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是个非常难缠的种族。

杜忆灵以前深有体会，现在也是。

只不过一上午的时间，杜忆灵对猫妖的痛恨程度直接上了两个百分点。

一下课，就会有一两只猫妖出现在杜忆灵身边，为她鞍前马后。

杜忆灵一出门，遇见的妖猫都会对杜忆灵一百八十度大鞠躬，引来无数路人围观。

甚至不少猫妖纷纷对她露出谄媚的表情，主动讨好杜忆灵，为她端茶倒水。

这可在学校闹出了不少动静。

甚至有其他妖族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纷纷来到高一九班的门口，围观杜忆灵。

这不禁让班上同学看杜忆灵的眼神更怪了。

“这杜忆灵怎么回事？平时不和我们说话，原来天天和这些差生说话。”

“怪不得她第一考进来，现在在班上只能算中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杜忆灵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听说他们差生考试都作弊的，你说杜忆灵那成绩是不是抄来的啊？”

“说不定啊，我之前找她讨论问题，她都不理我！说不定就是不会呢。”

“可恶！凭什么数学老师那么看重她！我哪点不比她好。”

这最后一句就是数学课代表的发言了。

杜忆灵实在忍不了这种情况，她知道这肯定是于虎搞的鬼。

还能谁有这个本事号令学校里全部的猫妖呢？

中午放学后，杜忆灵揪着一个非要给她擦鞋的猫妖，拎着他的耳朵对他说。

“把你们老大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把你废了。”

那猫妖瑟瑟发抖，然后快速溜走。

三分钟后，于虎被叫了过来。

“怎么了？杜忆灵我劝你不要太过分，我可是把我的待遇分给你了，你应该快点原谅我，然后把我的尾巴还给我。”

于虎一出场，就把所以事全盘托出，杜忆灵准备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一时都没了用武之地。

于是杜忆灵换了另一种说法。

“你真想取得我的原谅？”

于虎猛点头。

“那好，你以后就听我的命令行事。”

于虎一听这话，眼里冒火，他堂堂于虎怎么能听一个人类的命令。

“凭什么？！”

“你还想不想要尾巴了？”

提到尾巴，于虎又立马老实了下来，可见尾巴对妖族来说有多重要。

“想！想！想！”

“那就听我的。”

“好。”

于虎最终还是屈服在杜忆灵的淫威之下。

杜忆灵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一两句就能说完的话，怎么到了于虎这就要掰扯这么多呢。于虎这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到现在这个岁数的。

双方达成了协议。

“首先，你把你之前下的命令撤回，不要让你那群猫妖再跟着我了。”

“好好好。”

于虎听了，点点头，他还巴不得杜忆灵不要他的小弟呢。

他捏个法诀，灵光成几条线从他手指尖散开，飘向远处。

这是基本的通信法术。

杜忆灵看到这不由松了口气。

“那好，我现在没其他事了，你可以先走了。”

“真的吗？好好好。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找我，早日把尾巴还给我哦。”

“嗯嗯嗯，快走吧。”

于虎开开心心地走了。

杜忆灵不由感叹，这真是一个傻孩子。

于是乎，杜忆灵又恢复了平静的日常生活。

只不过学校里关于杜忆灵的流言蜚语更多了。

农历的每个月十五号，杜忆灵都会趁着半夜去夜市摆摊。

这特殊日子摆的摊当然不是普通的摊。

每个月的十五号都是月亮最圆的时候，这个时候大部分非人的种族趁着月华浓重，都会出来遛一下。

十二点一过，夜市更加热闹。

其中原因当然是因为多了很多不是人的东西。

夜市门口，一个偏僻的角落。

杜忆灵脸上戴着个鬼面，换了一身符合妖族夜市的衣服，坐在个马扎上。

她面前摆着一块四四方方的黑布，黑布上摆着几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只是她在这干坐了几十分钟，还是没有人来光临她的摊位，生意十分冷淡。

杜忆灵抬头望了一眼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她从兜里揣出个纸人，放在摊位上，随后起身，开始逛夜市。

杜忆灵不仅要摆摊，还要逛摊，这可是一月一次的大集会，这里的东西可都是平常买不到的。

夜市是个好地方，里面平平无奇的东西有，暗藏玄机的东西也有。

不过好东西实在难寻，杜忆灵在夜市上逛了半天，这些摊位上摆的东西还不如她做出来的灵石呢。

就在杜忆灵觉得今天又没有收获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这位小姑娘，等等。”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杜忆灵后方传来。

“老夫看你面相极佳，骨骼惊奇，要不要来算一卦啊？”

原来是一个算命的。

杜忆灵回头，看了那老人一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说这只是个人类？还是个骗子？

杜忆灵对算命不感兴趣，毕竟他们修仙人士最不信的就是命。

杜忆灵抬脚要走，那老人家立马接上一句。

“你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话一听上去好像没什么毛病，甚至还挺对的。但是这不是废话吗？逛夜市的人八成都是在找东西。

不过杜忆灵的兴致被他勾起来了，毕竟她逛了那么久都没有收获，也乏了，和这位老人家说说话，说不定还可以从老人这问个路呢。

于是杜忆灵脚步一转，转了回去，蹲在那老人家摊位前。

“你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吗？”

老人并没有直接地回答杜忆灵的问题，而是把手指向前方的小巷。

“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左拐，第三家。”

杜忆灵打量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眯着眼睛也在打量她。

两人暗暗较着劲。

干瞪眼半天，终于是那老人家顶不住了。

“呵呵，小姑娘，你信我一回也没什么。”

“谁知道你是什么人。”

杜忆灵站起身来，往老人指的方向看去。

那黑乎乎的巷子，一看就不是给人进的。

杜忆灵对自己实力倒是十分有自信，但总怕防不胜防。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杜忆灵瞥了那老头一眼，然后转头就进了那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