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黑暗中闪烁着璀璨绿光的宝石，让我们拥有了污染与被污染的能力。

——节选自《魔鼠赞歌》

为鼠人创制文字是费恩一直以来的计划。

因为鼠人帝国要运作，就会产生大量的信息。除了法律之外，帝国还必须记录各种交易和税收、军用物资和混沌石的库存量。

在先前这段时间里，鼠人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记录信息：他们的大脑。但很遗憾，对于整个帝国这么大的数据量来说，鼠人的大脑并不是个很好的储存设备，主要原因有二。

第一，大脑的容量有限。确实有些鼠人记忆力惊人，比如费恩，但他也不可能把帝国上下所有事都了然于心。

第二，普通鼠人寿命很短，难免一死，而大脑也随之死亡。所以，任何储存在大脑里的信息多半在一段时间后就会消失。当然，我们可以把记忆从一个大脑传达到另一个大脑里，但传递几次之后，信息总是会开始乱成一团或是遭到遗忘。

文字能让费恩的政令通达。

有了文字，鼠人的思维将不弱于人类。

有了文字，我们的疯狂就能真挚淋漓的展现。

最最最重要的是，我们把人类发展了几万年的文字据为己有，那他们的知识也理应被鼠辈们窃取。

这就是费恩还留着小白的主要原因，她既懂鼠语，又认识人类的语言文字。

她将把这珍贵的知识传诵给每一个同胞。

当晚回到主巢后，费恩便给了小白今后的任务：先把帝国的识字率提上来！

但小白给费恩带来的惊喜远不止如此。

她不仅是个会识字的文化鼠，还是个喜欢钻研的科研鼠。

为什么会这样呢？原来是因为小白每天在实验室观察形形色色的人类，而且她读过人类的历史，知道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只有提升科技水平，才能与人类一争高下。

科技革命提高了人类的发展水平，而如今的鼠人帝国也恰恰需要一场科技革命。

人类有蒸汽机、内燃机，那么用什么作为鼠人科技革命的驱动力呢？

小白提出：自然是用混沌石。

没错！这种石头虽然会让人类心智混乱，发生变异，使其无法大规模使用。

但对鼠人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只要产量够大，完全可以像石油一样作为一种工业原料。

“不错，不错。”费恩也被小白这疯狂的想法所打动。

毕竟在他的设想里，混沌石就和成瘾的补品一样，只是补充魔力的一种手段。

说干就干，只是从研究所搬回来的混沌石只有几吨，对于整个帝国而言实为鸡肋。

“还好把那两个人类给抓回来了。”费恩想到这一层，便火速和小白赶往关押二人之处。

那是主巢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两鼠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目的地。

砰！

一开门，两人惊恐的望着门口，看见费恩，都下意识的眼神闪躲。

可又看到小白也跟着进来了，两人的神色又显得有些复杂。

毕竟一天前，关在牢笼里的还是小白，这才一晚上就两极反转了，他们成了阶下之囚。

又见到小白，三木博士还是很担心被他当做实验对象的小白，对他进行报复。

但小白确实没什么报仇的想法，相反，她其实很感激把她培育成智慧生命的两人。

对于小白来说，他们的恩情说是如同再造也不为过。

“两位人类，我们的王有事问你们。”小白也是第一次显露出她会人类语言这件事，所以话语间还有些不熟练。

“你......你会说人话？”三木博士闻所未闻，十分震惊，难道是老鼠成精了？

“是的，是的，这不是你们教的吗，你忘了？”小白说道。

“这......可老鼠的声带和人类的声带不一样吧......”三浦在一旁怯声说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和大王可不是来这听你俩废话的！”小白怒斥道，看来小白的天性也如普通鼠人一样暴躁。

小白道：“说吧，倭国的混沌石矿脉在哪？”

三木道：“我......我忘了。”

小白知道三木博士在撒谎，三木知道整个倭国的矿脉分布。

小白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已经把研究所里所有的地图全带走了，只要逐个检查，一定能查到矿脉分布图！”

小白看三木慌了神，知道自己赌对了。

三木本来想蒙混过关，但此时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得恳求道：

“我知道矿脉的详细地址，只要肯放我走，我可以告诉你们有关混沌石的一切！”

就这样，每当小白有不懂得问题，他都会前来“询问”这两个人类，直到他们的知识被“榨干”......

最令费恩感到高兴的莫过于更多的混沌石矿脉。

根据三木的地图，整个倭国已探明的矿脉一目了然。

其中距离这里最近的矿脉就位于宫城县的藏王町附近。

费恩看着地图，不禁感慨世界之大，天地之广阔。

以前生活在下水道里觉得福岛市就很大了，如今看来自己真是坐井观天。

福岛市只不过是倭国一个小小的城市，而倭国也只不过是个孤悬海外的小小岛国。

在它的东方，辽阔的亚欧大陆上，诸多幅员辽阔的帝国，如大明、涅比斯皇厅、罗刹国等星罗密布。

而在它的西方，太平洋对岸，一座让人类也损兵折将的大陆——黑暗大陆亟待开发。

费恩心潮澎湃，不过他先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征服整个倭国！

科学与帝国的联姻让本来就征服欲极强的鼠人更上一层楼。

对他们而言，知识本来就是用于战争的，各个氏族十分乐意学习人类的文字。

因为他们知道要想不被其他氏族淘汰，必须提升实力，人类玩意的技术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再接来的日子里，福岛市众多书店接连发生了好几起盗窃案件，嫌疑人至今仍然逍遥法外......

无数的人类书籍在各个氏族中被收藏，只有天分最高的鼠人才得以借阅。

随着人类通用文字的普及，鼠人军阀已然摆脱了思维蒙昧的状态，他们渴望新的土地！他们渴望新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