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抽出一张面巾纸,故作镇定地擦了擦额头,笑得有些僵硬,道:“可能是最近身子虚了些,不打紧。”
“哦,那嫂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哥会心疼的。”
“……好”
心疼?
林霜看了一眼垃圾桶里那一团废纸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方锐康那个混蛋,真的会在意她吗?
她嫁给方锐康,不过是为了两个豪门的家族利益,但可笑的是她竟然动了真情,爱上了那个没有心的纨绔子弟。
这时,从楼上传来了一阵笑声,笑得放肆,笑得恣意,笑得让人听着可刺耳。
林霜和方姝淇不约而同都皱紧眉头,抬头看去,方锐新从楼上缓缓走下来,拎着一只纸袋,脸上的笑嘲讽意味太浓,两眼慵懒。
“你们两个,都是影后,互敬互爱演得像模像样,我差点就信了。”
一句话戳穿所有的假象,让方家人面子上过不去,是他最爱干的事。
林霜和方姝淇脸色都不太好,林霜喜怒不形于色,所有事都倾向于装在心里,但方姝淇是个油桶,一点就着。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两眼瞪得圆溜溜,吼道:“你回来干什么,滚出去!我们方家不欢迎你!”
“切,你以为老子稀罕?我是为了回来拿东西。”方锐新从来不隐藏着他对方家人的嫌恶,他走到方姝淇面前,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往上一提。
“啊!方锐新,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方姝淇疼得几乎哭出来,眼角湿润张牙舞爪。
“锐新,听嫂子的话,姝淇她是你妹妹,你先松手。”
林霜站起来想阻止方锐新,却被他一记冷眼瞪回去,像一头异常凶猛的野兽,让林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别在我面前嫂子嫂子的,方锐康那个哥哥我都不想认,何况是你这个不招他待见的暖.床工具。”
“你——”
林霜气得浑身发抖,暖.床工具四个字杀伤力太大,一针见血,一招致命。
方锐新说话从来不懂什么尊卑礼数,口无遮拦,却字字珠玑。
暖.床工具,对于方锐康来说,她可不就是个暖.床工具么!
方锐新另一只手举起纸袋,恶狠狠地盯着方姝淇,声音阴沉:“方姝淇,我就想问问,小柒的布偶为什么被用剪子戳成这样,是不是你干的。”
方锐新自从搬出方家就没回来过,逢年过节也从不回来问候,今天只不过是为了拿回小柒落在这里的东西。
但他没想到,小柒的东西竟然被祸害成了那样……方家人,一个个得全都令人作呕。
方姝淇感觉自己的头皮几乎都要被扯下来了,她看了一眼那个纸袋,眼底划过一丝惊慌,说:“不、不是我”
方锐新将方姝淇甩在沙发上,满是厌恶地拿纸擦擦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方姝淇,别再惹我发火,你们都知道我是个疯子,疯子如果弄死了一个人,法律是会宽恕我的,而你们这些人就算成了精,也没有九条命。”
他脸上挂着邪笑,笑中生寒。
方姝淇颤抖着缩在沙发上,屏住呼吸,两眼惊恐。
“还有,”方锐新舔了一下后牙槽,说:“劝你也别再做春秋大梦惦记秦允声,就你,一万个加起来都配不上他一根头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