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去整合如今在这里的所有人,让他们将仓库之中的储备带上,我们……去甸县!”
祁柒柒对着孙文嘱咐道,她自己则迅速向着山寨后门的方向赶去,她打算去将山寨后方那些老弱妇孺都带回山寨之中,而后与此时山寨之中的那些人一起去到甸县之中。
山寨到芸娘她们所在的地方对于祁柒柒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多么远的距离,她到达那里的时候才刚刚一刻钟,然而那些人在得到消息之后开始向着山寨的位置赶去的时候却是没有办法与祁柒柒的速度相媲美,最后在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才将将到达山寨之中。
如今的时间已经是午后了,孙文已经带着那些人聚集到了一起,他们的后面还有那些已经脱下了盔甲的黑甲士兵,那些黑甲士兵一个个看起来身强体壮的,比前面那些提着大包小包的一群人看起来精神多了,然而此时却依旧老老实实,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祁柒柒带着身后的老弱妇孺回到这里的时候那些人的视线便落在了这些有老有少的人群身上,这些人的视线之中不由得都有些动容。
“走吧。”祁柒柒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就不在耽误,率先向着前面的方向走了过去,身后那些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开始跟在祁柒柒的身后向着甸县的方向走去。
芸娘此时也已经走到了祁柒柒的身侧,她想要伸手牵住祁柒柒的手掌却被祁郎一把握住,只能够瞪了祁郎一眼之后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祁柒柒的头,瞳孔之中是满满的心疼。
苏莘此时已经凑到了秦悦的身边,伸手去勾秦悦的肩膀,然后被秦悦伸手摔下去又再次搭回来,乐此不疲。
江洺江月两兄弟也已经聚集到了一起,两张相似的面容站在一起十分引人注目,江洺伸手让江月能够靠在自己的身上,在得到了江月那不满的眼神之后也只当做没看到,自顾自的架着江月往前走着。
林九月此时就在一边亦步亦趋的跟在祁柒柒的身后,寸步不离的模样。
文馥馥与于馨两个人正凑在一起,这两个人的身上多多少少的都带着些伤,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还能够好一些,两个人的身边,是两张紧张兮兮的小脸。
是芬儿与芸儿。
芬儿此时正忧心忡忡的看着身边的两个人,芸儿则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一眨不眨的看着身边的文馥馥。
倩楠像是已经恢复了力气,此时正穿梭在人群之中这边扶一下老大爷,那边扶一下老大娘,忙的不亦乐乎。
至于其他的那些受伤的人,此时或是互相搀扶着,或是被其他人搀扶着,也能够跟得上来。
祁柒柒她们开始向着甸县移动的速度并不快,那些提着大包小包的人一开始还好,逐渐的,这些人之中就有些体力不支了,他们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不住的喘息着。
见此,那些老弱妇孺之中一些体力还算不错的人就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帮助他们提起手中拎着的东西,这些人就这样的互相帮助着向着甸县的方向走去。
一直跟在这些人身后的那些黑甲士兵也不由得动容,他们一开始其中也有几个人想要去帮助这些老弱妇孺,然而却被身边的那些黑甲士兵给按住了,此时想要再去帮忙,已经没有了意义。
祁柒柒带着身后的那些人断断续续的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到了甸县的城门处,祁柒柒站在甸县的城门的位置抬首看向这个自己生活了几年的县城,在甸县之中生活的时候,祁柒柒本以为自己能够在这里当一条快乐的咸鱼生活到成为一个大地主的那一天,却没想到造化弄人,她竟然被那些黑甲士兵给赶了出来!
等她再次回到甸县的时候……她的身份已经截然不同……
甸县的牌子是用不知名的红木制成的,挂在城墙的上面长看起来足足有三米,宽也要有一米,只不过木板已经有些陈旧了,经历了风吹雨打之后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有些模糊了,让人一看就知道这牌匾的来历十分久远。
甸县的大门就这样的开着,没有一个人在这里看守,就算是之前的那些县衙的小吏也早就已经没有了踪影,甸县之中更是没有一丝的声响,就像是如今甸县之中的活人只有祁柒柒她们这里的六百多人一般。
一阵微风吹过,祁柒柒甚至能够闻到风中隐隐约约传来的血腥味。
祁柒柒并没有过多的理会传来的血腥味,她也只是看着那印着甸县的牌子感慨了一瞬间之后就迈步向着甸县之中走去,她的步伐十分的平稳,比起身后的那些人的激动更是太过平淡,让离她不远的祁郎伸手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将她扎好的男式发髻弄乱,“你看看你这个孩子,年岁不大,看起来怎么就像是一个老头子似的呢?就不能开心一些?”
祁柒柒伸手摸了摸已经凌乱的发髻干脆直接伸手将发带拽了下来,而后看了一眼越发幼稚的祁郎,根本懒得理会他就继续向前走。
柔顺的发丝随着她的前行荡起一道道波纹,犹如上好的黑绸缎般,祁柒柒身上的衣物还未经过战斗还是干干净净的模样,在后面看来,身上的衣袍与女子的衣裙相差也并不大,只不过看起来干净利落了一些,有些简单而已。
这样看来……还有些像是一个女童……
一直盯着祁柒柒的林九月脑海之中不由得划过这样一个想法,然而紧接着他就想到了祁柒柒在战场之中的冷静果决、战场之下的运筹帷幄、以及站在所有人面前的凌然霸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怎么可能呢?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个女子……
林九月并没有看不起女子的意思,只不过如今这个时代,女子若是一个方面比较突出还算是家中比较宠爱的结果,可若是面面俱到,那是只有经过与男子相同的培养才可能达到的结果。
可这个时代的女子的地位,注定了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