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藐忙问:“没事吧。”
伏司睿走之前朝阿瑗轻蔑的笑了一下,殷藐的第六感告诉他,伏司睿绝对有问题。
伏司繁:“我在官道上遇到他。他便跟着我来了。”
伏司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阿瑗:“你又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
阿瑗:三句里面有两句话在说她坏话。
伏司繁又说:“伏司睿心思诡异,他在你们临走之前一定要来看过你们,很奇怪。你们路上小心。”
伏司繁:“蒙开!写信给朔州,让留在朔州待命的府兵即日出发,接殷夫人。”
阿瑗眯眯眼:“谢三皇子关心。”
伏司繁冷哼一声:“尽给我找麻烦。”
那样子又嫌弃又傲娇。阿瑗握紧拳头。我忍了!
殷藐看的开心,三皇子这态度,想要得阿瑗的心,做梦吧!希望他觉醒的晚一点。
殷藐呵呵一笑。
阿瑗气的爬上马车,往前走了好久,才撩开帘子往后看,伏司繁身边跟着一个蒙开。
站在刚才的地方一动不动朝着他们远去的方向。
阿瑗视力好,看到伏司繁缓下了眉眼,一脸茫然若失。
有些伤感啊…阿瑗心想。
蒙开对伏司繁说:“王爷,您看着天气,似乎要下雨了。”
伏司繁收回视线:“走,我们也该启程去雍州了。”
那边已经走了三天的阿瑗见到路上越来越多的流民,心里越发的诧异。
殷藐说:“南方洪水淹没三城。”
阿瑗心神不宁问:“是谁出来主持镇灾?”
“二皇子。”
阿瑗看看殷藐,殷藐摇摇头。谁都不知道,伏司睿会不会贪污灾款。
皇室里面,除了太子对平民还有一些怜悯之心,无论是伏司繁还是伏司睿,为人都很残酷。
伏司繁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伏司睿是贪得无厌,藐视生命。
殷藐见阿瑗面露不忍,对阿瑗说:“你下车帮了一个人,我们就走不了了。”
阿瑗“嗯”了一声,情绪不高。
韶举见到流民,是最感同身受的一个。
他要不是没遇见阿瑗,他可能比流民还惨。
韶举每顿吃了个七分饱,把吃剩的粮食绑在树枝上。
阿瑗知道韶举的举动,心中感慨。
阿瑗给江樱写了信,说了很多希望能帮帮流民。
江樱收到信,江以现在在京中名声不好,江樱与淮阳公主说后,就让江以去郊外布粥做善事。
皇帝本来就佩服江詹治家严明,现在又听闻江以在郊外做的事。更是对江家好感倍升。
只是太子与江相的关系越发的恶劣。
也不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恨,在散朝的时候推搡江詹。
在这个因为孝顺长辈都能当官的朝代,太子这般是非常厌恶江詹了。
皇帝想到自己百年之后,太子还要江家的人帮助,有心让他们和好。
京城的党派之争越发激烈,伏司繁去往任地也无人知道。
伏司繁走的一点都不留恋,他宁愿一辈子在外也不想回来。
只是有件事,出乎他意料。
江家江樱来送他离开。
没有殷藐在身边打圆场,伏司繁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一点都不领江樱的情。
江樱性子高傲,伏司繁这样子,她连马车都不下,隔着车厢对外说:“王爷,替家母来送您一程。”
“不必了。”伏司繁拉起缰绳,枣红的马跑起来像一团火焰。
伏司繁离开后好久,江樱才把自己拧紧的手帕给松开。
香山宴后,她就记住了这个杀伐果断的少年郎。
现在江樱又气又无奈,化作沉沉的叹息。
及笄之后,家里开始给她挑选未来婆家。
左将军之子,颇有名气小将军道承搏,母亲都不太满意。
她没问,母亲是不是想把她嫁给皇室。心中又有些窃喜。
跟她年岁相当的的皇室子弟,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伏司繁。
伏司繁对她态度,又让她好生气馁。
江樱忽然就想到了阿瑗。
伏司繁在京中有交集的女子,阿瑗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是阿瑗,江樱心情低落的不能言说。
阿瑗那边,眼看就要到朔州了。伏司繁不愧是预言家,阿瑗他们遇到埋伏了。
阿瑗也不知道是流民还是刺客,一群人趁他们休息的时候冲过来。
王湘君与殷藐在一处说话,阿瑗与韶举在江边休息。
阿瑗听到殷藐大喊:“阿瑗,快跑!”
阿瑗来不及回话,韶举就挡在阿瑗前面。
阿瑗见这刀光血影的场景,一时懵了,摔了一跤,好在她反应快,立马爬起来。
韶举拉着阿瑗往上游跑。
身后的追兵一点都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
韶举一声不吭,蹲下身子把阿瑗背起来。
阿瑗对韶举说:“往树林里跑。”
韶举什么时候长得比她还要高了。
韶举闷声不吭,只管往前跑。
阿瑗擦擦韶举额头的汗:“韶举,把我放下来吧。”
韶举体力惊人,在树林里拐来拐去,找到了一个小山洞,把阿瑗放下后,跪在阿瑗面前:“小姐,把衣服脱了吧。”
韶举已经开始脱衣服了,见阿瑗不动,脱完自己的衣服就要去扒阿瑗的衣服。
阿瑗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说:“韶举,你换上我衣服吸引追兵是没用的!你容貌异于常人,大家一看就知道。”
韶举笑起来:“这般危难情况,韶举不会离开小姐的。我只是把小姐的衣服给做下迷惑人的标记。”
阿瑗又问:“那你脱自己衣服干嘛!”
韶举:“不能让小姐没衣服穿。”
阿瑗不信韶举的话,她把自己的衣服用石头割碎后,递给他。
韶举朝阿瑗温和的笑笑,扭头并窜到树林里。
韶举离开后,阿瑗撩起自己的衬裙,查看自己的伤退。
伤口都是泥土,阿瑗疼的边哭边擦上面的灰尘。
不一会儿,这天又下起了雨。
阿瑗用叶子收集雨水,用雨水冲洗腿,做完之后,蹲在山洞里面,一动不动等着韶举。
阿瑗担心王湘君殷藐,担心韶举,自己又无能为力。
紧紧的抱着韶举的衣服。
等到了天黑,韶举也没回来,阿瑗鼻子一酸,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