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朔州后,王湘君跟阿瑗说,韶举来过。
韶举居然是西界富贵人家的孩子。
韶举家人为了报答阿瑗,留下了十担黄金。
阿瑗听到十担黄金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去库房一看,傻住了。
她曾经说过:“唯有黄金,价值千金。”
她就随口一说,韶举居然听进去了。
阿瑗问韶举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
毕竟不是王湘君接待的,她也不知道。殷衍回忆了半天,说:“你那个丫鬟没见到你好失落,在朔州住了半月,每日都在巷口等你。”
韶举没有留下联络方式,古代交通不发达,从此一别就天涯海角了。
与韶举的离别之情,很快被一场意外冲淡。
殷衍接到江樱被许配给太子长子的消息。
江詹与太子关系越发的恶劣。
太子派詹事在江詹回家途中行刺他,皇帝知道后,连忙派了御林军报复。
皇帝想,一朝宰相与太子再这么斗下去,肯定要两败俱伤,引起朝堂不稳,在中间做了个和事老,做了亲家之后,希望他们不会再这样争锋相对。
阿瑗知道江樱被许配给皇长孙也大吃一惊。
连她都知道江家与太子关系不好。
阿瑗犹豫地问王湘君:“太子这般,为何皇上还是……”
王湘君说:“你阿父曾经是太子伴读,听你父亲说,太子长得与先皇后一模一样。”
“皇上与逝去的皇后是少年夫妻,皇后一路上帮助了皇上良多,皇后临死前求皇上废除太子之位。”
“皇上答应皇后,永不废除太子,她才安心的走了。”
太子从立到如今,并没有做错过什么,只因为他与江相关系不好,就废他也不可能。
王湘君叹口气:“圣旨都下了,江樱生是皇长孙的人,死是皇长孙的牌位。”
阿瑗有些不安稳。
这些不安稳来自己她知道的剧情。
太子会弑父登上皇位,太子一脉,会被伏司繁杀了个精光。
但是阿瑗无法告诉江樱,她无法说出口,下凡渡劫带着记忆的小仙子,被下了法术。
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有给阿瑗太多烦恼的时间
阿瑗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提亲。
二皇子伏司劭。
伏司劭以正妻之位,迎娶阿瑗。
殷衍看着从国都一路送来的聘礼,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皇帝的手脚。
伏司劭早就去了正妻,这里的正妻之位,是伏司劭毒死他的发妻。
王湘君听到殷子勋这么说,越发的惶恐:“这般狠毒的人,阿瑗怎么可以嫁给他。”
殷子勋安抚:“这只是伏司劭的一厢情愿,男婚女嫁难道还要强迫。”
气氛有些焦躁,万一下了圣旨,阿瑗也得想江樱一样,被迫嫁人了。
殷衍说:“不急,皇上刚下了皇长孙与江樱的婚事圣旨,二皇子婚事圣旨估计不会下。”
也多亏伏司劭为人狠毒,所有世家都非常讨厌伏司劭。
皇帝要是再强行下圣旨,就该引起世家的反弹了。
还有,殷子勋又得带妻女回京了。
一方面是皇帝传召,关于殷家战马私自跑到雍州的事情,一方面,江樱大婚,殷子勋一家要出席。
王湘君焦急了几天,收到殷藐从雍州传来的书信。
皇帝也召唤伏司繁回京,他们不日便要启程。
武陵王,伏司繁。王湘君想起他来,将阿瑗召唤到屋里,带着审视的目光,问阿瑗:“你喜欢武陵王吗?”
阿瑗察觉到王湘君的眼神,脸色有些微红,想了想,点点头。
王湘君表情很奇怪,乎悲乎喜:“为娘好的东西不学,怎么就学了以貌取人呢。”
阿瑗想殷子勋长得是挺儒雅的。
王湘君起身往外走,阿瑗以为王湘君被她气到,连忙道:“阿娘去哪里?”
王湘君回头看她,目光坚毅:“与你阿父商议你的婚事。”
阿瑗无奈的拉住王湘君:“阿娘……”
王湘君宽慰的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娘亲绝对不会放过伏司繁的。”
阿瑗:……
阿瑗笑了出来,殷家真的太好了。
阿瑗及笄时间很快到了。王湘君感叹,自己真的会挑日子生。
皇帝再着急,也不能耽误人姑娘的生辰,毕竟也不知道是太子着急还是皇帝着急。
殷子勋在家里设了宴会。在朔州广发名帖。
所有朔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席了,王湘君带着阿瑗坐在小隔间去偷看。
阿瑗看到众多的青年才俊,一下子就明白了王湘君的意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众郎求取美人,本人佳话。
伏司劭那个提亲,在众多想要与阿瑗结亲的少年郎中,一下子就显得不那么突兀。
王湘君透过小窗去瞧,看到一个眼熟的少年郎拿着请帖出现,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伏司繁来了。
再次见到他,阿瑗发现他黑了好多,也长高了好多。
越发越那个气势逼人的摄政王越来越想。
伏司繁见满堂少年,冷下脸。
要不是殷夫人传信,他都不知道阿瑗发生了这么多事。
伏司繁心里骂过殷藐无数回,他居然不告诉他。
怎么做人下属的。伏司繁气的想要远离殷藐。
王湘君满意的看到伏司繁出现,放下了心,稳稳的坐下:“阿瑗,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阿瑗:……
伏司繁一出现就没有隐瞒自己身上,大摇大摆的走上去。
在场伏司繁官位最高,殷子勋还得朝伏司繁行礼。
伏司繁抬抬手,就坐在殷子勋身边的位置。
然后伏司繁黑着脸,脱了外衣,躺在椅子上,露出一副“谁要跟我抢的,我就打断他的腿”凶狠的模样。
所有人露出了衣服难以言喻的表情。
“东床快婿”的典故大家都知道,袒腹东床,乘龙快婿。
殷子勋楞了一下,反而王湘君看的满意的笑了。
这典故出自他东山王家,王湘君想着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阿瑗心口跳动的厉害,他说及笄就来提亲,她以为他说着玩的。
离开雍州之前,阿瑗问他有没有一点喜欢她,伏司繁是沉默的。
阿瑗堵在胸口的气,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