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藐拿出诏令。
国都那边已经下了十三道诏令,要伏司繁回京。
大概是因为阿瑗带过来的精兵一次消息也没有传过去。
伏司繁不管上面坐的是谁,反正不能是他的对人。
伏司繁接过诏令转手就把诏令给烧了。
殷藐:“呃……你这样公然抗旨。我还有未出世的小儿。”
伏司繁瞪了他一样:“听说宫里太医说皇后怀的是个儿子,让他们闹去吧。”
殷藐心领神会,他明白伏司繁啥意思了。
与伏司繁商量完事,都没见阿瑗送茶点过来,问起阿瑗,伏司繁面露宠溺。
殷藐:“都日上三竿了。你宠她也适可而止,免得被人我们殷家没有家教。”
伏司繁挑着眉,仰着头,一脸傲慢:“谁敢说我夫人,我就杀了谁。”
伏司繁摆摆手:“没事就告退,我要去找阿瑗了。”
殷藐被伏司繁嫌弃事多。
殷藐:阿瑗绝对不是祸水,就是伏司繁太昏庸。
伏司繁开了荤,就越发的黏阿瑗。
推开门,阿瑗正在梳妆,美人梳妆,令人心旷神怡。
伏司繁走过去,拿过阿瑗的梳子,阿瑗像是被吓了一跳:“今日怎么这么早。”
伏司繁是不会说想你了,他说:“胆子这么小,脸都吓白了。”
阿瑗弯弯眉眼:“是王爷走路声音太轻了。”
阿瑗的头发有细又软,伏司繁简直爱不释手:“以后别叫我王爷,像昨晚唤我名字就好。”
阿瑗脸红了下。伏司繁蹲下来:“脸上带点颜色才好看,怎么今日看你脸色特别差。”
阿瑗垂下眼:“累的。”
伏司繁有些得意,阿瑗累就是他能力还不错。
伏司繁捏捏她的脸颊:“脸上没有三两肉,小时候看你还挺圆的。在我这里,我给你好好养养。”
阿瑗低低的笑:“好。”
伏司繁没有看到阿瑗眼里的惆怅。伏司繁只看到阿瑗的娇羞可耐。
伏司繁心神动荡,从后面抱住阿瑗:“阿瑗,你这名字取得极好。殷瑗,你就是我的殷瑗。”
阿瑗:“那也是阿公起的好。”
伏司繁想起殷衍:“等朝局稳定了,我带你去朔州骑马。还是朔州你家马场跑起来舒服。”
最终,大家都知道,阿瑗是去不了的。
天气渐热,冰雪融化,阿瑗脸色一日比一日白,让伏司繁好生担心。
阿瑗最近除了睡觉,都拿着医书在看。
阿瑗安慰伏司繁:“我没事,我就是水土不服。”
伏司繁想了一会:“边境寒酷,等我这边事情安排好了,我带你回去。”
殷藐领着一个熟人来见阿瑗。
韶举恢复了男儿身,玉树临风的站在大堂中,仰头看着牌匾。
阿瑗看到韶举非常开心,如果还有什么事,让她挂念的话,就是下落不明的韶举。
阿瑗因为高兴,连带着脚步都快了几下,伏司繁有些吃醋。
阿瑗平日里懒懒的,连被窝都想不下,怎么今日见男人这么开心。
韶举看到阿瑗过来,以大盛的最隆重的礼仪朝阿瑗行礼。
阿瑗连忙扶起他:“韶举,你现在是西界皇子,不需要这样。”
韶举:“小姐,韶举心甘情愿。”
韶举又皱起眉头,拉住阿瑗的手:“小姐,你的手怎么这般冰凉似雪”
伏司繁上前拽过阿瑗的手:“九皇子,注意分寸。”
阿瑗安抚伏司繁:“没事没事。”
又对韶举说:“就是水土不服,回国都就好了。”
韶举皱眉:“那为什么不回去?”
伏司繁:“当然是,这里还有事了。”
韶举:“有什么事,比小姐的身体还重要。”
伏司繁满脸怒火,阿瑗连忙打岔:“韶举,你本名叫什么?”
韶举:“不重要,韶举永远是小姐的韶举。”
伏司繁知道一些韶举当初男扮女装混在阿瑗身边。那时候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又动不了他了。
简直气炸。
韶举故意说了很多以前的事,阿瑗带着浅浅的笑意,安静的听着。
伏司繁一定盯着韶举,不让他动手动脚,而没看到阿瑗眉宇间的疲惫。
韶举却看得一清二楚。
韶举站起来:“小姐,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时。韶举今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小姐。”
“唯愿小姐身体安康。”
韶举拿出自己的做奴仆时候与殷家签订的契约。
那是他在朔州等阿瑗时候,王湘君还给她的。
韶举跪在地上,递给阿瑗。
阿瑗接过之后,放在烛火里烧尽。
韶举的意思很简单,永远是小姐的“丫鬟”。
阿瑗的意思也很明白:“韶举,我曾经跟你说过,每个人都是自由之身。”
阿瑗被韶举搅的有些心绪起伏,阿瑗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又连忙转过身,不让他们看到。
拿着手帕故意的擦了擦眼。
从背后的动作看出,阿瑗是哭了,又不想被他们看见。
伏司繁强忍烦躁:“九皇子,请吧。”
阿瑗一直目送韶举出门。
韶举在他的随从簇拥而走。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韶举,在别人面前,是如此的气场强大。
韶举像是感受到阿瑗的目光,连走之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阿瑗朝他挥挥手。韶举死死的皱眉。
他跟在阿瑗身边多年,现在的阿瑗无论从走路的步伐与说话的呼吸,都透着一股疲惫。
像是……身体的营养被某种东西吸收了?
韶举想,难道是怀孕了?
韶举不方便再来大盛边境,但是日常书信没断。
送的都是滋补的东西。伏司繁看着越发不对。
甚至还送来什么“孕食谱”。
伏司繁冷着脸,看着韶举的东西:他什么意思?嘲讽我没孩子?
阿瑗见到这些东西,一时也说不清感受。
她已经搞清楚她身体里的是蛊,不是啥毒药。
蛊日夜吸取她的营养,倒也像肚子的有个小宝宝在吸收母体养分。
后面她就没有太纠结,吃着韶举送来的滋补圣品。
养蛊跟养胎,都一样都一样。
伏司繁:“……要不是我最清楚,我真以为你怀孕了。”
阿瑗放下手里的炖盅不太明白。
伏司繁想要掐阿瑗的脸,脸上只有皮没有肉了,他拿起勺子,给阿瑗喂了一口:“瞧你贪吃的样子。”
“怎么吃了这么多,身上都没几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