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东大街。
作为省城最有特色的LC区,东大街向来是各地游客来往的重要场所,带动这片地区商业发展的同时,也让这里的地皮寸土寸金。
可以说,能在省城东大街有一套住房,是无数省城土著引以为豪的事情。
作为霍家家主,霍燕青年轻的时候就曾经到省城深造过,自然知道这里的价值。
也是因为这里的几位老同学的存在,让霍燕青一直都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唯恐到了省城见了老同学丢了面子。
毕竟,和人家相比,自己这样的乡村土财主,也就是在地方上能吆五喝六一番。
到了人家面前,总觉得矮一头。
但今天,霍燕青感觉不一样了。
自己的儿子虽然躺在医院里等着疗伤止痛,逃避陈紫馨带给他的无数羞辱。
但霍燕青觉得开着秦家的劳斯莱斯过来,再大的风浪都打不垮自己这艘船。
自己可是有秦家光环瞩目的!
哪怕和秦家的关系,不过是徐小龙这个自己家上门女婿的亲弟弟而已。
“啧啧啧,老霍啊,你看看你,果然是大不一样了,这上门女婿都能给你弄来个吴金集团总经理的亲戚了,你说你怎么这么有眼光,挑了这么好的一个上门女婿啊。”
“是啊,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了,还以为你在哪儿混呢,原来都开上劳斯莱斯了!”
“哇,是秦家送的啊,秦家这么给你面子啊?”
“昨天那风波原来是因为你闺女啊,了不起,了不起,哪儿像我们家那王八蛋,在南方赔得一干二净,滚回来还得老子养活!”
听到霍燕青和莫蓉夫妇添油加醋的各种解释,被霍燕青找上门来的一众老友,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盯着楼下属于秦涛岳的劳斯莱斯轿车,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住在省城,他们更加清楚秦家对于省城的影响力。
在这里,可以说一般人见了秦家的主子们,不跪下叫一声祖宗都算是便宜的了。
如今看到霍燕青竟然走了狗屎运,和秦家攀上关系了,这酸溜溜的口吻,听在霍燕青耳朵里,那叫一个舒坦。
“我霍燕青也抬头做人了!”
得意洋洋的接受着众人的吹捧和谄媚,霍燕青心中大喜,当即摆谱儿道:
“这样吧,今晚就在这龙水潭,咱们好好吃一桌!”
“咋了?这么早过来,不打算中午请我们搓一顿啊?霍大老爷?”
人群中,一个以前就跟霍燕青不太对付的老哥当即开口,酸溜溜的开口道。
他叫符河骅,算是这一片同学中的翘楚。
几十年前在学校时,他就觉得霍燕青就是个乡下土包子,更因为霍燕青在当年未婚先孕,娶了莫蓉这么个管家的女儿而奚落了霍燕青好久。
霍燕青之所以不愿意来省城见老同学,他的功劳至少占一半。
此刻听到符河骅的问题,看到老同学一个个瞪大的圆眼珠子,内心极度膨胀的霍燕青当即大手一挥,乐呵呵地说道:
“这事儿,不方便说啊!”
“有啥不方便的啊!”
“老霍,你这不能光听曲儿不掏钱啊,中午饭都不想管啊?”
“我们可都是不带孙子不管事儿,专门来给你捧场的,你就让我们在路口喝西北风啊?”
“这不行啊,你这不像话,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多留几顿饭怎么了?”
一看霍燕青为难了,被霍燕青的摆谱儿加摆阔儿整的心里酸溜溜的老同学纷纷开口。
挤兑着就是要拿霍燕青开宰!
“不是我们家老霍不请大家伙儿吃饭,是人家秦家那边儿送来了邀请函,让我们去参加吕尼克的开业酒会,你说,我们也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儿,留在这儿一半吧!”
就等这帮子老同学上钩呢,站在一旁赔笑的莫蓉,看到霍燕青的眼神递了过来,当即一脸为难的开口道。
只是那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已经被暴露了她的内心。
这一幕,可是她跟霍燕青在车上商量了好久商量出来的结果。
就是要给这些个老同学们一个迎头痛击。
让他们当年笑话霍燕青娶了一个管家家的女儿?
“哇!秦家送的邀请函啊!”
“吕尼克的开业酒会?那,那可是在水晶坊大酒店开的大场面啊!省城的大家族都有份儿呢!”
“乖乖,怪不得老霍你中午忙呢,原来……原来都成了省城的头面人物了!”
“你不显山不漏水的,这么多年,被你老小子骗得惨啊!不行,晚上一定得给你灌晕喽!”
随着莫蓉揭开谜底,原本还想趁机讥讽霍燕青是不是穷装相的老同学,个个都蔫儿了。
而站在外围的一帮子穷鬼,更是个个惊呼开口,那模样,恨不得自己变成霍燕青,去参加吕尼克的开业酒会呢!
“行了行了,知道今天中午这顿对不起大伙儿了,晚上,晚上啊,我一定请大伙儿好好搓一顿,说到做到,说到做到!”
看到众人又羡慕又难受的样子,霍燕青只觉得压在心头几十年的郁闷一扫而光,故作大方的哼哼一笑,伸手特意旋转起手腕上的金表,看看时间说道:
“时间不早了,秦家派来的司机还在车上等着我们两口子呢,待会儿联系大伙儿啊,我先上车了!”
说着,霍燕青趾高气扬地一转身,也不管身后一众老同学的万般挽留,得意洋洋的就拉着莫蓉钻进了车里。
随着请来的代驾发动劳斯莱斯,霍燕青如同大老板一样,一跷二郎腿,坐在车上扬天微笑道:
“这一趟,真他娘的没白来啊!”
……
与此同时,留在原地的一帮老同学,纷纷散去。
几个同样混得还行的老同学则留在了符河骅的身边。
“老符,咱他妈就让这老东西这么猖啊?”
“去参加吕尼克酒会怎么了?我们家亲戚也能去!”
“就是!太猖狂了吧,当我们是什么?他显摆的台架子,光给他起哄搭台呢?”
“放心,我侄子就在水晶坊大酒店工作,他是真去还是假去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符河骅望着劳斯劳斯远去的车尾灯,恨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