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被押送到殿外,看着下面的人层层报上去,厉南景终于经历了一次在外面等待他人允许才能觐见的感觉。
也是此时,他深刻意识到自己所在地位的危机。
同时,也对那一个盗窃他皇位、狼子野心的逆贼深痛恶绝。
此时,同样是一个待遇的李冬青也不好受。
她以为她终于斗倒了苏雅枝、在刺客袭击那一次也干掉了盛流莺,终于成为厉南景心中独一无二的心上人时。
厉南景却好像被刺客吓到一般,放弃出游的计划,折返回宫。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李冬青正好也不想整天在外面吃喝玩乐,哪哪儿的环境都不如皇宫,她早就想回去了。
如果不是为了抢夺男主,她才不会费尽心思跟着厉南景出来这么久呢。
现在终于能够回去了,李冬青心情也很好,甚至在半路上就已经想到了厉南景为她遣散六宫的美好生活。
然而。
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厉南景的位置被叛贼顶替,并且宫里没有一个能够看出叛贼的真假!!
李冬青不蠢,正是因为她瞬间就能猜到真相,才会表现得如此激烈。
如果叛贼当政,厉南景下位,她的下场会好到哪儿去?!
所以她只能站在厉南景这边。
李冬青心中也没底,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厉南景的男主光环身上。
再怎么说,厉南景才是正牌男主啊。
怎么样都不会死的对吧!
这些叛贼也就是无人发现,可是厉南景一来,事情没准儿就有转机呢!
带着迷之自信,李冬青和厉南景被带到了钱细细面前。
他们发现,事情大条了。
厉南景是突然想到他出宫之前,对方拿给他的那个能够改变相貌的化容丹。
突然意识到,从他还没离开,对方就已经在篡位了。
只是当时他被后宫的女人团团包围,乐不思蜀。哪儿有精力会注意到对方为什么非得模仿他的脸,他的一举一动?
现在想想,那些事儿就想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下子把所有的不对劲和忽略的地方都串联起来。
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这是一场精心安排的谋反,甚至是无人发现的谋反!
他想要上位,何其难?
光是悄无声息杀死在位的这个人,然后把皇位抢回来,就已经十分困难了。
面向钱细细时,厉南景便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死死盯着对方。
“逆贼!”他低低吼出一声,就被身旁押着他的人又踢一脚,强行让他跪下。
“放肆!竟敢辱骂圣上!”
侍卫可不知道其中内情。
在外人看来,圣上只是半年前沉溺温柔乡,但将盛妃和李妃送出宫之后,圣上又重拾政务,并且将整个大晋焕然一新。
如今李妃回宫,盛妃下落不明。
偏偏李妃还带了一个和圣上相似的男人妄图取代圣上桃代李僵。
若非他们当机立断将人抓住,说不定圣上就要被奸人所害了!
说起来,这两人也是蠢,竟是还未进宫就露出马脚,可不是给他们送业绩来了吗?
钱细细悠然地看着厉南景,毫不在意他怨毒的一双眼睛和扭曲的表情。
甚至还换了一个悠然看戏的神态,询问一旁的徐旺,“后妃通奸,意图谋反,依照律法,如何判决啊?”
根本不给两人辩解的机会,直接定了他们的罪责。
徐旺回道:“通奸行人彘,谋反诛九族。”
李冬青整个人都傻了。
这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此时的她才开始慌张,明知道身边的厉南景才是真男主,可看这个架势,厉南景的男主身份也没有任何卵用了。
剧情都不知道被他们几个崩成什么样子了,李冬青自然也不知道如今厉南景是否百分百的不会死。
可她,她肯定是要死的!
她又不是男主,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奇遇。
只能求饶。
“圣上……妾没有通奸没有谋权篡位,妾只是、只是……”
她只是什么?李冬青脑子也堵了,好半天才说出来一个她自己都不信的借口:“妾只是思念圣上,才见了与圣上几分相似的这个男人,便将他带在身边……妾与他不曾有过鱼水之欢,不曾啊!!”
厉南景:!!!
“你……”他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从自己心爱的女人口中说出,这个冲击力远比被人谋朝篡位更大。
“你这个贱人!!”
厉南景突然暴起,几个侍卫都拉不住他,只见他狠狠地抬起一巴掌把李冬青脸都打歪了,也是打掉了他们相处这么久的所有感情。
“啊!!”李冬青脸上一记火辣辣的疼,她转眼看到的就是厉南景要吃人的摄人目光,连忙爬着上前对钱细细表忠心。
“圣上……圣上、妾是清白的,妾怎么会做出背叛圣上的事,妾只是睹物思人。谁曾想这个男子竟威胁妾,要妾带他入宫……妾的性命捏在他手中,妾不得不照做……”
“但妾不想让他伤到圣上,所以妾在宫门故意那般叫嚷,引起侍卫的注意,才能如此之快的擒住逆贼。”
“圣上……”李冬青泪眼汪汪,活生生把事实扭曲成她的机智脱围,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钱细细:编的不错。
差点老子都信了。
她兴致盎然地看着一对恋人当场反目成仇,厉南景甚至怨毒的目光都从他这边转移到李冬青身上了。
李冬青一边跪地一边让自己显得无辜可怜,害怕的哭泣之下还能若隐若现几分梨花带雨的感觉。
不明真相的人还真会被她这作态忽悠过去。
李冬青也知道对方是个假皇帝,必然不信她这套说辞。但她这套说辞不仅仅是把自己摘出去,更是说给外人听的。
这样假皇帝饶恕她的性命,也可从这方面入手。
钱细细笑了一下,“爱妃竟是如此为朕……可只凭爱妃一面之词,朕不敢相信呢。”
李冬青抽噎的表情一僵,脑子一片空白,“圣上,妾……”
三人都心知肚明,李冬青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拿不出他们两个从未通奸的证据。
钱细细不等她在找好借口,就下罪定论:“朕可以当你没有谋反之心,但你与这个男人在一起,便是背叛了朕。念在你将功折罪引这叛贼被捕,朕饶可以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