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7章:昏倒(1 / 1)秃头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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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魂魄站出来,其他的魂魄也纷纷开口答应。

肃清道士看着已经做了决定的魂魄,粗略估计,已占了大半之数。

最后只剩下无名、方柏然、牛二等魂魄迟迟不出声。

肃清道士没有催促,更没有再劝说,自顾自的将其他魂魄渡化。

牛二视线从前方收回,看向无名和方柏然的背影:“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去找老大吗?”

方柏然看了眼无名,随即回头对牛二说道:“依着司姑娘说到做到的性子,若是没有危险,定会留下来。既然她去了别处,恐怕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牛二一惊:“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找老大吧!”

方柏然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正因如此,才不要去见她。”

“为什么?”

“依着我们现在的模样,就算去了,也不过是拖后腿罢了,她一个人反倒是进可攻退可守。”

牛二这下子不说话了,他现在确实法力弱的不忍赌,去找老大,也是拖她的后腿。

方柏然扭头看向无名:“你觉得呢?”

无名“嗯”了一声,此外什么也没说。

不过大家已经习惯了无名这般,若是无名变得跟方才子,或者牛二那样,他们才会觉得不习惯呢。

方柏然皱眉叹了口气:“当务之急,现在应该去找小姌和青姒。”

小姌在司昳心里的地位,他们都看在眼里,若不然一开始断不会被她们认为小姌是司昳的孩子。

实在是司昳往日都小姌很是紧张。

“哦,对了。”

肃清道士闻言回过头来:“小姌前些日子已经被贫道渡化,自行前往地府了。”

无名看向肃清道士,不发一言。

牛二问道:“这也是我老大求你的吗?”

肃清道士眉毛一竖:“这是自然!不然你以为贫道很闲吗?真以为贫道是那臭丫头肚子里的蛔虫吗!”

牛二看着怒气冲冲的肃清道士,嘴里嘟囔道:“是就是呗,发什么火啊”

“那青姒姑娘呢?”方柏然接着问道。

肃清道士愣了一下,随即目光如炬,抬手抻了抻并没有褶皱的下摆:“她呀,死了。”

“死了?!”

牛二长大嘴巴,眼睛瞬间一红,眼前闪过青姒往日的音容笑貌。

肃清道士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中,除了那个万年木头桩子,其他魂魄皆是一脸悲痛,随即笑容更大。

人家在悲伤好友之死,这个臭道士竟然还笑的这般开怀,立即刺痛了众魂魄的眼睛,就连脾气温和的方柏然也是面有不悦。

肃清道士见差不多了,然后说道:“她啊,是叛徒,背叛了臭丫头。也是她在关键时候将那个小娃娃带走,然后交到弧獴的手中。”

“不不可能!青姒姑娘,青姒姑娘不是这样的人!”牛二愤怒说道。

青姒那样好性子的姑娘,怎么会是叛徒呢?更何况那可是小姌,还是个孩童,以前她也没少照顾小姌,她,她怎么能

肃清道士嗤了一声:“贫道可没工夫逗你们,随便你们信不信。”

“还有,你们几个竟然不需要贫道渡化,就赶紧离开吧,以后再见,贫道可不讲往日情面。”

牛二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方柏然打断。

“如此,就有劳道长了。”

无名方柏然牛二等魂魄再次回到破房子中,现如今却物是人非,只觉得冷清的让人鼻尖发酸。

方柏然看向无名问道:“如今,你有何打算?”

其他魂魄顿时看了过去。

无名缓缓开口:“既然不能去找她,那咱们就仍是留在这里,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老大她,还会回来吗?”

其中一个魂魄试探的问道。

他们现在已经这么弱,就像那个道士所说的一样,之后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磨难呢,还能等到老大回来嘛?现在已经不起贡品无忧的他们了,老大还会回来吗?

“当然!”牛二粗声粗气的吼道。

无名的声音继续响起:“既然司昳已经把弧獴杀了,就算弧獴的手下还在,也未必不敌,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将隣洲城紧握在手中。”

对啊,弧獴都已经死了,肃清道士又多多少少跟他们有交情,也算不打不相识,现在更比之前安全了很多。想到此处,众魂魄瞬间燃起斗志。

廊下一个白影缓缓动了下身子,穿过房门进到了屋中。

她想事情,想了整整一夜,心里最惦念的还是隣洲的他们,也不知道谁会选择留下呢

心事重重的司昳一进来便看见屋中的四个魂魄,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已经不在希望她们能张嘴说话了。

最后认为,他们四个可能是最低阶的鬼魂,所以才会如此。

既然威胁不到她,司昳也就放任她们了。

想到她们四个终日不离开赵乘安左右,却也不见动手,可能是生前跟赵乘安有牵绊的人吧。

想着,司昳衣袖一挥,桌子上的茶杯瞬间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四分五裂。

内室之中很是安静,似是没有听见外室的响动。

司昳不得不佩服,赵乘安虽然做人不怎么样,这胆子倒是一等一的大。这换做是她,早就找人过来看房子,看一看冲没冲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过,越是这样,她就越不信邪!

司昳直接飘进内室,又越过屏风,只见床榻上的人被子蒙脸,一动不动。

还装呢

司昳嘿嘿笑了两声,转瞬嘴巴一扁:“呜还我命来”

“我死的好惨啊”

“啊!”

一声“壮烈”的惨叫响起,直接吓的司昳一噎。

只见赵乘安突然掀开被子,鞋都来不及穿就向外跑去,只一头墨发从司昳眼前划过。

惊天动地的叫声惊动了院子里的护卫。

此时天刚蒙蒙亮,只有值夜的一些护卫守在府中各处,其他护卫皆还在睡梦之中。

值夜的护卫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困意瞬间消散,同时向赵乘安所在院落奔来。

“咚咚咚”赵乘安大呼小叫的推门跑了出去,到了外面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殿下!”

“殿下!”

护卫蜂拥而至,当看到只穿着一件白色中衣,披散着头发,满脸惊慌赤足站在院子里的人时,顿时大惊失色。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拥而上,把出腰间佩刀将赵乘安围在中间,皆目光警惕的扫视着院子。

司昳啧啧两声,飘到赵乘安身后,趴在他耳朵上,幽幽说道:“我要你的命”

“啊!!!”

一众护卫屏息静气,严阵以待,赵乘安的一嗓子犹如一道惊雷响在耳边。

众护卫慌乱回头,赵乘安脸白如纸,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殿,下啊!”

尖细的声音陡然响起,众护卫经过赵乘安的惊吓,此时在听别人的呼嚎,已经不怎么害怕了。

丰磲脸色憔悴,看来也是在睡梦中醒来的,脸上还没来的上妆。

他刚进院子就看到了昏迷过去的赵乘安,以为那个刺客又来了,还被他得手刺杀成功了,那一瞬间他心如死灰,只想着要追随殿下而去。

周围哄哄,已经变得无声,满眼只有那个惨白少年倒在地上。

他还是个孩子啊

那个从小病弱,没人疼爱照顾的孩子啊

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怎么就,怎么就

司昳瞧着满面悲戚的丰磲,只见他两滴晶莹从眼眶中掉落,随即转过脸去不再看。

“丰管事!殿下没事!没事!”

刘护卫的喊声一声比一声大,震的周围护卫耳中嗡嗡,府门外经过的卖货郎听见这一嗓子,不由自主的挺住脚步,看着紧闭的府门。

刚刚说什么?

殿下没事,没事?

是出了什么事吗?

卖货郎疑惑间一条腿迈上台阶,竖着耳朵听着府里的响动。

“干嘛呢?你这小老儿不要命了?”

卖货郎吓了一跳,脸上顿时褪了血色,回头一看,发现是一起走街串巷的小贩,松了口气,然后迈上台阶的脚收了回来。

“嘿嘿,我就是听一听,刚刚这府里好像是有人再喊”

“是吗?”小贩闻言也听了一会儿,可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这下卖货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耳挠腮起来。

小贩摇摇头笑道:“你呀,我看你今日起的早,脑子还没有转过来。”

“去去去,”卖货郎扛着扁担超过小贩,走在他前面。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紧闭的府门被打开,一道身影从里面急奔而出。

丰磲跪在床榻前,抹着眼泪,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司昳凑近了,才听的清楚。

他说“还好没事”。

司昳直起身子,也看向床榻上的人,忽而皱起眉毛:之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这次胆子这么小?

难道以前都是纸老虎?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两个人的说话声。

“别拽了,别拽了!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住你这样拉扯!”

“诶呀,你快点,再快点,我们殿下可等不了了!”

身着灰褐色素袍的老者身上背着一个药箱,一个袖子被护卫死死的拽在手里,见说不动他,便抽空用另一个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司昳同丰磲转过头看向门口。

一个花白头发,蓄着长长胡子的老者走了进来。

已经到了门口,护卫无令不得入内,早早的放开了手。

老者怒哼一声,用力的甩了下衣袖,迈步走了进来。

丰磲动也没动,只看了眼来人,便转过头,一双眼睛黏在了赵乘安身上。

老者对此也有些不满,但一想到这里是哪里,床上躺着的是何人之后,不满也消散了一大半。

走到近前,先是看了眼赵乘安的脸色,随即一手执着衣袖,一手伸向赵乘安的眼睛,然后扒开眼皮看了看。

“咳咳”

老者收回手,看着跪在床边发都没梳的人清了清嗓子。

丰磲犹如没有听见,没有理解老者的意思,直直的跪在的地上。

司昳撇了撇嘴:“想不到你手下倒是挺关心你的。”

老者气的捋着胡子,不小心带下来几根胡须。怎么说也是皇子,这身边的下人怎么这般没有眼力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在床尾的角落将就着把完了脉。

“殿下他怎么样?”

老者一等眼睛,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这回怎么知道理人了!

话只能想想,真要说出来,恐怕他脑袋也要搬家了。

老者行了一礼:“殿下急火攻心,才会昏了过去,身子不无碍,待我开上一副药喝了就能有所好转。”

丰磲吁了一口气,挺直的脊背瞬间塌了下去:“多谢大夫。”

老者点了点头,还算有良心。

于是又多说了两句:“殿下是受到了惊吓?亦或是大喜之事?”

丰磲摇摇头,他见到的就是殿下昏过去倒地的模样,这之前事情他也不清楚,问过刘护卫,刘护卫等人也说不出来个子午卯酉。

老者识相的没有再问,这皇家的人规矩多,经历的事儿,也不是他这种贫民百姓能体会到的,写下药方之后交给了护卫,便离去了。

丰磲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因为跪了许久,起身的时候身子摇晃了两下,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司昳看了还在昏迷的赵乘安一眼,随即跟在丰磲的身后。

丰磲一出来,便看到了跪在门外的刘护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丰磲脸色冰寒,跟以往恍若两人。

刘护卫跪在地上沉声回道:“禀丰管事,当时小的们守在院中各处,只听见殿下屋内传来殿下的喊声,奔过来的时候,殿下正从屋内跑出,当时并未看到有其他人在场。”

丰磲寒着脸:“你的意思是说殿下惊梦,夜游症了?”

司昳在他身边连连点头:“可不是嘛,就是梦游了。”

刘护卫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小的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府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殿下留你还有何用!”

刘护卫沉默不语。

丰磲斥道:“赶紧滚!府里不养没用的废物!”说完转身向屋内走去。

刘护卫:“是!”

“诶?”司昳看着起身就要离开的刘护卫,这可不关刘护卫的事,这都是她一人所为。

再者说刘护卫和她也是老熟人了,怎么能看他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这事都是我做的,你不要为难他!”

司昳拦在丰磲身前说道,可丰磲脚步不停,穿过她的魂魄径直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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