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十四岁,李轩宇教了他快十年象棋,至今他都没搞明白基本玩法,而李漠当年三岁就已经能够和李轩宇正常对局了,五岁的时候,更是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棋力直追李轩宇。
而在性格上面,李漠也不像李言那样嚣张跋扈,他和他母亲性格相似,对谁都是以礼相待,要说讨李轩宇欢心,无出其右者。
这样聪明的孙儿,李轩宇怎么可能不喜欢?当年水听筠被逼跳楼,李漠离家出走,李世利对他谎称水听筠连夜带着李漠不告而别,从那以后,李轩宇就再也没见过李漠。
李轩宇不只是一次派人去找,可他派的人无一例外,全部被李世利拦下,整个李宅,只有仆人李增和李世忠知道李漠的下落,但他们也是有苦难尽,根本不敢告诉李轩宇实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轩宇以为这一生都见不到李漠了,这突然相见,怎么让他不喜?
李轩宇老泪纵横,李漠扶着他,缓缓输送灵气,保护他的身体,以免他因过份激动引起身体上的不适。
李轩宇哭了好半天,情绪才缓和过来,一旁的李言见状,加大音贝号啕大哭、
李言成功了,他成功吸引了李轩宇的注意,李轩宇看了他一眼,虎着脸:“你先出去,我和你哥哥有话要说。”
李言眨了眨小眼睛,他觉得今天的爷爷和以往不一样,以往他只要一哭,爷爷肯定会为他做主。
李言大哭:“爷爷,我也是你孙子啊,李漠打了我,你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句?”
“我这不正准备问呢吗?你先出去!”
李言无奈,只得出去。
“还有你。”
李世忠识趣,也出去了。
“这么多年你和你妈去哪儿了?怎么一次都没有回来?你妈呢?”
李漠眼皮跳了跳,深吸了口气:“爷爷,等您过完寿诞,我再和您说。”
李轩宇看着李漠,眉头紧皱。
“好,先不谈这个,陪爷爷下一盘,还会吗?”
“会。”
李漠坐在了棋盘面前。
“好!”
李轩宇眉头松展。
李言在外面听声,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李轩宇责怪李漠半句。
“走吧,听什么呢。”李世忠用手推了他一下。
“爷爷偏心呀,我挨了打,他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
“他就是偏心呀,整座李宅谁不知道?别说是你了,就算你爹,在老爷子面前也不敢对李漠动半根手指。”
“我也是他孙子,他干嘛偏心?”
“我哪知道,走走走,二叔带你看金鱼去。”
“我不看金鱼。”
“那就去看荷花。”
“我不……”
李世忠不容分说强行搂着李言离开。
房间里,李漠和李轩宇杀得难解难分,十年前的李漠只能算是一只象棋菜鸟,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别看他游戏天赋不怎么样,但下棋天赋没得说,接触网络之后,时常在网上和人拼杀,棋力更是与日俱增。
第一盘,李轩宇输了。
“行啊小子,再来!”
第二盘,李轩宇又输了。
“可以啊小子,再来!”
第三盘李轩宇又输了。
“哎呀,我还真就不信了,再来!”
第四盘,李轩宇又输了。
第五盘……
第六盘……
“砰!”
就在李轩宇输的垂头丧气之时,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个年纪三十几岁保养得当的美妇怒气冲冲闯了进来,李言跟在她身后。
她就是宁百合,李言的生母。
李轩宇脸一沉:“干嘛?”
“爸,李言是你孙子吗?”
李轩宇停止落子,问道:“你想说什么?”
“李言是你孙子,那你这个十年没见面的孙子殴打你天天见面的孙子,你连问都不问一下吗?偏心没什么,但偏到你这种地步的,可真是少见呢!”
李轩宇脸色微红。
“你偏心无所谓,但我的儿子吃亏,总要有个说法,你不管,我管!”
宁百合挽袖子冲向李漠,看她的架式,是想煽李漠的耳光。
“胡闹!”
李轩宇将棋子重重放下,宁百合吓了一跳,停在原地。
“你说我偏心,好,我告诉你,我就是偏心,不过我偏心是有原因的,你儿子是什么德性,你难道不知道?”
“真不知道?那好,我们现在来问问,刚刚李漠为什么打他!李言,你说!”
李轩宇板着脸,吓得李言大气都不敢出。
“言儿,有什么说什么,妈妈在这呢,不要怕!”
“刚刚,刚刚李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煽我耳光,我问他哥哥为什么打我?他说打的就是你,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打我呀,我又没惹他。”李言一脸委屈。
“爸,你听到了吧?这就是你这个好孙子干的好事!”
”身为长辈,一碗水要端平,他无故打了我儿子,我儿子就必须要打回去,言儿,上去抽他,用力的抽!”
“啊?”
李言怔了一下,倒退了一步。
他可没有那个勇气上前抽李漠。
“你看看你大孙子干的好事,言儿从小胆子就小,被他这么一吓,以后搞不好心里都会有阴影,他这也太欺负人了。”
宁百合眼圈红了,拿出一块手帕,抽泣不止。
李轩宇只皱眉头,他不怕宁百合强硬,但一哭二闹,他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这就是外养的和家养的区别,从小生活在一个没有教养的环境下,长大了自然好不到哪去。”
一个面白无须脸型和宁百合有几分相像的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白脸中年人,宁百合抽泣的更大声了。
这白脸中年人是她表哥张鹏,二人从小关系就好,是以张鹏常年在李宅居住。
原本李轩宇和宁百合说话还算和和气气,一看张鹏,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插得上嘴吗?滚出去!”
“李老爷子我虽然是外人,可我好歹也是言儿的表叔啊,侄子被打,我说句公道话还有错了?”
“滚出去!”
张鹏跺了下脚,转身出去了。
“小漠,你实话实说,爷爷为你做主!”
宁百合不依不饶,李轩宇也懒得和她废话了。
李漠站起:“他骂我是野种,我没杀他,已经是给他留了情面了。”
李轩宇冷眼看向李言。
“我没有,我没说,我没说!妈妈,你快告诉爷爷,我真没这样说。”李言慌了,连连摆手。
李漠神态自若,李言慌慌张张,李轩宇何等人物?谁真谁假,这还能看不出?
李轩宇阴沉着脸从墙上摘下藤鞭,走到了李言面前。
“把手伸出来!”
“妈,妈。”李言吓坏了,李轩宇的家法藤鞭,他小时候挨过一次,疼的他一个多月没能用手吃饭。
“就算言儿说了,那又怎么了?小孩子胡说八道还能当真吗?他李漠把我儿子打得脸都肿了,算来算去,是我儿子吃亏,爸,你就算偏向,也要有个尺度吧?”
宁百合挡在了李言面前。
李轩宇道:“来人。”
两名仆人走了进来。
“把宁百合拉出去。”
两名仆人上前去拉宁百合,宁百合大哭大闹都不管用,生生被拖了出去。
李言哭着伸出了双手,他这次是真哭,鼻涕泡都出来了。
啪!
啪!
啪!
啪!
李轩宇每一鞭落下都是卯足了劲,痛得李言哇哇直叫,鼻涕眼泪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