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翊伸手揽住她的腰,低笑嗯了一声,没再有其他说法,表示赞同。
私人山庄占地成片,几百亩地,像城堡一样壮观。
颜氏的财力,除了无法与华易集团相比,在上城是傲视群雄。
主楼和副楼的风格古典磅礴,既有文艺复兴时代的影子,也掺和了不少现代美学,很有质感和层次。
易老太太一边走着,禁不住点头称赞,“这地方很不错,请了哪些设计师?”
颜老爷子站在她身侧,弯了弯唇,难掩自豪:“设计师倒是请了,不过是自家的小子胡乱捣鼓罢了。”
自家小子。
易老太太噢了一声,表示疑惑。
倒是易茜听到了,声音没忍住,轻轻哇了一下,似故意般,朝身侧高她许多的男人惊叹道:“颜少还有这个本事,好厉害呢。”
“……”
二十大几的年纪了,在这种场合用这样浮夸玩闹的表情,实在是……
易父轻咳了咳,蹙眉看向易茜,微微嗔怪。
易茜却不以为然,微微吐了吐舌头。
易老太太笑,“看来我孙女眼光真不错。”
她没有特意指小孙女,直接说孙女,但是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易茜,没有区分,就是偏爱。
易茗的脸色一直淡淡,左侧挽着自家老公,右侧站着她的伯父,仿佛跟其他人形成了一层隔阂,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颜翊只是轻轻微欠身子,语调平常:“大学时候的一时兴起,现在看起来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他说得谦逊又自信,还带着不容忽视的傲气。
矛盾的情绪在他身上,倒是相映成辉。
易茜轻轻啧了一声,当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之间听到。
就这么随意逛了逛,因为临近饭点,大家都各自回提前安排好的房间休息片刻,等待用餐。
易茜可不像他们那么容易累,拉着颜翊带她几乎把大半个山庄走了遍,最后停在了一处水池边上。
“这是个许愿池吗?感觉你大学时候浪漫细胞比现在浓厚。”
他们坐在圆形水池的边上,女人四处扫了扫,一边晃着脚一边故意调笑。
颜翊伸手,捏了把她的下巴,拇指揉过她的红唇,戏谑:“现在不浪漫了?”
女人任着他亲昵的动作,眯眸轻笑:“嗯呀,比以前可能弱点。”
小没良心的。
因为太多人在,所以今天他一直没机会亲她。
这会儿四周都无人,山庄也从不对外开放,里面除了佣人无人打扰。
因着这傲娇又惹人疼惜的模样,男人俯身,垂首刚碰到女人的唇,还没加深,不远处便传来了刺耳的轻笑声。
“妹妹和颜少好有情调啊,躲到这儿来亲热了。”
房间自然是更好的选择,可能是热恋中的人喜欢不一样的场地吧。
易茗只身一人,身侧罕见没有朴俊星的陪伴。
被打断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只见女人懒懒直起身子,朝颜翊道:“我走累了,我们回房间吧。”
“好。”
虽然不爽,但毕竟这个女人也算是本次的客人之一,面子还是要多少给一些的。
只是男人的眼神锋利,即便是淡淡瞥过,也足以剐人。
伸手把坐着的女人牵起来,正准备绕过易茗走回去,她便淡淡开了口:“我有事找你,可以请你留下几分钟吗?”
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用这么平静的语气,不带任何嬉笑成分,跟她对话。
易茜侧首,跟易茗的距离不过拳头之间大小。
勾唇轻笑:“我们之间有必要?”
“可能真的有。”
也许是觉得难得让她这样独身一人用正常人的语气来跟她对话,于是易茜重新转头对着牵着她没松开的男人道:“我晚几分钟回去找你。”
“不行。”
颜翊拒绝得干脆,“没必要。”
是没必要跟她单独说话,还是自己没必要避开,易茗一下子就听懂了。
眼角微挑,她忍不住哼笑出声,“放心吧颜少,这里可是你的地盘,如果她都出事了,那岂不是证明你的无能?”
挑衅的话直接刺耳,易茜冷漠接话:“如果你觉得激怒他或者我是你的目的的话,我们没有对话的必要。”
还没嫁过去,倒是挺会维护人了。
易茗耸耸肩,表示闭嘴。
“最多不超过十分钟,奶奶他们都在这,她不至于故技重施。”
她知道上次在酒吧对颜翊造成的心理阴影很大,所以她特意强调提醒。
可惜的是,易茜上次在宋叙面前已经几乎丢了性命,颜翊不再相信她把自己的安全当一回事,没有让她有商量的机会,直接把她拉近身侧,随后直接打横抱起,一边走一边朝身后无言以对的女人甩下话:“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值得私下说的,如果你坚持要说,打电话给她就行,我不会把她第二次放到一个惯犯手里。”
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不仅易茗微愣在了原地,连同被打包带走的易茜,也有点意外。
走到一半,女人才伸了手指,轻轻戳了戳男人的脸,问:“你在生气吗?”
“没有。”
女人闻言,撇嘴,小巧的鼻子哼了哼,“撒谎。”
颜翊没说话,继续抱着她回了房。
因为天气还没彻底转凉,这么一路走过来,男人身上自然出了一身汗。
把易茜放到沙发上后,颜翊便转身去了浴室冲澡。
也刚好是这个时候,易茜的电话响了。
易茗果真给她打了电话,而且语气带着好气又好笑的恼羞成怒,“你真以为老太太来了就是专门给你撑腰的?”
连同颜翊都在无视她,谁给他的脸。
易茜顺势躺在沙发上,声音慵懒得厉害,“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每天脑子里那么多戏?”
其实她感受得到着这个女人的害怕,多少年了,她倒是第一次发现她这种情绪。
难道是因为年纪渐长了?
“易茜。”
电话那边的女人没想跟她再兜圈子,“你接近他来惹我?”
她知道主动找上朴俊星,就是易茜的示威。
明知道她的伎俩,可是她就是止不住地动怒。
易茜笑,“你不是都知道吗?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可能因为电话那头的人突然陷入沉默,易茜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因此也说多了几句:“我想干什么,你都知道,何必再问?易茗,我说过,他最好一直都是你的。”
如果不是,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一茜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