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南京城的这场铺天盖地的腥风血雨犹如台风般排山倒海,最终汇聚成的台风眼正是东王宫。以东王宫为核心,东、西、南、北、汉、唐幼唐王、明七王的军队扭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源源不断地吞噬着大量人命的旋涡,展开着规模庞大的混战厮杀。七王军队里,东南唐明四王军队属于同一个阵营,西北汉三王军队属于同一个阵营,但两大阵营却又并非泾渭分明、同仇敌忾,呈现出一种十分怪异的局势:东南二王联军与北王军疯狂仇杀,唐明二王联军与西王军展开交战,汉王军则有些置身事外、作壁上观。七王混战让南京城陷入了一场大浩劫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参战的七王军队基本上都没有携带火炮等重型武器,使得这场混战对南京城的破坏不是特别严重,但西王军、北王军在城内大肆纵火,让明王府、东王宫等地被付之一炬,弥漫开的大火殃及了周围很多民宅建筑。
太平天国定都南京迄今为止已有一年半,这一年半以来,杨秀清一直在大兴土木,累计动用了十几万人次的工匠持续不断地扩大东王宫东王府的规模,持续不断地装潢东王宫,又搜罗了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金银、宝石、珍珠、水晶、美玉、玛瑙、翡翠、琥珀、珊瑚、古董古玩、古籍古书、名字名画、名刀名剑、上等玉器、上等瓷器、上等漆器、上等木器等,使得东王宫碧瓦朱甍、雕梁画栋,壮丽至极、奢华至极。杨秀清想把东王宫变成“人间仙境”,从而让自己在东王宫内能够“永享天福”,然而,他做梦都没想到,东王宫会变nrn间地狱、修罗屠场。宫内,东南二王联军与北王军互相杀红了眼宫外,唐明二王联军与西王军展开猛烈交战,两军交战区域内,杀声震天,吼叫着“诛杀西贼”的明王军与喊叫着“诛杀明妖”的西王军都装备着大量火枪,展开枪林弹雨的枪阵对射,上万支火枪一起射击时发出的枪响密集得几乎听不出点,汇聚成震耳欲聋的巨大声浪,暴风骤雨般的枪弹在两军之间犹如飞蝗闪电,劈头盖脑的枪弹在被击中的双方士卒的身上溅开万紫千红般的血泉血花和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声,击中街道和街道两边房屋的枪弹打得砖石崩开四溅乱舞的火星和雪片般的砖石碎屑,一片接着一片的士卒人群在这场枪弹暴雨中齐刷刷地、犹如触电般手舞足蹈着倒下去,瓢泼开的血水溅满了街道地面和街道两边房屋的墙壁,在交战区域内的民宅里的居民们无不被吓得亡魂丧胆,纷纷哭喊尖叫着躲在了床底下。随着更多的枪弹被泼风滚雨地发射出枪膛,掀起越来越响的惨叫哀嚎,滚滚的腥风血雨中,每时每刻都有大批士卒中弹倒地,街道间的尸体伤员横七竖、狼藉遍地,尸体伤员尽皆浑身浴血,血水横流,越积越多的血泊迅速地汇聚成了潺潺的红色溪流,被枪弹击中的士卒尽皆惨不忍睹,有的被枪弹击中头部或胸口等身体要害处,当场倒地毙命,中弹处血水汩汩,有的被枪弹击中身体要害处,一时半死不活,中弹处血水喷溅,捂着枪伤一边惨叫着一边奔跑挣扎着呼救,有的被枪弹打飞了耳朵、眼珠、手指、天灵盖中弹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人体组织在半空中血肉横飞,有的被枪弹射得前胸后背贯穿,血如泉涌,更多的被枪弹击中腹部、手臂、腿脚等身体非要害处,身上鲜血淋漓,或跪地哀嚎,或倒地蠕动,或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试图逃命,交战区域内尸丘血河。
死伤士卒大部分都是西王军的。交战后,两军在士卒素质、武器装备、战术等方面上的差距立刻显露无疑。明王军装备大大优于西王军,尤其火枪,装弹速度和射程都明显地盖过西王军的火枪,大批西王军士卒在冲锋中已经进入明王军火枪射程,但其持有的火枪的射程却够不到明王军士卒,继而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明王军士卒在较远距离上射杀得一边血溅三尺一边滚滚倒地,并且明王军的火枪在单位时间内发射枪弹的数量也超过西王军的火枪,不仅如此,明王军士卒拥有并且在战斗中严格地遵守着射击战术,两队枪兵轮番射击,确保枪弹火力的持续不断,只见明王军士卒的战线上,硝烟升腾不断,汇聚成一道烟幕墙壁,烟雾中,火枪开火时的火点持续不停,犹如一条红色铁线,枪弹以万箭齐发之势呼啸向西王军,反观西王军,则完全不同,士卒们几乎各自为战,堪称毫无章法,遭到迎头打击后立刻阵脚不稳,队形散乱地一边开枪一边畏缩,互相配合程度远逊于明王军。明王军这边,各部队分工明细,明王卫兵团顶在最前沿,唐王卫兵团进行着辅助,大批唐王卫兵团的卫兵根据明王卫兵团的指示,对控制区内民宅进行挨家挨户地破门而入,向魂不附体地居民们征用麻袋、铁锹等物,继而争分夺秒地挖掘地上泥土,装填进麻袋,源源不断地送去明王卫兵团所在的前沿交火处,给明王卫兵团堆积成临时的沙袋工事。这种沙袋工事虽然简陋,但足以抵挡住西王军的枪弹攻击。环绕着明王军的战线,一道半人多高的沙袋工事迅速被建起,明王军士卒们趴在沙袋工事后很好地掩护了自身,继而用凶猛凌厉的枪弹射击涌过来的西王军,愈发地杀得占上风,死伤的西王军士卒在明王军战线前堆成了一圈,后续西王军士卒只得爬过同伴的尸体、伤员。最重要的是,萧朝贵低估了夏华的兵力。夏华在天王宫招揽了吉文元等两千多名原禁卫旅的士卒,洪宣娇的女卫兵营也加入了明王军,大大地增强了他的兵力,这使得夏华的兵力虽然比萧朝贵少,但并没有居于太大的劣势,并且这种兵力上的不大的劣势被明王军在士卒素质、武器装备、战术等方面上的优势给弥补乃至反超了。实际上,萧朝贵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他别无选择,一旦夏华逃出南京城,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猛虎归山、蛟龙入海”,到时候,夏华率领十几万大军回头找他算账,他必败无疑且必死无疑,眼下,夏华身边兵力虽然不弱,但确实是夏华处于最弱、“最好杀”的时候。这是萧朝贵唯一的翻盘机会,他必须孤注一掷,不惜一切代价地抓紧这次机会。
“给本王冲!”西王军的后方,萧朝贵在歇斯底里地挥舞着阻击枪大吼大叫,“擒杀明妖者,官升sn!赏女人三十个和黄金三千两!”他手里的转nsn正是夏华当初在桂林时送他的。
一名西王军的营长气喘吁吁地从前方交战处奔跑回来:“千岁!明妖抵抗得非常顽强!并且他们火力非常凶猛,恐怕”他话没有说完,“呯”的一声枪响,他脸部中弹,在血水飞溅中倒地,残缺不全的脸上还带着惊愕的表情。
击毙这个营长的萧朝贵眼睛发红地吼叫道:“谁敢退缩不前,这就是下场!都给本王冲!一定要擒杀明妖!擒杀明妖者,官升五级!赏女人五十个和黄金五千两!快冲啊!”在看到自己部队攻势受挫、进展缓慢时,他五内俱焚,就像一个看不到赢钱希望的赌徒般急红了眼,急得几乎要失去理智,他转头看了看汉王军所在处,顿时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吼叫道,“秦日纲的部队为什么还在那边看热闹?这只挖洞的臭老鼠讽刺秦日纲是矿工出身难道已经跟明妖勾结起来了?混帐!混帐!等本王取代东妖后,第一个就要跟这只臭老鼠好好地算账!”
汉王军阵列里,秦日纲正在陷入激烈的天人交战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对于诛杀杨秀清,秦日纲毫无意见、非常乐意,但是,杨秀清在东王宫内,东王宫外都是夏华的部队,他想要诛杀杨秀清,必须先与夏华交战,对于夏华,他确实难以下手。此时此刻,秦日纲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当初他跟夏华一起在思旺圩与清军爆发第一场战斗的画面。“阿爷、阿哥为什么变成这样啊?为什么我们这些兄弟要互相残杀啊?”秦日纲掏出一盒“上海牌”香烟,点起一根,木然地抽着,他仰头望着已经被血火染得一片通红的夜空,感到茫然无比。秦日纲跟洪秀全、冯云山一样,都是坚定的拜上帝会信徒,他深信不疑天上存在着天阿爷和天阿哥,因此,他无法理解自己、萧朝贵、韦昌辉与杨秀清、夏华的残杀是“天阿爷的安排”。
明王军这边,全军越战越勇。“弟兄们,跟我上!”明王卫兵团副团长曲阳奋然地大喝道,他身上背着两个包,上百名同样携带着包的突击队士卒紧跟着他,用梯子爬上街道两边的房屋,在屋顶上匍匐着前进,摸到下方街道上有西王军士卒的地方,然后点燃包,猛地投掷进西王军士卒人群里。“轰!轰!轰!”连环不断的雷霆霹雳中,火球遍地怒绽,炸得一片又一片的西王军士卒人仰马翻、抱头鼠窜。由于的b威力大不如此时还没有被发明出来的,因此,为了增强包的杀伤威力,明王军的包里都装填了大量的铁渣铁屑铁丸,b后犹如沙尘暴般爆发开无数锋利且高速的破片,把处于b气浪冲击波范围内的一片片西王军士卒崩杀得血流满面、体无完肤。
“难怪明王战无不胜,看看他的部队唉!”胡万胜、吉文元等人在现场看得叹为观止、五体投地。
位于明王军战线最内处的一栋房屋里,夏华正在焦躁不安地踱着步子,他很忐忑,因为他不确定秦日纲的态度。杨秀清和韦昌辉正在东王宫内一对一地杀得你死我活,杨秀清由于兵力少于韦昌辉,处于下风,只要时间充裕,韦昌辉就可以干掉杨秀清,夏华当然没有指望杨秀清帮自己,就算杨秀清兵力足够,他也不太可能分出多余兵力帮自己,自己的部队正和萧朝贵部队展开交战,与萧朝贵属于同一个阵营的秦日纲的部队却在交战区域边缘地带按兵不动。明王军顶住西王军是胜算很大的,如果汉王军也压上来,明王军确实就要感到吃力了。
“哇哇哇”房屋里,孩子哭闹声此起彼伏,夏秀明和洪天贵福都在哭闹着,外面惊天动地的交战声惊得两个孩子一起又哭又闹。洪天贵福已经四虚岁多了,能说话,也稍微有些思维了,嘴里一直哭闹叫嚷着:“我要阿妈,我要阿妈”夏华听到洪天贵福一直吵着说“我要阿妈”却没说“我要阿爸”,由此可见,洪天贵福只对赖莲英有感觉,对洪秀全却没感觉,完全说明,洪秀全不但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平时对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多少亲近。
“两千岁!”转轮堂江苏站站长刘企报告后推门而入,递给夏华一叠文件,“这是我们的部分调查结果,请您过目。”
“辛苦了。”夏华接过文件,认真地看着。
“不辛苦,职责所在。”刘企向夏华行了一礼,推门而出。
“明儿乖哦,听话哦,不哭、不哭,阿妈和你的死鬼阿爸都在呢”洪宣娇努力地哄着夏秀明,同时有点于心不忍地帮助洪天姣、洪天姵哄着洪天贵福。洪天贵福遭到夏华“劫持”,他在这里的亲人就只是大姐洪天姣、二姐洪天姵以及洪宣娇这个远房姑妈,略显得孤独无依。
“我怎么就成了儿子的死鬼阿爸了?”夏华听得很郁闷,他放下手里的文件。
“你还好意思说?”洪宣娇怒视夏华,“一年都不回来看他!有你这样的阿爸吗?”
“还不是因为你拿枪射我”夏华争辩道。
“你居然怪我?我吃饱了撑的拿枪射你?你看看你!”洪宣娇怒不可遏,“以前觉得你是柳下惠那样的难得的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色中饿鬼!天下男人还真的都是一个死样!也就短短的一年,你给你儿子都找了多少个小妈?居然还找了她!”她气闷至极地看向躺在一边床上的李素贞,觉得眼前这幕场景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我想破头也想不通,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姓夏的,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李素贞,语气嘲讽地道,“我说李素贞,你不是清妖那边的人么?怎么成了他的小五?怎么还不割了他的脑袋去咸丰妖头那里领赏?啊,我差点儿忘了,三年前在江口圩,你可是射了我一箭”她眯起眼睛,向李素贞走近了几步,隐隐地显得有点眼神不良、表情不善。
坐在李素贞床边的周秀英和左孝琪连忙用身体护住李素贞:“大姐,您冷静点”
李素贞微笑着看向洪宣娇:“怎么?明王娘现在想要报仇吗?”
夏华慌忙拉住洪宣娇:“喂,你要干嘛?你害得她在凤舞阁那里中了两枪,已经扯平了!还有,我拜托你了,能不能先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这些屁事,能不能等我们脱险后再说?”他心头猛地一动,想起了一个一直困扰着他的细节,他拉过洪宣娇,“对了,我问你一件事。”
洪宣娇没好气地看着夏华:“什么事?”
夏华认真地道:“当初,你是怎么发现我和赵萍的”
“nn?”洪宣娇脱口而出。
夏华顿时哑然,他艰难地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使用这么难听的词?”
“你是我的丈夫,却背着我跟那个卖糖的勾搭在一起,这不是nn又是什么?”洪宣娇一脸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夏华无可奈何:“好吧,你是怎么发现我和赵萍的”他费力地说出“nn”这个词。
洪宣娇道:“四哥告诉我的呀!他背着你找到我,说你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当初在桂林跟你有一腿的赵萍。那个赵萍本来没打算真心地跟你,因为她觉得你是反贼头子,在干n这种掉脑袋的的事,没有前途,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清妖剿灭,她可不想陪你一起死,但她没有想到,我们这群反贼成了气候,打下了半个天下,你也成了威名赫赫的明王两千岁,于是,她后悔了,就没皮没脸地从广西跑来找你了,想要攀龙附凤,从而可以获得荣华富贵。我知道这件事后真是气炸了肺,我恨你真是不争气,就是一头蠢驴,看不出那个女人是为了你的权势才来找你的,当初,她不愿意跟你一起吃苦,如今,你发达了,她倒想过来享福了,我呸!你居然以为那个女人是对你回心转意了,真够蠢的!本来,我是不太相信四哥的话的,但四哥把你们两个在哪里通奸的地点都告诉我了,我当晚悄悄地摸过去,真的发现你们两个在没羞没臊地搂搂抱抱。”她在说起这段往事时仍然越说越气,看夏华的眼神也越来越恼怒。
夏华避开洪宣娇的眼神,喃喃地点头:“果然是杨秀清在搞鬼。”
“搞鬼?他搞什么鬼?”洪宣娇感到不解。
“挑拨你我的夫妻关系,从而破坏我和洪秀全的关系。我是洪秀全的妹夫,杨秀清想要独揽大权,我是他的最大障碍,洪秀全可以依靠的、能够制衡杨秀清的人,就是我这个妹夫。”夏华叹息一声,“我和你夫妻反目成仇了,我自然就不是洪秀全的妹夫了,杨秀清就能肆无忌惮地凌驾在洪秀全头上了。”
“四哥还真是老谋深算”洪宣娇顿时也吃惊了,“不过,你和二哥还是关系破裂了呀!我想不通,二哥既然受到四哥的欺压,他应该更加依赖你啊,怎么现在他却既想对付四哥,又想对付你呢?”
“因为,他害怕杨秀清bn掉后,我会成为第二个杨秀清,取代杨秀清骑在他的脖子上。”夏华走到窗户边,点起一根香烟,“整个太平天国,我和杨秀清是最强的两个王,虽然我们两个都不把洪秀全当回事,但我们两个毕竟不是一条心,好歹互相忌惮、互相牵制,杨秀清bn掉后,我就是一家独大了,再也无人能制衡我,洪秀全害怕他到时候的处境比现在更惨。”
洪宣娇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她叹息一声,“唉!说到底,二哥和四哥”
“哥什么哥?哥他妈的哥!”夏华内心满是怨怼,此时忍不住地发起火,“这两个王蛋!一个比一个可恨!”他看向被他突然发火给吃惊到的洪宣娇,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李素贞,“你不要忘了,李素贞是在哪里中枪的?”
洪宣娇不假思索地道:“在凤舞阁呀!”
“挟持你和秀明的叛军的真实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是四是杨秀清部下假装的。”
“好,既然那些叛军其实是杨秀清的部下,那么,为什么对我开枪?我虽然没中枪,但李素贞中枪是为了救我,她奋不顾身地推开我,替我中枪了。叛军的枪弹是冲我来的!”
洪宣娇惊讶得忍不住捂住嘴,她明白了:“杨秀清是要杀你”
夏华深深地吸口烟:“没错!杨秀清让他的部下假装投降清廷的叛军,挟持你们母女俩,就是迫使我来南京,然后伺机杀我!一旦我死了,黄以镇等人必定被灭口,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被投降清廷的叛军杀死的,是清廷杀我的,跟他杨秀清没有关系,他顶多背上一个治军不严的责任,不过,我那时已经死了,在太平天国内部,谁还能追究他的责任?杨秀清干掉了我,把黑锅甩给清廷,我的部下只会找清廷算账和报复,不会找杨秀清的麻烦。”
洪宣娇听得呆住了,她向来思维简单,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几个兄长等都是自己亲近的人之间居然存在着如此黑暗阴险的算计,这个残酷的事实让她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天呐,真没想到”洪宣娇喃喃地道,神情有些恍惚失神。
夏华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洪宣娇:“现在,我跟你二哥、你四哥等人算是彻底地决裂了,你站在哪边?”
洪宣娇回过神来,顿时有些气恼:“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丈夫,我当然站在你这边!更何况,是他们不仁不义、算计你在先!我更加要站在你这边了!只是只是”她生气地看着夏华,“你以后不准这么对我了!不准再这样”她脸上浮现出委屈的神色,“丢下我了”
夏华笑了笑,他走近洪宣娇,轻轻地抚摸着洪宣娇的脸:“我当然不会再这样丢下你了,但是,你也要听我的话,不要再干自作聪明的傻事了。”
“我怎么就干自作聪明的傻事了?”洪宣娇反驳道。
夏华看着洪宣娇的眼睛:“比如,你和秀明在凤舞阁被叛军挟持。”
洪宣娇的眼睛里第一次在夏华面前露出了胆怯和心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