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丹立即跑上前拦住了护士,问道:“护士,里面怎么样了?”
女护士激动的回答:“好消息!康乔救活了!已经醒了!”
看情形,她可能也是康乔的影迷。
顾晓丹换了另一种问法:“请问死者都有谁?”
女护士回答:“很不幸,张静怡女士、李强先生已经停止心跳了。其他人还在抢救中,请家属安静等候。”
张静怡是康乔的未婚妻,李强是司机。
顾晓丹听了护士的话,心中大石稍微放下了,但是听见张静怡死了,还是不免有些惋惜。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急救中心的大门彻底打开了,医护人员推出了三台病床,顾晓丹冲过去看,只见第一台病床上躺着的人是康乔,他脸色苍白,眼睛微微睁开,看见了顾晓丹,从嘴角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
第二台病床是康乔的保镖陈荣,陈荣也醒了,双目迷离的望着天花板。
第三台病床上躺着的人就是盛远峰,他的眼睛紧闭,鼻子罩住呼吸器,高大结实的身躯被洁白的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顾晓丹扶住盛远峰的病床床沿,轻轻喊道:“远峰,是我!”
女护士对顾晓丹说:“他度过危险期了,但是还没醒,不要担心。”
顾晓丹怔住了片刻,忽然双膝跪地,把自己的脑门砰砰地撞在冰冷的瓷砖上。
文迪和老庞一起拉扯顾晓丹,劝解说:“晓丹,不用叩头了。盛总一定会醒来的!”
果然,盛远峰在第二天早上就睁开了眼睛,但是竟然短暂失去了记忆。
顾晓丹那时候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听见护士说盛远峰醒了,立刻蹦起来,看见盛远峰已经斜躺在病床上,自己用吸管喝水。
顾晓丹冲过去,喊道:“远峰,你醒了?!”
盛远峰睁大深邃乌黑的眼睛看顾晓丹,半晌,问:“你是谁?”
顾晓丹握住他一只温暖的手:“讨厌,别闹了。”
盛远峰挣脱了顾晓丹的手,问:“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顾晓丹俯身望着他,温柔的骂道:“坏蛋,别装X了。”
盛远峰说:“这位女士,我根本不认识你呀。”
顾晓丹跺脚,说道:“我是你的员工顾晓丹!!”
盛远峰一脸怀疑的斜视着她,说:“我开公司了吗?”
这时,文迪和老庞进来了,手里都拿着一根油条。
顾晓丹大声说:“你们快来看看,盛远峰好像不记得我?”
文迪和老庞半信半疑,过来和盛远峰说话,盛远峰吓得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庞,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文迪反问:“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盛远峰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想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说:“我记得了!我叫盛远峰,我有个老婆叫关慧,我还有一个女儿!”
顾晓丹惊诧得头皮发麻,喊道:“你老婆早就改嫁了!”
盛远峰昂起脸,反驳道:“不可能!我老婆正在坐月子!”
“坐什么月子?你女儿已经五岁了!”
“不可能!我女儿刚刚出生,连名字都还没取!”
“你的女儿叫小樱子!会弹琴唱歌游泳了!”
盛远峰不信,喊道:“你胡说!我要见我的老婆!”
顾晓丹哭笑不得,囧着脸,望一望文迪,又望一望老庞,大家都叹了一口气。
三人去了问医生,医生回答:按照以往的经验,盛远峰这种症状应该是患了“一氧化碳中毒性脑病”,表现为记忆力、理解力、计算力减退,可能会暂时忘记近年发生的事情。
文迪说:“大夫,可以确定吗?”
医生说:“昨晚我给病人急救时,可以肯定病人的头部是没有表面伤或者受到撞击的,当然,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给他做一个脑部扫描。”
顾晓丹的心情好像坐过山车似的,问:“如果是失忆,该怎么治?”
医生回答:“病人的体格很好,只要进行六个疗程的高压氧舱治疗,应该可以恢复了。”
顾晓丹问:“需要吃药或者输液吗?”
医生说:“不需要。”
文迪说:“我们是从花城来的,”
医生说:“噢,那你们回去治疗也可以,我把情况写在病历里,你们拿去给当地的医院。”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三人站在病房门外商量对策。
文迪说:“这案子是盛总一个人查的,现在他暂时失忆了,我们还要不要接着查下去?”
老庞摇头,说:“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把盛总送回花城接受治疗。”
文迪点一点头,问顾晓丹:“你的意见呢?”
顾晓丹不假思索的说:“治病要紧!他现在不但失忆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对公司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文迪低头沉吟片刻,然后说:“这样吧,老庞送盛总回去治病,我和顾晓丹留下来与天王星公司法务部的人处理后续的事情,晚几天再回去。”
老庞点头,说:“辛苦你们了。”
顾晓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答应。
三个人正说着,望见走廊上出现两个风采飘逸的人影,瞬间闪到面前了,原来是钟鸣琛和钟还珠。
钟鸣琛走路带风似的,说:“你们好,我刚刚在十楼病房看了康乔,下来看看远峰,远峰的情况如何?”
顾晓丹眉头深锁,回答:“盛总暂时失忆了,只记得五年之前的事情,把我们这些员工全部忘记了。”
钟鸣琛惊诧得睁大了褐色的眼睛,说:“不会吧?!他想不发薪水吗?”
顾晓丹骂了一句:“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文迪打招呼道:“钟总,你也来了?”
钟鸣琛换了严肃的神情说:“康乔是我的铁哥们,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怎能不来呢。”
老庞说:“康乔老师恢复得最好了,早上我们去看他时,他已经下床走路了,还被一堆女医生女护士要求合影。”
文迪说:“只是张静怡女士不幸去世,真可惜。”
钟鸣琛说:“是挺惨的。”
就在钟鸣琛和大家说话的时候,钟还珠自己一个人推开病房的门,进去看望盛远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