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伏司繁渡过情劫。
这是阿瑗的任务。
这得从阿瑗飞升成功说起。
玄机仙子像是等在天宫门口迎接她一样。
阿瑗自知自己是个刚飞升的小菜鸟,心中默念,绝对是自作多情。
玄机仙子拿过阿瑗的玉牌随意掂量了一下,在自己的书上勾了一笔。
“殷瑗,报道。”
阿瑗连忙行礼。
玄机仙子收起了自己的书,对阿瑗笑:“随意些,新时代不讲这些虚礼了。”
玄机仙子一挥手,带着阿瑗来到自己的书房。
玄机仙子朝阿瑗招招手,指着一个卷宗说:“按道理,你应该实习三个月再入职,但是最近得道飞升的人越来越少了,天界人手也不够,所以破例让你马上去做任务。”
阿瑗老实道:“是。”
卷宗里记录了一个男人的一生。
三岁母亲身亡,尔后由后宫太妃收养,太妃苛刻严厉,所以他自小就备受虐待。九岁时就屡派镇外州。直到二十岁,太子弑父即位。刚好在长江入口剿匪的伏司繁起兵讨伐。随后扶持太子幼子登基,最后被太后跟新帝忌惮,设计杀害。
阿瑗看完,指着“扶持太子幼子登基”问:“这是什么情况?”
玄机仙子叹息:“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啊。”
阿瑗恍然大悟:“是哪位在渡情劫啊。”
玄机仙子指了指上面:“不能说。”
“你也知道做了神仙每隔一段日子要下界历练。”
阿瑗谨慎的点点头。
玄机仙子说:“你放心,回来之后,直接给你跳过实习期,正式授予仙籍。”
阿瑗闻言即刻点头:“仙子放心,保证不辱使命。”
阿瑗花了一个晚上,细细的研读伏司繁的一生。
阿瑗再次睁开眼就是穿着红衣坐在精心布置的婚床上。
她现在的身份是伏司繁唯一的正妻也叫殷瑗。
夜深了,穿红衣的新郎还没来。
纯金打造的礼冠实在是压得阿晚脖子梗疼,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掀盖头的时候,左等右等新郎还不来。
阿瑗彻身躺在了喜床上,喜床上洒满了花生桂圆枣子,膈的阿晚手臂疼。
阿瑗又挣扎起来,红盖头自己先动的手,落了……
阿瑗甚是咸鱼的想:反正她是过来帮人渡情劫,又不是渡她情劫,不要太讲究。
阿瑗站起来,环视一下这个房间,最后凝视桌上的美味佳肴,她揉揉肚子,欣喜地感受久违的饥饿。
辟谷已久,不识人间五味。
一道红色的人影落在门口,他在门口驻足良久,直到房内响起细碎的声响,他才推门而入。
眼前的男子,他的红衣飞扬,衣冠齐楚,浑身酒气,脸上却没有一丝酒意。
刚夹起一块肉的阿瑗,看向男子,他应该就是武陵王伏司繁了。
阿瑗脱口而出:“啊,你回来了,吃吗?”
伏司繁他没有反应。
阿瑗想到自己的人设应该是刁蛮任性,她今天要跟伏司繁吵架,把他逼走。
不急,手里握有剧情的阿媛,准备等伏司繁喝完酒喊错名字先。
阿瑗欢快的走上前去,也不管伏司繁如何甩袖,紧紧拉住他的衣袖,把他往桌旁带:“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伏司繁被拉得踉跄了一步:这是什么大力女霸王!
阿瑗急忙把酒倒好,放在伏司繁面前,也不管伏司繁作何反应,拿着自己的酒杯,朝他酒杯碰了一下。
伏司繁凝视着杯中的酒,双眸幽暗,最终一饮而尽。
阿瑗又倒了一杯,说:“美酒倒进白瓷杯,酒到面前你莫推。”
阿瑗一直举着酒杯,你不喝我不放。
伏司繁看着那到眼前的酒,陷入沉默。
伏司繁拭了拭唇角,面露嘲笑:“你是想要灌醉我?”
伏司繁小脸雪白,嘴唇樱红,丹凤眼微微挑起,冷嗖嗖的睨过来。
被伏司繁阴下脸来看,那感觉就像吃冰激凌太快,头晕。
阿瑗立马坐直了身子,道:“没有。”
伏司繁冷哼一声,不过依旧把酒喝完了。
阿瑗如愿的看着伏司繁趴在了桌面上。
阿瑗支着脑袋发愁,怎么没说出皇后的名字呢。
这样子她还怎么赶他走。
阿瑗现在是凡人之躯,闹腾了一晚,累的不行。
反正伏司繁不跟她圆房,他就是贞洁的,以后对皇后哪里也好交差。
阿瑗撑着眼皮,对镜拆发簪,也不知道哪朵花黄勾住了发丝,还勾得挺紧,她越解越乱,瞬间就乱成了鸡窝。
阿瑗生无可恋的看着镜子里的少女,胭脂水粉糊了一脸,头发凌乱跟人刚打完架一样。
现代美少女表示,真的不会拆古代的头发。
守夜的丫鬟看到阿瑗这幅样子打开门,大惊失色:“王妃!你怎么了!”
阿瑗比了个手“嘘”:“王爷睡着了。”
小丫鬟打来了水,笑着帮阿瑗洗漱。
小丫鬟见阿瑗已经困得做小鸡点米,脸色带上暖意,王妃好像跟传闻中的不一样。
阿瑗太困了,她迷迷糊糊的爬上床,安安稳稳的睡到床里面。
伏司繁等房内没有声音后,睁开眼,眸中泛出冷静的光。
他站在看着少女甘甜的睡颜。
这是皇帝给她选的得女人,皇后说服他娶得女人。
虽然殷瑗娘家权势滔天,但是他不是要的。
伏司繁连夜走了。
第二天,全府的人都知道,新婚之夜伏司繁新婚之夜就扔下新娘独守婚房。
殷媛的小丫鬟春桃有些害怕,她是府里配给王妃的丫鬟。
因为春桃看殷媛一点都不生气,看上去还挺精神的,怕是精神失常了。
阿瑗满意的看看自己的妆发:“春桃,去叫王爷,要去宫里谢恩了。”
阿媛穿的粉嫩,跑动起来跟一只小粉蝶一般。
阿瑗非常自然的挽住伏司繁的手臂:“王爷,等下要去宫里谢恩了。人家好怕礼仪不到呢。”
伏司繁看她的表情犹如看死人:“你这样子挽着本王,有失礼仪。”
伏司繁,洁癖,不喜欢除了皇后柳若笙以外的人女人触碰。
阿瑗顺手挽的更紧。
伏司繁再也忍不住:“成何体统。”
阿媛:“可是,不拉着王爷我怕迷路呀。”
伏司繁脸色非常难看了:“那就跟紧点。”
“唉。”阿瑗见好就收,把自己手松掉,不能一下子让他讨厌死她。
阿瑗一路东张西望,丝毫不顾伏司繁的脸色。
“少见多怪。”
阿瑗笑的恳切:“确实没见过。”
不就影视城吗,谁没见过。
柳若笙没有让伏司繁久等,只是看到阿瑗站在伏司繁身边时,喝茶的动作明显一顿。
柳若笙夸了几句阿瑗,赏赐了一些珠宝。
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看着对方嫁人/娶妻,也是蛮虐的。
阿瑗欢欢喜喜的谢恩。
伏司繁心情不好,看向阿瑗的眼里已经只剩下厌恶,昨天初一见,夹着肉俏生生的问他“吃吗”,还觉得有几分可爱,现在只余娇柔造作的恶心。
伏司繁对阿瑗说:“我明日要随大军出征北夷。”
阿瑗数着柳若笙赏赐的珠宝,心里心想能不能带回去,带回去就是一套房。
不甚在意的回答:“哦。”
抬头见到伏司繁发青的脸色,忙道:“我们才新婚!燕王新婚一个月了,都没见他随军出征。”
伏司繁呵斥:“大丈夫怎么可以儿女情长,你难道想我碌碌无为一辈子吗!”
阿瑗实在是不知道这种大男子有啥魅力,除了脸长得好看点,其他一点都不温柔,心又黑。
哦,他的温柔都给了柳若笙。
阿瑗低下头默默道:“我只是舍不得你。”
伏司繁听闻稍微缓和了点语气:“我回来再好好陪你。”
作为满心只有大英雄的殷瑗,她甜甜道:“嗯。我等你。”
伏司繁扭过头,不再看她。
阿瑗真诚道:“你要多带些珠宝回来。”
伏司繁皱起了眉头,但也没再说话。
肤浅。庸俗。
伏司繁一去三个月,一封信都没有。
柳若笙常常把阿瑗叫进宫里,跟她说伏司繁如何英勇,如何善战。
阿瑗嗑着瓜子给柳若笙鼓掌,说的真好。
潘淑仪看不过,在阿瑗回家的路上堵她。
潘淑仪看阿瑗一脸呆样:“你是不知道吧,我们皇后可跟你们家王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潘淑仪也不是啥好货,阿瑗笑总没错:“是啊,皇后对王爷是真关心。”
阿瑗哪里不知道,明着是命妇之间的闲聊,暗着是炫耀她跟伏司繁的关系亲近。
潘淑仪恨铁不成钢:“你这个傻子,到时候等着哭吧!”
阿瑗好笑的对潘淑仪道:“淑仪娘娘,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
她是伏司繁跟柳若笙的爱情助攻,不是他们的绊脚石。
潘淑仪被阿瑗气走。
春桃见阿瑗表情无奈,忙解释:“王妃,春桃也是府里老人,王爷跟皇后只是从小认识而已。”
阿瑗摆摆手:“春桃,别说了。”
年少情谊最难的,你看那如懿,可是被“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坑惨了。
阿媛想到如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泪。
春桃面露难色,王妃看着伤心极了。
阿瑗晚上睡觉,总感觉有毒蛇盯着她,吓得从床上坐起。
守夜的春桃问:“王妃,怎么了?”
“噩梦噩梦。”
阿瑗见外面灯火通明:“外面这是怎么了?闹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