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一看到这四个人表情,立马开始变得生动了起来,半点也没有在胡总管面前的高傲。
“三王妃这是在忙什么呢?你瞧瞧这三个孩子都快成了泥娃娃了。”
沐黎萱抬起头,从陈安表情中看到了比之前还要来得浓烈的热情。在皇上跟前带了这么久的人最是会看人脸色,尤其是在猜测皇帝的心思的时候,那叫一个厉害。
眼下,这个老太监对着自己笑的如此谄媚,可想而知应当不是什么坏事。
仔细想想,能让陈安特意跑到三王府,无非就是皇帝又知道了这件事,训斥了太子的同时又想安抚自己。
沐黎萱无奈的皱着眉头,这皇帝可真是偏心太子都做出这么多错事了,居然也只是训斥两顿,自己受的委屈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安抚过去了吗?
皇帝其实也觉得冤枉,太子是储君自然是轻易动不得的,他要偏心那也是偏向于司星阑这边,哪怕是皇帝,有时候做事也不能随心所欲。
陈安大概也猜到了沐黎萱的想法,这位三王妃对待皇上的时候看着是挺恭敬的,可实际上有什么事都藏在了心里,每次三王府受到太子的刺杀,皇上都只能安抚。哪怕是换了别人,难免心中有些过不去,更何况还是三王妃这样的人。
“有些事情三王妃是急不得的,皇上心中当然知道三王府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只是有些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一国储君就算是想要训斥一番,也只能背着他人,更别提轻易的废立。”
沐黎萱心中知道凭自己的身份,绝对不能对这样的事情发表意见,所以她也只能沉默着站在一边。
陈安低着头笑了笑“皇上想要见见三王妃,也想见见这两个孩子。只是孩子们弄成这样去见祖父多少有些不太好,三王妃还是赶紧让他们回去梳洗一番吧。”
沐黎萱不耐烦的挥挥手,立刻有小丫鬟带着这三个孩子离开了。三个孩子一向都很是自立,像洗手洗脸这样的事一直都是自己来的。小丫鬟去不过是为了给几个孩子打水而已,其他的大可以用不着插手。
“而且有劳陈公公多等一等了。”
陈安笑盈盈地摇着头“王妃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奴才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沐黎萱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里边话中有话,陈安除了在皇帝和后宫的娘娘面前自称奴才以外,别的地方可就未必这么恭敬。只是这恭敬是面对着自己的,沐黎萱一下子想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既然老太监要巴结自己,自然就有他的用意,或者在老太监眼里看来觉得自己是值得巴结的那一个。
不行,还是得打探打探这个老太监到底是什么意思,最近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和自己这么亲近了。
“陈公公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陈安微笑着点头,沐黎萱随即转身离开。
她一向都是这个样子进皇宫的,也用不着特意打扮什么。之所以离开,是借着这个机会去交代牧风一些事情。
“牧风,你不是不想跟着孩子做奶妈吗?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自己。”
牧风顿时把耳朵都竖了起来,三王妃这是想做什么?能把三个小主子教的如此狡诈,指不定这位三王妃也在给自己挖坑。
看牧风一脸防备的样子,沐黎萱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她也没时间纠结这么多,只能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牧风的脑袋。
“你现在有没有办法去皇宫中查一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陈安今天的态度可是很不对的。”
牧风摸着被敲的头,疑惑的看了一眼沐黎萱,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黎萱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牧风虽然还算可以,可到底比不上司星阑一点就通。交代个事情还得费力解释一番,下次等到司星阑回来,一定要给孩子们换个聪明一点的人跟着,免得一不小心让孩子们也学着这么傻了。
“陈安以往来到三王府的时候,虽然态度很是恭敬,可是却万万没有今天这样。今天他几乎可以是费心费力的巴结我们,应该是在皇宫之中发生了咱们不知道的事。你赶紧去查一查,免得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摸黑。”
牧风明白了,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沐黎萱带着三个孩子坐着轿子来到了皇宫之中,谁知道这次见皇帝的时候并不在御书房,而是在御花园中。
皇帝坐在凉亭中,沐黎萱也只好就着那冰冷的地面想要下跪行礼,皇帝却连忙拦住了。
所以说这一次连皇帝都开始异常了起来,以前自己的礼,皇帝可都是受之无愧的,怎么这一次却拒绝了呢?
沐黎萱并不是有什么自虐倾向,毕竟谁愿意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皇帝不是一直看自己有些不顺眼吗?
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子做了些什么事,朕心中都十分清楚。该算的账,朕也会找他清算。”
沐黎萱表面上一副很恭敬的样子,可心里却开始吐槽起来了。这就是你儿子做的错事,你该有的交代吗?这让原本就应该是三王府和太子府算的,什么时候就让皇帝跟太子去算了。亲父子还能算出什么样的账来?
只是皇帝只是这么略微提起了一下,便避而不谈了。
“朕还听说,这些日子你一直紧闭三王府的门,躲在三王府从来不存出门。是因为三王爷出门了,所以心中不太舒坦吗?”
沐黎萱惊讶的抬起头,皇帝怎么突然提到这件事头上呢,自己闭门不出,还不是不想招惹麻烦?怎么就变成了三王爷出门她心中不舒服了呢?
“朕也并不想让他去江南这样的地方,只是这些事情总得有一个皇子出面,太子又有这么一个完美的借口,朕……实在是无法了,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了。”
我的皇帝大老爷,我什么时候伤心了?沐黎萱在心里不情不愿的反驳,可是表面上却依旧低着头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