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平行向前,勿外撇……”
汉子们两股战战,但捕头大人仍在慢条斯理的指正着,不见有任何即将结束的迹象,真叫大伙儿焦急万分。
这时,高大俊美的男人逆光而来,众人宛如看到救星般,纷纷叫囔起来:
“卓大人早!”
“卓爷,是要挑人办事吗,我有空,挑我呗!”
“我比李牛跑的快,挑我!”
“还有我,卓爷您看看我……”
可惜,英明神武的卓寺丞让大家失望了,一脸心不在焉外加踌躇,满眼只有那个背对而立的清瘦身影,完全没空顾及弟兄们强烈的诉求。
“卫捕头。”
墨琉槿转身,露出疑惑的神情:“卓大人?”
他震惊的发觉,明明面对着同一张脸,却已然做不到坦荡荡,目光总情不自禁的移向嫣红唇瓣,流连于那小小唇珠……
“咳咳!”撇开头,假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借一步说话。”
“好。”她爽快颔首。
交代捕快们两人一组练拳过招,然后随着他来到大树下,微扬起头问道:“怎么,有事?”
这平静的态度,令卓小侯爷有些捉摸不透。
“昨晚你醉酒,我……”
“这事啊。”她恍然,淡笑道,“是我失礼,尚未向卓大人道谢,昨晚不知怎地,几小杯酒下肚,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想来能安然回家,多亏你命人相送。”
不记得了?
刹那间,涌上心头的,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他愣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真不记得了?一点印象都没?”
包括一路上,她如何偎依在他怀里,如何乖巧的回话,如何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襟,行那……强吻之举!
这些事,居然统统不记得了?!
笑容渐凝,墨琉槿状似不解的反问:“怎么,是我做了什么,给卓大人惹麻烦了吗?”
他一窒,垂下眼,瓮声瓮气道:“说好保驾护航的人,到最后要我反过来分心照料你,还不够麻烦?往后……往后在外不许饮酒,误事儿!”
倘若昨晚送她回家的为陆元倬,是不是也……
“训得对,我定当铭记。”
卓策瞪着女子诚恳的模样,几度欲言又止,终是压下嘴边的话,甩袖离去。
按理说,这结局挺好,没有尴尬,没有误解。
可心情,较之昨晚,似乎更加郁结了。
本来说开就能翻篇的事,现在倒好,成了他一个人的秘密,真正追溯起来的始作俑者,反而一身轻松,满脸无辜。
“这叫什么事儿!”
忿忿一哼,卓大人掷下紫檀狼毫,干脆以身体不适为由,早退了。
直奔城南马场,独自驯服两匹新到的野马,又玩了一个多时辰的射靶,月上柳梢之际,方驭着照夜返回萧风苑。
疲乏,果然是治愈胡思乱想最好的方法。
沐浴后,他躺在床上,没多久就进入深眠。
原以为,一觉醒来,便会将所有纠结抛之脑后,岂料当晚,竟然又做梦了。
而且这一回,梦境内容……十分的不可言说。
作为身心健康的男人,卓策觉得,有空时看上几本戏秘图,隔三差五做几个春/梦,实属正常。
但是,当梦中女子,变成了同僚卫捕头……登时犹如雪上加了霜,导致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品行是否出了严重问题。
无奈之下,只得尽可能的忙碌起来,四处奔波,亲力亲为。
不过,收效显然甚微。
只要阖上眼,卫琉槿那双清冷中含着迷蒙的眸子,水润柔软的唇,又直又长的腿,单手可握的腰肢……依然会频繁出现于脑中。
通常,还会伴随着叮当作响的蝴蝶流苏,不停的晃啊晃……
接连几晚后,卓小侯爷坐不住了,决定找几位老手旁敲侧击的询问一下,弄清楚造成他此情况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