率本部驻扎江西,你的老部队第4师驻扎在赣北的九江、南昌一带,随时准备增援和接应西征军。”
“喏!”石达开忍住心头的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被杨秀清排除出二次西征了。
杨秀清望向萧朝贵:“朝贵兄弟,你率本部驻扎皖南、皖中。”
萧朝贵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和羞愧:“喏。”他知道,自己同样被杨秀清排除出二次西征了。萧朝贵在首次西征中担任西征军主帅,结果在南昌府城下出师不利、损兵折将,连续攻打了整整一百天都没有攻下南昌府城,这让他在军中的威望受到了很大打击。杨秀清已经看出来,萧朝贵擅长打奔袭战和野战,不擅长打城市攻坚战。以前,太平军没有固定的根据地,实行游击转战的流寇战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避实击虚,有便宜就占,碰到硬茬就绕过不打了,那时候,萧朝贵的擅长战术十分“吃香”,如今,太平军已经建国定基,有了固定的根据地和国土,打仗的目的不再是为了掳掠物资,而是为了夺取领土,自然而然,与清军就要展开硬碰硬的城市攻防战,使得萧朝贵的擅长战术越来越“英雄无用武之地”。杨秀清心知肚明,于是不派萧朝贵参加二次西征,让他去坐镇皖南、皖中。
杨秀清望向胡以晃:“以晃兄弟,你率本部驻扎鄂东、鄂中,做好二次西征的后防。”
胡以晃连忙领命道:“喏。”他知道,自己也被杨秀清排除出二次西征了,但他心情平静、心如止水,因为他素来“不争不抢”,对什么任命都是安之若素的。
看到杨秀清连续把石达开、萧朝贵、胡以晃都排除出二次西征,洪秀全脸上隐隐地露出狐疑神色。首义王里,冯云山不带兵打仗,韦昌辉负责二次北伐,杨秀清自己是不会亲自上阵的,如今,他把石达开、萧朝贵、胡以晃都排除出二次西征,那么,能主持二次西征的只有秦日纲和夏华了,但是,杨秀清应该不会让秦日纲和夏华主持二次西征,那么,他到底想要任命谁?
杨秀清似乎看出了洪秀全和众王的疑惑,他笑着道:“以前,我们创业初始,条件简陋、人才匮乏,诸位兄弟不得不亲自上阵,屡屡出生入死、浴血搏杀,如今,天国根基已经稳固,自然无需我们再亲自上阵了,况且,战场凶险,万一有哪个兄弟不幸升了天,我们兄弟九人还如何长久地共享富贵呢?另外,天国人才济济、良将如云,我们应该放手让部下担当大任,也是培养天国的后继将才嘛。我决定,任命林绍璋兄弟为二次西征的西征军主帅。绍璋兄弟!”
同在现场的林绍璋连忙出席跪下:“属下一定不辜负天王和九千岁的重任!”
洪秀全脸上顿时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厌恶神色,他知道,这个林绍璋正是杨秀清派系的骨干人员。杨秀清既不让老成稳重的胡以晃担任西征军主帅,也不让锋芒毕露的石达开担任,反而委任这个林绍璋担任,其用意完全就是司马昭之心。毋庸置疑,杨秀清认为西征军二次西征肯定是十拿九稳、马到成功,让林绍璋指挥这场胜券在握的战事,就是让林绍璋镀镀金,战事结束后,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提拔林绍璋、扩充他的嫡系势力了。
“说得对!”洪秀全哈哈一笑,“天国人才济济、良将如云,是应该放手让部下担当大任,培养天国的后继将才。汉英!”
同在现场的赖汉英连忙出席跪下:“天王!”
洪秀全不动声色地道:“林绍璋担任西征军主帅,你就担任西征军副帅吧!”
赖汉英喜出望外:“谢天王!”
顿时,轮到杨秀清脸上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厌恶神色了。洪秀全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一个姐夫,还有生母王氏的娘家亲戚洪秀全的继母也是养母李氏基本上没有亲戚,另有洪仁玕、洪仁政洪仁正、洪仁球、洪仁玗等洪氏族人亲戚,洪秀全正妻赖莲英虽然没有同胞兄弟姐妹,但有义兄,早在广西时,赖莲英认了一个同样姓赖的本家赖培英为连宗义兄,赖培英有一个亲弟弟,就是赖汉英,并且赖汉英还有赖文鸿、赖文光等五个堂弟。以上这些加起来数量近百的姓洪的、姓王的、姓赖的人,无疑就是“太平天国的皇亲国戚和后宫外戚”。如今,杨秀清想栽培他的自家人,洪秀全不甘示弱,也想栽培他的自家人,两人就像上次的皖中之战,杨秀清想栽培凌十,洪秀全想栽培秦日纲,秦凌两人凑在一起,结果将帅不和。
“既然二哥亲自发话了,小弟不敢不从,那就这么决定吧!”杨秀清不冷不热地道,“林绍璋担任西征军主帅,赖汉英担任西征军副帅。”
“如此甚为妥当。”洪秀全点点头。
会议最后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宣告结束,众王、众高层向洪秀全行礼后散会离去。
萧朝贵心情复杂异常地走出金龙殿,他感到一种极度的愤慨、苦恼、酸楚,偏偏又深感无力。萧朝贵觉得天阿爷、天阿妈、天阿哥、洪秀全、杨秀清所有人都对自己极度不公平,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洪秀全、冯云山在紫荆山传教布道,正所谓“秀才n,三年不成”,洪秀全意志力薄弱,动不动就放弃,冯云山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空有两张嘴皮子而已,拜上帝会之所以能得到真正的发展壮大,还不是因为自己和杨秀清带着上千名紫荆山的烧炭工、农民加入?使得拜上帝会一下子成了紫荆山地区的第一大势力,继而有了后来滚雪球般的飞速发展。洪秀全只是一个只管享乐不管事的傀儡木偶,冯云山也只是一个穷酸文人,真正的实权是在杨秀清和自己的手里,杨秀清实权第一,自己实权第二,可谓“一人之下,千人之上”。虽然自己不甘心屈居于杨秀清之下,一直想要跟杨秀清平起平坐乃至超越杨秀清,就算没有成功,最起码的,自己还是“实权二把手”。金田起义前,洪秀全和冯云山躲到山人村的胡以晃家里避风头,杨秀清耍脾气装病,撂挑子不管事,起义前的大大小小事务都是我萧朝贵亲力亲为的。为了起义成功,我呕心沥血、宵衣旰食,由于终日奔波、过度劳累,两条腿上都长满了疮,金田起义能够一举成功,我萧朝贵是当之无愧的头号功臣!可如今,我又得到了什么?西王千岁的称谓听起来威风凛凛,仅次于洪秀全的天王万岁和杨秀清的东王九千岁,比冯云山的南王七千岁还要高一头,可是,我萧朝贵如今还是当初的那个“实权二把手”吗?早就不是了!早就被别人踩在脚下了!他们一个个都踩在我的头上!
想到这里,萧朝贵心里的怨气愈发地翻腾涌动。
萧朝贵记得:第一个试图挑战自己和杨秀清地位的人便是韦昌辉,那个金田村的土财主儿子不知天高地厚,一天到晚上蹿下跳、指手画脚,该他管的事他管,不该他管的事他也要横插一脚,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搞得清妖那边居然认为“韦昌辉是发逆贼首”,并且这厮以前对自己和杨秀清很不恭敬,有钱人看不起nrn嘛,好在,不需要自己出手,杨秀清已经出手了,把那厮一次又一次地整得狼狈不堪、灰头土脸,众王里,最为丢人现眼的恐怕就是他这个北王六千岁了,除了他,哪个王一次又一次地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了裤子,屁股挨板子?那厮如今已经学得乖巧了,在杨秀清面前犹如一条温顺的家犬,左脸挨了耳光,连忙笑着把右脸也送上去。直到长沙之战前,自己的“实权第二”地位一直没有遭到撼动,如果那场仗是自己独力打赢的,该多好,自己的地位、威望、实力、势力都会得到极大巩固,只可惜偏偏那场仗是那个夏华帮自己打赢的!
一想到夏华,萧朝贵心里的怨气中开始多了怨恨:就是从长沙之战开始的,自己的地位开始不断地下滑。自己在长沙之战中受了伤,眼睁睁地看着杨秀清在从长沙到南京的一路上不断地大肆扩军却只能干瞪眼。定都南京后,夏华去东进了,打得一帆风顺,各种好处拿得手软,又得到了扩军机会又得到了地盘,自己急忙主动请缨,率军西征,原打算比夏华东进获得更大的成功和战果,没想到偏偏在南昌府城下重蹈长沙府城覆辙!又打输了!又受伤了!不但没能得到扩充实力、扩大势力的机会,还闹得惨淡收场。这就好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自己原地踏步,其他人却在不断地进步着。杨秀清不用说了,当初天军一开始建立了五个师,杨秀清跟自己、韦昌辉、石达开、胡以晃一样都是一人一个师,如今,天军将近一半的部队都是他的!韦昌辉那厮虽然一直被杨秀清整和坑,但如今,他却也跟自己平起平坐了,自己有2个师,他也有2个师石达开那小子更是裸地骑到了自己的头上,居然有3个师了!至于夏华,这厮看似老实忠厚,实际上却阴险狡诈、野心勃勃,在背后也大肆地扩充自己的部队,据说他的部队已经仅次于杨秀清,位居第二名了秦日纲一开始都不是五个师长之一,此时居然也有1个师了,并且洪秀全的羽nn也或多或少听他的,那么,他就是有2个师了只有胡以晃那个老小子一直当乌龟,当初是1个师,现在还是1个师。仔细盘算的话,自己跟萧朝贵、秦日纲一样都是2个师,但自己的老部队第2师却已经不在自己掌握中了,自己其实就是1个师。首义王里,不算不掌握军权的冯云山,最强的自然是杨秀清,第二就是夏华,第三是石达开,韦昌辉和秦日纲可以并列第四,自己则跟胡以晃并列倒数第一。自己当初明明是第二,如今居然变成倒数第一了!实权第二的位置已经被夏华抢走了!最让自己颜面无光的是,自己以前在军中威望很高,人称“勇敢刚强,冲锋第一”,如今,随着长沙府城之战的没有获胜和南昌府城之战的失败,自己在军中的威望一下子直线下滑,军中人人都说,“首义王里,打仗最厉害的是秦王五千岁和明王两千岁”,自己已经完全跌下了神坛。
萧朝贵越想越内心煎熬,他握紧了拳头,他实在感到不甘心,从当初的实权第二沦落到如今的实权倒数第一,从当初万人敬仰的“勇敢刚强,冲锋第一”沦落到如今的配角,首次西征是主帅,二次西征时居然直接被排除了出去,如此云泥之别,让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就在萧朝贵思绪纷飞时,蓦然,他眼角余光发现不远处外的亭台楼阁间有一个人影晃过,他转头看去,顿时,他感到心脏一下子加快跳动了,因为那是洪宣娇。洪宣娇似乎无所事事,正在天王宫内闲走散步。自从洪宣娇和夏华出了那件事后,夏华跑出了南京城,一去不复返,洪宣娇也不住在明王府了,而是搬到天王宫,毕竟,除了夏华外,她最亲近的人就是洪秀全。
看了看四周无人后,萧朝贵急忙加快脚步走上去,同时低声呼唤道:“娇妹!”
洪宣娇没看到萧朝贵,但听到了萧朝贵的呼唤声,她身子轻轻一动,回头看过来。
“娇妹!”萧朝贵欣喜若狂地快步小跑到洪宣娇面前,他激动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洪宣娇,发现洪宣娇因为生过孩子,体态比以前略微地发福了一点,不过,这反而让她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成熟妩媚、明艳动人了,由于长期的养尊处优,洪宣娇的皮肤也比以前白皙了很多,愈发显得她珠圆玉润、绰约多姿,比以前那个大大咧咧、舞刀弄枪的乡下姑娘更多了一股高雅华贵的气质。
洪宣娇完全没有萧朝贵那么情绪激动,她目光冷淡地看着萧朝贵:“请西王千岁自重,我是明王娘,不是什么娇妹。”
“娇妹”萧朝贵感到心头一沉,满腔激动欢喜的情绪犹如当头挨了一盆冰水般冷下来,他翕动着嘴唇,带着一丝哀求地说道,“你难道忘了?当初,你叫我贵哥,我叫你娇妹”
洪宣娇语气平静地道:“当初我们也只是以兄妹相称,并没有别的意思。如今,我已经嫁给了明王,你应该懂得避嫌,不要做出瓜田李下的事情。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她转身准备离去。
“娇妹!”萧朝贵顿时急了,他上前试图拉扯洪宣娇的手。
“放肆!”洪宣娇顿时横眉怒目,她猛地甩开萧朝贵的手,厉声呵斥道,“请自重!”
“娇妹!”萧朝贵颤抖着嘴唇,眼眶发酸,心头又苦涩无比又愤慨无比,“你难道还想着那个家伙?他都不要你了!你这是何苦呢?又是何必呢?其实我心里一直装着你,我一直只是纳妾却没有娶妻,西王娘的位置一直为你空着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好吗?”
“哈!”洪宣娇猛地笑出声,她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满脸都是嘲讽神色,“你哪里不如他?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哪里如他了?从行军打仗、排兵列阵到安邦定国、经世济民,再从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到学贯中西、见多识广,再再从宅心仁厚、万人称颂到温柔体贴、呵护爱人,你哪里比得上我丈夫?就算比长相和身高,你也比不上我丈夫呀!”她发泄着心里的一口气。
萧朝贵被洪宣娇驳斥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他心里又感到羞耻又感到愤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居然还称呼他是你的丈夫?他心里根本就没你!他现在外面有一堆女人!”
洪宣娇再度冷笑一声,她冷冷地道:“就算这样又如何?我始终是他明媒正娶的明王娘!他因为心里有别人,所以装不下我,我因为心里有他,所以也装不下别人。现在,你懂我的心意了吧?下次不要再干出这种自作多情、惹人厌烦的事情了!”
“你”萧朝贵彻底地气急败坏了,他感到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他怒视着洪宣娇。
“贵胞,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从萧朝贵身后传来,是洪秀全。
萧朝贵顿时心头一惊,心里有鬼的他慌忙转过身半跪行礼:“二哥!”
洪秀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萧朝贵和洪宣娇的身后,他目光不咸不淡地看着萧朝贵:“贵胞,我问你在干什么?”
萧朝贵勉强地道:“我我只是偶然地遇到了宣娇妹子,想跟她叙叙旧”
“叙叙旧?”洪秀全冷淡地道,“宣娇已经嫁给华胞,华胞眼下不在这里,你跟他妻子叙什么旧?贵胞啊,莫非你也要染指不属于你的东西么?”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意味深长。
“二哥我”萧朝贵心头惶恐,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知错了”
“你退下吧!以后没什么事的话,不要随便入宫打搅宣娇。”洪秀全语气愈发冷淡。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萧朝贵站起身,不敢抬眼看洪秀全,更不敢再看洪宣娇,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天王宫。
站在天王宫的宫门外,萧朝贵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千岁,我们去哪里?”一名西王府随从上前问道。
萧朝贵回过头,用阴鸷森然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天王宫,猛地下定了决心,冷冷地道:“去东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