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恼羞成怒，又是愤恨。

是，她是国公府小姐，可比她娇贵的还有。

如公主，郡主，真说起来，她还不是嫡长，于皇室宗妇来说，一般都要娶嫡长女，因为嫡长女生来为长，所接受的教导便不一样。

她虽是嫡女，但其实是挂名嫡女，说白就是姨娘生，嫡母对她不冷不热，与嫡出两个姐姐压根没办法比，便是以后嫁妆，也与两位嫡姐没办法相比，嫡母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贴补她。

公中给多少，聘礼有多少，都能给她便算是全了各自体面了。

这些她都懂。

是以清黛的话，简直踩住了她小心翼翼掩藏的痛处。

表面看着风光，内里却早已经溃烂化脓。

“你闭嘴，你闭嘴！”韩佳柒叫嚷着。

有几分癫狂，还有几分魔怔。

清黛吓住。

她没想到，韩佳柒会忽然癫狂起来。

“姑娘，姑娘……”

牟氏听到声跑过来，抱住了韩佳柒，“姑娘，姑娘，你冷静下来，别这样子！”

期间恶狠狠的瞪了清黛一眼。

清黛吓的一抖，头都不敢抬，心里后悔加后怕。

万一，万一姑娘去质问那谢姑娘，她的谎言便会被揭穿……

牟氏哄了好一会，才让韩佳柒冷静下来。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牟氏，眸中含泪，面色惨白，“奶娘，一个乡巴佬，凭什么看不起我，她凭什么？”

韩佳柒轻声，哭着哭着，又要叫嚷起来。

牟氏捂住她的嘴，声音都冷了急冷，“姑娘，你若是再不听话，我便不管你了！”

警告甚浓。

韩佳柒看着牟氏，委屈的眼泪直流，却是乖乖点了点头。

姨娘生下她，为了活命，压根不管她的死活，也不管她在嫡母那边过什么样的日子，唯有奶娘，一心为她，处处为她打算、筹谋。

不然她早死在那繁华的国公府，连尸体都找不着了。

“……”牟氏叹息一声，把手松开，又把韩佳柒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好了好了，莫哭了，有什么事情，与我说！”

韩佳柒哽咽着把清黛的话重复了一遍，牟氏听的脸色阴沉，质问清黛道，“你先前的话，确定是那谢姑娘说的？”

清黛一抖，“嬷嬷……”

“说！”牟氏沉声，脸色是十分难看了。

韩佳柒性子不好，但是脑子并不是特别聪明。

清黛贴身伺候，最是了解韩佳柒的秉性，且清黛也有些不安分。

“嬷嬷，我，我……”清黛支支吾吾。

牟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看你这样子，姑娘身边的留不得了，来人，去请了人牙子来，把这丫头领走，卖的远远的！”

清黛一听，吓的魂飞魄散。

连忙解释，“嬷嬷，嬷嬷，您听奴婢解释，奴婢，奴婢……”

牟氏却不听这么许多。

她早就想处置了清黛，在姑娘身边，不体谅姑娘的为难和不易，竟还搬弄是非，挑唆姑娘去惹事。

那谢姑娘，就算是个乡巴佬又如何，她入了戡王殿下的眼，见着就得客客气气。

瞧不上，去欺辱，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