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是泪珠掉落在地的声音，原本极轻，可现在场面极为安静，因此这宛如针掉落的声音也被听到了。

掉泪的是关情。

艾悠这话说得有点狠，就差没指着关情说她是个蠢货了，艾悠承认，她的确有指责关情的意思在，自从成为她的学生，这个关情却并没有把握机会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而是似有若无地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艾悠也没办法直接指责她，毕竟这人还端着高岭之花的人设呢，没有明目张胆地去做，只在暗地里动些小心思，做些小动作，这让艾悠没办法找她谈话。

时间一长，艾悠就不耐烦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训斥一下，希望能骂醒这个关情，什么都没有自己实力最重要，希望她能长点脑子。

当下，有许多人见这么漂亮的女孩被骂哭了，有些不忍，对艾悠忍不住露出了一点责怪的目光。

艾悠不禁冷哼，关情这人，明明是个聪明的，这才多久，就已经得到一部分人心了，可她怎么就不想着专注于自己实力的提升呢？

“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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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悠懒得再理他们，异能者大赛近在眼前了，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赵野楼看着艾悠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还在低头默默垂泪的关情，想了下，走到了她的身边。

他安慰她道：“你别多想，总教官她也是为了你好，她希望你能把心思都放在训练上。”

关情拭泪，很是委屈，“我就只是问了两句话而已，师者，不是传道受业解惑吗？她解惑就解惑，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地骂我？”

赵野楼目露探究，她究竟有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到现在还在不着痕迹地抹黑总教官？

“可是，你那两句话本就不该问的。”

赵野楼决定说得直白一些，“你就没觉得自己的问话没什么道理吗？”

关情听不懂了，抬起头看向赵野楼，露出一截天鹅般优美的颈项，问道：“哪里没道理了？”

赵野楼眉心暗皱，稍稍退后了些许，“我记得那天你也在，你都看到了服用黑市的东西的下场了，怎么还会问出今天那个问题？”

关情微微垂头，为自己辩解：“因为这是两种东西啊。”

“还有，”赵野楼叹了口气，道：“我看你挺聪明的，为什么会说出那么降智的话？什么叫官方不认同的，总教官就也不赞同？”

说到合理，他有些后悔了，他可以好心，但不该烂好心。

关情茫然地眨了眨眼，语气懵懂：“啊？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到现在了，他话说得这么直白了，她还在装不懂。

赵野楼再叹，“你好自为之吧，如果你想不明白，那我觉得总教官也没说错……”

“你就是个蠢货”，到底顾念着这是个女生，赵野楼没把最后的半句话说出来。…

关情稍稍抬头，看着赵野楼高大的背影，不由得咬了咬唇。

……

艾悠刚回到办公室，就迎来了校长。

“校长是有什么事吗？”她诧异问道。

校长叹气，“艾悠啊，我这有个棘手的问题，想听听你的意见。”

谢部长说过，遇到什么难题了，可以找艾悠试一试。

艾悠请校长入座，“校长你说。”

“是这样的。”

校长说道：“这不是冒出个异能激发针剂吗？现在外面觉醒异能的人就多了起来，他们就都来这里想入学，可是吧，我这学校已经满员了，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师资力量去收他们。”

校长很愁，非常愁，他作为谢麟的一个下属，多少知道一些异能激发针剂的事，不管是从谢麟的态度，还是针剂的问题来看，他最好都不要收下这些新觉醒的人，但是不收又违背了学校对外的宣传。

最重要的是，学校隶属于官方，如果不收这些靠针剂觉醒异能的人，以现在南域的那个形式，难保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比如一口歧视的黑锅扣到官方头上、宣扬两种异能者对立等等。

艾悠不解，觉得校长是不是愁过度了，这不就是办个分校就能解决的事吗？有必要这么愁吗？

看着校长紧锁的眉心，艾悠不禁想，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顾虑？

片刻的沉思后，艾悠想明白了，在某种意义上，这算是神教与北域的一次交锋，可以理解为两军对垒，先派小兵试探一下。

“这样吧，”艾悠道：“办个分校吧。”

这次，北域算是处于被动了，因此，不管如何，都只有一个应对办法建立分校。

校长欲言又止。

艾悠竖起一个手掌打住他，“校长，深层的话都不用说，我懂。”

校长：“那你还让我办分校？”

“应该说，所以才要办个分校。”

艾悠解释起来：“你都能推测到他们的下一步，那我们就要提前应对，先把新觉醒的异能者都收进来，表明一下我们对异能者的态度，就是一视同仁，当然，这只是我们在表面上的态度。”

校长是个浸淫过官场的人，一点就透。

艾悠接着说道：“之后，我们要对这些人先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并且要时时观察，一旦发现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就将其展示出来。”

校长皱眉，“会不会造成人心不稳？”

“那也没办法了。”

艾悠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们必须给还没有使用针剂的人警示，越早警示，使用针剂的人才会越少。”

校长叹气，“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那些已经使用了针剂的人了，他们都成了必须被时时监视的不定时炸弹了。

艾悠也叹气，“如果谢麟那边有研究出什么就好了，这种事，我们也没办法。”

沉默良久，想通了的校长迈着比来时更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艾悠的办公室。

艾悠叹息数声，给顾思哲去了个电话，告诉他不要聘用那些使用过异能升级药液和异能激发针剂的人。

“还有，如果可以，你联系一下本地的那些世家什么的，看看谁能和你一起这么做。”

借此机会，也看看那些家族都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