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您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您都要把我给忘了呢!”
听到霍涛的声音,白河栋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回过神来。
随即他就像是没娘的孩子,冲着只是半大小子的霍涛哭诉了起来。
“您不知道,自打您去省里上了高中,我就被老爷扔到了这矿上,没日没夜地干啊,也不见老爷把我调回去,您……您在学校过得好吗?吃得好……”
“闭上你的嘴!”
知道白河栋这絮絮叨叨的性子最烦人,霍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白河栋是他从小学到初中的司机兼保镖,原本在霍家混的还行,只是自己到省里上了高中之后,就跟他没了联系。
今天,要不是知道徐冲要到矿上大展拳脚,自己心中不忿,他才不会给这个老奴才打电话呢。
“是是是,少爷您找我一定有事儿吧,只要您说句话,我抛头颅洒热血,啥都跟您干!”
知道自己话多了,白河栋赶忙闭上嘴,一副太监伺候太子的架势。
同时心中也有些好奇,霍涛这些年都不联系自己,今儿怎么想起自己来了。
“那个姓徐的王八蛋,到矿上了吗?”
没空理会白河栋的表忠,霍涛冷声说道,语气中满含着恨意。
上次去找侯三要账,他就丢了一把大人,如果这次徐冲去矿上再搞定了。
那自己就真成了爹妈眼中的废物点心了。
以后怎么踢开大哥霍东继承家业?
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徐冲在家里大展拳脚,那样一来,姐姐给徐冲撑腰,徐冲再治好了老姐的病。
自己哪儿有出头之日?
“姓徐的?您说徐冲吗?姑爷他已经来了,跟大伙儿打成一片呢,我们都商量好了,等陶大雕那个混蛋来了我们就谈判,跟工人们一起……”
白河栋闻言一阵诧异,秃噜着嘴就快把自己的打算说完了。
结果这番邀功没有得到霍涛的半分肯定,却招来了霍涛的怒骂。
“你他妈是个傻子吗?”
粗暴地打断了白河栋的话,霍涛这次再不给白河栋解释的机会,恼怒命令道,
“那个姓徐的他娘的就是我们家的一个上门女婿,我爹花了六十万把他弄来给我姐冲喜的!冲喜结束就让他滚蛋!你还真把他当个人物了!立马让我滚蛋,陶大雕闹得越凶越好,以后有我出面把矿上的事儿搞定,到时候你再激动不迟!”
“额……您是说,让他倒霉,将来您出面……”
没想到霍涛还有这份心思,白河栋顿时傻眼,同时也对徐冲充满了怒意。
这小子就是个上门女婿,吹得竟然像是霍老爷的乘龙快婿一样。
差点儿忽悠死老子!
“对,照我说的做!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回霍家当差了!”
霍涛点头答应,同时恶狠狠的警告道,
“别怪我不给你机会,这几年没有我,你混得有多惨你自己知道!”
“明白!小少爷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儿给您做的漂漂亮亮的!”
再不敢多一句废话,白河栋立刻点头答应,等霍涛挂了电话,当即起身,朝着人堆走去。
此刻,徐冲已经将工人们的意见整理的七七八八了,见白河栋回来了,笑着说道:
“白大哥,你看这意见是我给霍老爷送去,还是你去呢?”
“你拉倒吧!”
根本不接徐冲递过来的意见书,白河栋脸色一沉,冲着四周围过来的工人大骂道,
“瞪着你们的狗眼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去干活儿!水泥厂的合同完不成,我要你们好看!”
“我们……”
没想到白河栋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成了这幅狗德行,在场的工人顿时寒了心,纷纷退去。
他们本就怀疑徐冲和白河栋干不干得过陶大雕那帮子恶霸。
结果这还没开战呢,白河栋就敢冲他们这么嚷嚷。
他们要是帮这畜生才见鬼了呢!
“大家先下去忙吧,我跟白大哥说两句。”
察觉到白河栋的变化,徐冲站起身来,温声安抚了众人两句,便打算将白河栋拉到一旁问问清楚。
这矿上效益提上去,对白河栋也是一件好事,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你少给我在这儿递小话,我白河栋行的端坐得直,不跟你玩那套花花架子!”
一把甩开徐冲递过来的手,白河栋胖脸一横,指着徐冲,对着四周的工人嚷嚷道,
“姓徐的,你跟我说清楚!你小子是不是霍家的上门女婿!是不是霍老爷买来给大小姐冲喜的?你一个地位不如狗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过来吆三喝四,装大爷的?你这是在欺骗大伙儿的感情你知不知道!”
“啥?他是霍家的上门女婿诶!”
“大小伙子一个干啥不好,当上门女婿倒插门?真他娘的丢人!”
“俺们张家沟这么穷,俺都没去给人倒插门!你一个赘婿,还来指挥我们?”
听到白河栋将徐冲的身份戳穿,在场的工人顿时炸了锅了。
纷纷叫嚷起来,对徐冲的崇拜和尊敬顷刻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鄙夷和不屑。
在这十里八乡的封闭乡村里,除非过不下去的穷光蛋才会去给人当上门女婿。
但凡有口饭吃,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儿,谁会干出这种事儿来?
“我是霍家的赘婿不假,但我也是霍老爷派来负责矿上事务的主管,白大哥你有意见可以提,何必这副嘴脸?”
皱眉盯着白河栋,徐冲坦然承认了自己赘婿的身份。
这身份此刻不戳穿,待会儿陶大雕等人来了,一样会让众人知道。
更何况,徐冲没觉得这身份有什么不得了的。
自己不过是随遇而安罢了。
“我呸!还我这副嘴脸呢!你小子这倒霉样子,我看都不想看,霍老爷哪儿是让你来管事儿的,那是来让你来送死的!待会儿陶大雕他们来了,你掺和去,我不管了!”
对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白河栋才不搭理徐冲这个赘婿呢,当即起身,就往凉棚架子走去。
矿上就有陶大雕的人,说不定这会儿他都得到消息了。
自己可不能陪着徐冲去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