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丹自己也吓了一跳,失声叫道:“唉呀妈呀,这颗钻戒是玻璃做的!”
此话一出,三个女人都傻眼了,一起望着章美玲,章美玲的浮肿脸庞上笼罩了一层乌云,仿佛有说不出的失望,说不出的痛苦。
就在章美玲独自失魂落魄的时候,林燕珍识趣的退了出去,顾晓丹也静悄悄的走出外面,关门时,她瞥见了章美玲竟然把那枚假钻戒又戴在无名指上,珍而重之的,似乎一点也不嫌弃那是假钻石。
顾晓丹心中疑团顿生,想道:这枚假钻戒是谁送的?估计不是她的丈夫严闻达送的?严闻达那么有钱,不会买假货送给老婆的,而且,他去年送给景黛音的那枚鸽子蛋钻戒经过检测鉴定是真货,证明严闻达买钻石的货源是可靠的。
过了几天,顾晓丹回公司见到盛远峰时,开门见山问他:“你是不是送过一枚特别大的假钻戒给章美玲?”
盛远峰微微吃惊,然后扑哧一笑,反问:“你怎么知道?”
顾晓丹囧着脸,问:“你为什么送假钻戒给章家大小姐?你是来搞笑的吗?”
盛远峰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说:“那时候,章美玲强迫我送一枚钻戒给她作为定情信物,这是不可能的!于是我找了一个开玻璃厂的哥们,纯手工打磨了一枚免费限量版的送给她,然后在某宝买了一个名牌首饰盒装起来,哈哈,让她戴着玩。”
顾晓丹一点也笑不出来,默默的望着正在狂笑的盛远峰,看样子,他对自己的“杰作”颇为得意。
盛远峰笑得几乎岔气,好不容易收敛起笑容,又问:“机灵鬼,你是怎么猜到是我送的?因为我比严闻达穷吗?”
顾晓丹叹了一口气,把前几天发生的“钻戒失窃案”一五一十说了一次。
盛远峰听了,深邃乌黑的眼眸渐渐失去了光,好像陷入了沉思。
顾晓丹支着下巴,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以为章美玲要回归家庭了,可是,她心里惦记着情人,却给她老公生娃,仅仅是因为要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吗?这一点似乎不符合章美玲的性格?”
盛远峰摆一下手,说:“不要多心。”话虽如此,他的英俊脸庞却是写满了大问号。
顾晓丹心中一动,想起了另一件事,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问:“盛远峰,你从前向我表白时送给我的钻戒,也是用玻璃打磨的吗?”
盛远峰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尘封已久的紫色天鹅绒戒指盒,那时候,顾晓丹没有接受,盛远峰就把戒指盒一直放在办公室抽屉里了。
顾晓丹拿出检测仪器,对着钻石一扫,显示化学成分是含碳量99%,莫氏硬度10。是真的钻石。
盛远峰的眼睛闪动着光,问:“你是在检验钻石,还是在检验我对你的爱吗?”
顾晓丹不知如何回答,脸颊红了,转身向外面走,摆动手臂的那一瞬间,被盛远峰捉住了手腕,把她拉进宽阔的怀抱里。
盛远峰的鼻息迎面扑过来,说:“晓丹,我一直在等你原谅我。”
顾晓丹推开了盛远峰,说:“我现在挺好的,不想走回头路。”
五一节假期,有两股台风来犯,天气阴晴不定,仿佛在几天内过了一个春夏秋冬。
假期过后,顾晓丹回到了严氏公司,在阶梯会议室里开会。
这一天,是新总裁钟鸣琛上任的日子,窗外大雨滂沱,暴雨拍打在玻璃上,溅起了晶莹的水花;窗内人头涌动,全公司两百多人密密麻麻的坐在一起,听钟鸣琛发表就职讲话。
钟鸣琛穿着灰色的三件套西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稳重中带有一丝高冷,但是谈吐得体,hold住全场。
就在会议后半段的时间,章美玲才挺着孕肚进来,她的脸部、身材越来越浮肿,已经肿得令人看不到她原来美丽高贵的模样了。
钟鸣琛连忙站起来,为章美玲拉了一张座椅,对她说:“严太太,这么大雨,你就不用亲自跑来了。”
章美玲也客客气气的说:“要的,钟总裁,你是我的上司,你第一天来上班,我必须来听你训话的。”
钟鸣琛说:“你是孕妇,身体要紧,还是回家休息吧。”
章美玲摆一摆手,说:“我没问题的。”她刚说完这句话,忽然,眼球怒突,双手掩住嘴巴,看起来像是要呕吐了。
她身旁的女佣立即拿来呕吐盆,章美玲抱着呕吐盆,当着两百多号人的面,哗啦啦的呕的一塌糊涂,说不出的狼狈。
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只有钟鸣琛并不适应,以手轻轻捂着口鼻,心里有些不悦。
钟鸣琛感觉扫兴,今天这个阶梯会议室本来是他的舞台,却被章美玲来一个现场直播呕吐,真是晦气。
钟鸣琛一边想,一边目光扫视四周,不经意与顾晓丹的目光相遇,顾晓丹的大眼睛眨了一眨,好像在说:忍忍吧。
会议没有结束,钟鸣琛匆匆喊了散会,不理会所有人错愕的目光,把顾晓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钟鸣琛坐在大班椅上,翘着二郎腿,说:“老顾,我们又成为同事了!”
顾晓丹调侃道:“老兄你连升八级,有后台,升职比坐火箭还快。”
钟鸣琛呵呵笑,说:“你在嘲笑我是关系户?你可别忘了,是你劝说我接受章友仁和严建诚的提携的。”
顾晓丹拱手作揖,说:“苟富贵,勿相忘。”
钟鸣琛坐正了身体,严肃的说:“晓丹,自从认识你之后,我的人生就像开了挂似的,运气好得不得了,从前那个倒霉的钟鸣琛不复存在了!”
顾晓丹眨了一下眼睛,说:“我是你的福星。”
钟鸣琛笑着说:“福星,你来公司的时间比我长,你给我说说,各个部门的人员情况,谁是小人,谁是君子,谁的资源最多,谁的能力最强。”
顾晓丹坐下来,说:“我不清楚哦。”
钟鸣琛撇了一下嘴,说:“谁信!你是调查公司的调查员,盛远峰把你安插在这里,就是要你做情报收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