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发觉解释不清，只得告饶：“好啦好啦，我保证管住嘴巴，以礼相待，行不？”

他松开手：“用不着你的‘礼’，离远点便成。”

齐湛捋平衣袍，碎碎念道：“卫捕头可真凄惨，估计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还要被你这种自私的同僚挡着桃花，啥时候才嫁得出去……呃！”脖颈又遭铁臂勒住。

“她才十九岁。”阴森森的低语，“无需您操心婚事。”

“你……先前不是说，女子过了十八……”回敬一肘抵住对方肩窝的麻穴，太子爷咬牙切齿道，“堪比……凋零的残花！”

他不甘示弱，加重臂弯力度：“那是指……别人。”

“有何……不同！”

“你懂什么……”

你来我往，即将打起来之际，清冷的女声响起：

“卓大人，杨大人，在等其他同僚吗？”

两人均一愣，齐齐转身，哥俩好的搭着肩，笑道：

“不是，马上出发。”

“没错，就咱仨儿。”

墨琉槿隐约感到不对劲，特别是卓策，举止相当反常。

可若说怀疑她的身份来历，不应表现得如此明显。

按下满腹疑虑，三人一同踏上官道，皆是驭马好手，一路疾驰无话，临近申初时，距昭州只剩不足三十里的脚程了。

“休整一刻。”卓策道。

“好哇。”齐湛举双脚赞成，凑近轻捶了拳，挤挤眼，“有人性了，知道体谅弟弟我身娇肉贵。”

他面无表情的将水囊抛过去：“灌满。”

“……”

一腔热情，终究错付。

目送太子哼着小曲晃远，瞥了眼正整理马鞍的女子，卓小侯爷稍作酝酿，开口搭话：“先骑着，以后挑一匹最喜欢的，起个名，长久带在身边。”

以后？

虽说他家富可敌国，也犯不着碰到聊得来的朋友，就这般散尽家财吧。

她淡声道：“多谢，只是宅院小，养不了马，至于这匹，等归了京还烦请家仆牵回。”

对于这种拒绝理由，他笑而不语，没多纠结此话茬：“对了，近来寒气重，烤个火暖一暖再走。”

大老爷们不要紧，琉槿是姑娘，受凉对身体不好。

她倒无所谓，但既然提议，便点点头：“我去捡些枯枝。”

刚迈步，却被抬起的臂膀拦住。

在女子微怔的目光下，他极其自然的伸出手，握住那纤细晧腕，牵至一棵大树旁，挑了块积满厚厚落叶的干燥之处，轻轻道：“坐。”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如牵线木偶般，依言而为。

卓策满意勾唇，随即从行囊里翻出件滚着狐毛边的大氅展开，披上单薄肩头，半蹲在她面前，一边系结，一边叮嘱：

“冬季的日头落得早，待会儿更冷，你穿着别脱。”

末了，大掌覆上她的发顶揉了揉，笑吟吟道：“乖乖休息，等我回来。”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她方眨了眨眼，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乖乖……还摸头。

这种宠溺的语气及动作，他、他究竟……想干什么？

热意从白皙脖颈爬上耳尖，又渐渐扩散至脸颊，最后，整张脸变得红通通的。

墨琉槿曲起双腿，埋首膝间。

冷静……

她需要冷静一下……

“咦，怎么就你一人？”齐湛拎着水囊，轻快返回。

迅速收拾妥情绪，若无其事的抬起头：“卓大人，捡柴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