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今后你就留在贺门主身边,负责她的生活起居,你能否做到?”
诸子剑看向白衣,眉目中透露着一丝疲惫,深邃的眼睛里却依旧光彩照人。
白衣心头一紧,眼底划过一抹窃喜。她终于能有机会待在他的身边了。
天之骄子,何止羡慕,更让人爱慕。
“白衣一定尽心尽力适逢在门主身边,还请黑士放心。”
白衣的暗暗窃喜都落入诸子剑的眼底,但是她却并无在意。师姐身受重伤,需要有人照顾。在这些静林门弟子里面,也只有这个白衣身手过得去,人还算机灵,今后留在师姐旁边也算有个照应。
“贺门主刚受重伤不宜移动,今日我们就留在旧庙,明日再随我去古埔城。”诸子剑从怀里拿出勇杀门的徽章,那枚独特的深蓝色徽章,递给了站在她身前的一名静林门弟子。
“我的侍卫静心在东门的‘清楼阁居’你把我的徽章给他看,告诉他我已找到贺门主,找机会再与他汇合,让他时刻注意花霞楼的动向。”
“是,属下领命。”
女子接过那枚稀有的深蓝色徽章,免不了有些紧张。
她可千万别弄丢了!
天空中下起了阵阵小雨,微风飘过,山雨霏霏细似尘。诸子剑察觉到贺荣佳微微颤抖的身体,鲜红的嘴巴也开始褪去了明艳,变得乌青发紫。
诸子剑在大殿里扫了一眼,把随地可见的枯草都堆在了一起,准备起火取暖。
这时因为受了诸子剑一掌而昏迷的白皙刚刚苏醒,模糊中见诸子剑正在堆火堆,身上的白衣早已被随风飘落的烟灰蹭脏,可是他却毫不在意,专注地摆弄着那一堆枯草。
“你醒了?”诸子剑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白皙身上,冷冷地问了一句。
白皙好似做了亏心事被发现,假意地咳了几声才缓缓坐直了身体。
诸子剑伸手摸了摸贺荣佳的脸和手,身体慢慢回暖,终于没有颤抖了。
这一刻,大殿内除了噼噼啪啪的枯草火烧声,一切事物都显得那般静谧,安静。
诸子剑坐在贺荣佳旁边,静静地陪着她。
就连白皙也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心里特别安定,她望着前方那两道身影,竟有了几分羡慕。
原来,他还有这么一面,除了那一身地戾气,他居然还藏有这份温和,却只对着她一人。
难怪她那般想着他。。。
或许是感知到白皙肆无忌惮的眼光,诸子剑脸色一变,扭头看向白皙。
“你还不出去?”
白皙来不及收敛脸上的羡慕,就看到诸子剑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我,我,我凭什么出去啊?”白皙连忙应声反驳,可恶,怎么这么不会怜香惜玉啊!
她刚刚被他打伤,现在还觉得疼,果然这个男人还是让人讨厌。
诸子剑也并非执意要将白皙赶出去,只是想提醒一下她非礼勿视。
否则,最后她只能将她赶出去。
白皙确实没有再看向她,而是直接走在她旁边,坐在火堆另一边,倒是无一点拘束。
“你可知贺门主喜欢你?”白皙低着头没有看向诸子剑,望着那一堆火堆。
诸子剑脸上一僵,没想到白皙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她随即脸色一转,带着几分严峻地看向白皙,“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介弟子,还没有资格在门主身后多嘴议论。”
白皙感受了强烈的危险气息,或许只要她再说一句,面前这个男人就能狠心地再给她一掌。
“你也别忘了我也是宣阳门傅长老的小女儿,宫主都拿我当干女儿。”白皙也不甘示弱,掀起眼角故作神气地看向诸子剑。
别看她如此嚣张和放肆,其实她心里一阵发慌,深怕诸子剑直接对她出招。
诸子剑眸光流转,不疾不徐勾起嘴角,好似对白皙的一番话丝毫都不在意。
“所以呢?你想怎样?”
“我只是担心贺门主罢了,她为了你千里迢迢来到兰国,现在却昏迷不醒,她可是宣阳宫一宫之主的唯一女儿,从小都是天之娇女。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什么叫珍惜。。。”
白皙话还未讲话,诸子剑扭头向殿外走去,她骨节捏得发白却还是忍住离开。
她怕再待下去,可能真的会对白皙下手,是死是活她就不能确定了。
“你。。。。”
白皙还未开口,就被诸子剑散发的冷酷气息堵住了嘴边。为了不让诸子剑大发雷霆,她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如若不是从小身为贺荣佳的姐妹,她才不会想去招惹这个危险的男人。
哎,这世间也就属她对朋友最为肝胆相照了。。。
林间小雨细细簌簌,三两只飞鸟也停靠在一处树枝,不知是否为了避雨。
诸子剑就站在离旧庙不远处的树林里,看着眼前的风景,心里的毛躁不安和那一丝倦意也逐渐被这空寂清凉的景色所平复。
清凉的秋风吹拂着,划过她的心底,她终于能静静地独处一会儿。
这世间万物都是熙来攘往,衬得万般和气,可是却都不曾属于她。
她求而不得,得非所愿。
一切皆因无缘。
倏地。
诸子剑听到不远处的草地里传来动静,上前扒开一看,就看到一个人躺在一个全是淤泥的低洼地中爬模了半响。
“救我,救我。。。”
诸子剑听到这一声声浅浅的嘶喊,清冷的眉眼也闪过一丝不忍,她走向泥沼中,将那人扶了起来。
那人见她将自己扶了起来,就像找到了黑暗中的曙光,紧紧地反抱住她的腰,低声开始哭泣。
可是,还未放声大哭,已经用尽最后的力气,昏迷了过去。
诸子剑脸色一变,丝毫无非力气就将那人抱在了怀里往旧庙方向走去。
好轻巧。
和小孩一样轻。
诸子剑一脸云淡风轻,抱着一个蓬头垢面,看不清面目的人走到门口。
这一幕让守卫的静林门弟子们看得瞠目结舌,瞪着眼睛谁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黑士外出,居然还捡了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