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铭扬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何镇长,想好了吗?”
何永清等了半个多小时再打,商浩然手机依旧关机。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商先生连六百万都不在乎,应该也不会介意被自己同学抢了生意吧?
姚铭扬当晚就拿到了商铺的租赁合同。
他走出何镇长的家,看着那纸合同,冷哼道:“商浩然,先让你得瑟一阵子,以后我会让你颗粒无收。”
姚铭扬打算回头再派人,去商浩然店铺的左面,将那家小商品超市的商铺也订下来。
到时候两头都是他的店铺,前后夹击,截断所有客流,他倒要看看,商浩然还能卖出去几件内衣。
姚铭扬坐在车子上,悠哉的给黄威拨打电话,询问那件事的进度。
黄威泄气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姚哥,商浩然太特么的奸诈了,他们拉货的车子,提前一天走了,估计现在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到达津南市了。”
“我叉!不,不能让他的货进入帝都,绝不能让他参展,否则老子这口气咽不下去。”
黄威犹豫了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姚哥,我倒有个网友在津南市混,如果我今晚坐飞机赶过去,兴许还能帮到忙。其实我们不一定要放那些东西,只要是违禁物品,它就进不了帝都,还会被当成是恐布分子监视起来。内衣展即将开始,只要我们能拖上半天功夫,他就会损失惨重。”
当他们的钱是那么好赚的?
做梦吧!
吃了他们的,一定要让商浩然吐出来。
“黄威,有你的,这主意不错。行,你马上就去,所有的费用都算我的。”
“好勒,姚哥,你就等着我给你汇报胜利的消息吧。”
津南市某四星级酒店。
一阵闹铃声响了起来,柳志兵立即从宾馆的床榻上一跃而起。
他原本就是穿着衣服睡觉的,此刻更是直接洗了把冷水脸,就拿着手电筒走了出去。
装有内衣的货车厢旁边,何大雄正不停的打着哈欠。
看见柳志兵过来,他立即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跳下了货车。
“舅,我有些想不明白。这酒店安保设施很好啊,为什么我们还要看着车子啊?”
有四星酒店的床铺,他很想念很想睡啊。
柳志兵给了他一个爆炒栗子:“笨!这都想不明白?”
何大雄木木的摇头,想不通。
他们以前也拉过货的,有时候去的小宾馆,还没有这酒店安保措施好呢,他也没见舅舅紧张成这样。
柳志兵想了想,拉他坐下,给他分析情况,否则怕他会不重视。
“胜男同学那么多,也有开店的开厂的,尤其是那个什么姚铭扬,曾经上门请我们去他服装厂当专职拉货的司机,想要讨好胜男,却被胜男拒绝了。这次胜男主动喊我们过来帮这个同学的忙,你说是为啥?”
“大概是这个同学给的价钱比较高吧。”何大雄一根筋通到头的人,哪里懂自己舅舅那脑子里的弯弯绕绕。
“笨!和钱没有关系算了算了,现在还是没有影子的事,就不跟你说了。你回去睡吧,四点的时候来替我,我们八点出发。”
“哦。”何大雄不懂舅舅为什么又不说了,也不想追究,实在是太困了。
开了一天的车子,身体也酸痛的不行。
柳志兵拿着手电筒,跳上车子,认真的清点了起来,确认无误,这才重新盖好,四处巡逻起来。
柳志兵巡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酒店的保安。
“大叔,你这也太小心了吧?难道车上装了一车黄金不成?”保安摇摇头笑了起来。
柳志兵脸色严肃的没有说话,保安自己笑了笑,也没好意思,就走了。
柳志兵心想,一件内衣一万块,可不是黄金嘛。
他原本还不知道价格,柳胜男生怕他大意,后来特意发短信,叮嘱再三。
他从来没看见女儿,对哪个男孩子的事情,这么上心。
商浩然那小子,虽然长相普通,但个子还行,为人光明磊落,有礼貌,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他还蛮喜欢的,不过看他对自家女儿,倒是淡淡的,不知道两个人有没有缘份。
不管如何,他这一环不能掉链子,他得给女儿长脸。
柳志兵巡视了一圈,确认没事,这便返回车厢的旁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副象棋,自己和自己厮杀了起来。
刚刚和柳志兵打趣的保安,回到保安室后,脸色立即垮了下来。
他走进内部的更衣室,里面赫然坐着黄威和一个光头。
光头站起来粗声粗气的问道:“兄弟,怎么样,可以行动了吗?”
保安摇头道:“老家伙警醒的很,一直盯着,没有机会下手。”
黄威急了,眼看天就要亮了,等他们一上路,就再度错失机会了。
他可是在姚铭扬面前,打下包票的。
“就不能想个辙,把他引走吗?”
“我隐约听他说,让另一个笨头笨脑的家伙,四点的时候来替他,倒不如我们等到后半夜再行动。”
为了安全起见,只能继续等待。
四点的时候,何大雄替了柳志兵。
柳志兵一再交待,不管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能离开车子。
何大雄老实的点头答应了。
约摸五点的时候,何大雄鼻尖耸动,闻见一股特别香的肉味。
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他虽然带了干面包,但是和那香气比起来,简直十万八千里。
他不停的咽着口水,看了看香味飘来的方向,好像是酒店的厨房。
应该是厨师们起来做早餐了。
柳志兵的交待犹在耳旁,何大雄不敢离开。
保安端了一盆鲜香四溢的蛋炒饭,从货车旁路过,诧异的看着何大雄。
“兄弟,你不会守了一夜吧,该吃早饭了,赶紧去吧,这天都亮了,谁会动你们车子?你看看,这四周全是人家的货车,没有人像你们一样紧张,装的又不是黄金,怕啥。”
何大雄看着那金黄色的蛋炒饭,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他喉头动了动,摸着肚皮,脸上的表情十分犹豫,最终还是摇头:“我舅舅说这儿不能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