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黎萱沉默了一下,她大概已经猜出来了。
慕容御之前那些异于常人的做法,直接让太皇太后觉得慕容御很有可能被自己吸引。为了让皇帝没有任何惦记,所以除掉自己才是最好的方法。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手,大概也是顾忌着她是南越的太子妃。
就算身居高位多年,可到底还是一个女人。不但心眼小的可怜,更是愚蠢的恶毒。沐黎萱都有些替自己不值得,之前还觉得挺欣赏这位太皇太后的,因为她是皇宫之中唯一能够善终的女人。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冲自己动手其实是最愚蠢的打算了。要是自己没死,他太皇太后可就要遭殃了,毕竟自己也没打算放过一个时时刻刻想要杀死自己的人。
要是自己死了,太皇太后何尝有什么好处?两国的战争随之就会展开,虽然南越占了下风。但是战场上的事谁知道呢?只要利用自己练兵的那些计策,司星阑或许还真的有一搏之力。
要是慕容御没动心还好,要是真的动心了,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杀了,能够如此无动于衷吗?太皇太后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诱惑着两国战争一起,为了和平,主动挑起战争的太皇太后就会被人交出来。
成为战争中妥妥的炮灰。
沐黎萱不屑的笑了一声:“你这个祖母可真不够聪明,行了!我知道了,这三天我会好好提防着,等到三天一过我离开了燕京她就在也奈何不了我了!”
慕容御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确实是我连累你了……”
“不过依我看,陛下不像这么无能的人。太皇太后要干坏事,难道你还阻止不了吗?而且不过三天而已,皇上应该能做到的对吧?”
慕容御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沐黎萱,她毕竟是我的祖母,只要没有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我就不能动她。”
这个理由多少有些牵强,沐黎萱是真的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扭过头去没有搭理他。
慕容御嘴唇微微的动了动,好像有什么想要说出来,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然后闪身离开了。
沐黎萱还能怎么办?这三天肯定是慕容御尽地主之仪的时候,所以十有八九,这三天都会在京城中到处闲逛。
慕容御并没有亲自来陪她,而是派了几个下人而已。
三天的时间过得飞快,沐黎萱并没有发现身边有什么异常的动静,直到三天之后的晚宴。
不用说都知道这已经是送行的晚宴了,因为第二天一大早沐黎萱就得出发回国。
沐黎萱从来都不觉得慕容御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这样有好处的合作,任何一个眼光长远的君主都不会放弃的。所以无论自己是不是还要留在大燕,这和谈的事都得继续下去。
晚宴倒是挺热闹的,在场中有不少的大臣,可是谁也不敢多嘴,毕竟慕容御就是这么个霸道的性子!
沐黎萱看着坐在上头,眼中甚至还有一些敌意的太皇太后。
终于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太皇太后,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明日本太子妃就要回国了,祝太皇太后万寿无疆。”
太皇太后眉头微微的舒展,眼前这个女人是在特意的提醒自己,明日她就要离开了。所以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了,虽然只是一声隐晦的提醒,可是太皇太后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托太子妃的福了!”
沐黎萱笑了笑,不管这个老太太明不明白自己该提醒的事情已经提醒了。
慕容御抬头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太子妃,这些日子,大燕京城如何了?朕常驻皇宫肯定不知道外头是如何情形,若是太子妃见识到了,不如仔细说说。”
“见识谈不上,大燕比起南越来说确实要更加繁荣!百姓们知道本太子妃是使者,所以一直都客气得很。要说唯一有些不自在的地方就是晚上的梁上君子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其实也就是所谓的刺客,开通边关贸易,对于大局上来说确实是好事,可是也间接了阻挡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才有人想要破坏这次和谈,沐黎萱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今天才当众出来告状,就是为了警醒这些老狐狸。
“看来京城的防务还得再整顿一番,市朕招待不周了,还请太子妃见谅!”
沐黎萱豪气地笑着:“本太子妃,自然知道大燕的皇帝光明正大。只可惜才刚刚登基不久,所以才让这些小人有了嚣张的资本。这些小蝼蚁,别说陛下,就连本太子妃都没放在眼里。”
“本太子妃不知道这些梁上君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只是不知道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君主为了这件事情低声下气的道歉的时候作何想法。若是南越出现了这样的事,只怕京城的菜市场门口又要多上一抹鲜血了。”
说完一番话之后,沐黎萱坐了下来,可是好气的喝完了一杯酒。
宫廷的酒肯定都是不错的,沐黎萱感觉到自己有些上头,干脆停下来不敢再喝了。
接下来的宴会,其乐融融的,虽然确实有那么几个人坐在台下也觉得不自在,但是并不能影响到上头这些人的心情。
送行的宴会终于过去了,沐黎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被两个宫女扶着。
到了该出宫的时候了,然而走了一会儿,沐黎萱已经发现了不对。这里似乎不是离开皇宫的路……
莫非是太皇太后要动手了吗?沐黎萱开始暗暗的警醒起来。
只是她被人扶到了花园中的凉亭中,为了让这效果变得更加逼真,也为了看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所以沐黎萱假装喝醉了。
宫女把她扶到了凉亭中,谁知道张嘴就是参见皇上。
慕容御?这小子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慕容御让人把她放在桌子边的凳子上,沐黎萱索性趴在桌子上开始装醉,慕容御最近确实有些反常,是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