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丹和盛远峰到了空旷无人的地方,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笑得合不拢嘴,笑完了,盛远峰说:“我对李岩的怀疑又加深了。”
顾晓丹心都痒起来了,说道:“我觉得冼博伦的作案动机更明显,因为他可以从保险公司那里得到一笔可观的理赔款。”
盛远峰沉吟片刻,说:“我有个疑问,那些洋酒究竟有没有被掉包?”
顾晓丹摇头说:“这么大一批货,我们的线人到现在也找不到线索,实在令人费解,难不成已经藏到地底里去了?”
盛远峰说:“应该不会的,我们的情报网还是很可靠的。”
顾晓丹问:“那怎么办?”
盛远峰托着下巴考虑了几秒钟,说:“今晚我去仓库附近侦察一下。”
顾晓丹问:“为什么?”
盛远峰解释说道:“上次我们被人下了安眠药,估计是跟冷冻仓库有关。”
晚上十二点钟,寒意袭击着山林,气温比白天低了十几度,盛远峰穿着黑衣、黑裤、黑鞋到了冷冻仓库对面的草丛里等待,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也过去了,冷冻仓库依然没有动静,那位值夜班的年轻仓管员古小发甚至在屋外做起了广播体操。
盛远峰不禁感到烦躁起来,正在气馁的时候,水泥路上响起了一阵“隆隆”的汽车马达声,由远而近。
躲藏在草丛里的盛远峰,精神一振,立刻闪避在一棵大树后,随声望去,只见迎面开来一辆中型货车,货车停在仓库的门口。
货车司机对仓库值班室吹了一下响亮的口哨,作为暗号,仓管员古小发也对司机吹了两下口哨。
一分钟后,车上跳下来三个人,先把车上的货物包装箱卸下来,搬进仓库,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四人又从仓库里搬出一个个同样的货物包装箱。
由于路灯的光线暗,盛远峰看不清那些包装箱是什么物品,数了一下,那四个人一共搬进去四十箱货物,也搬走了四十箱。
仓管员古小发问货车司机:“凯哥,你们明晚还来吗?”
货车司机阿海回答:“来。”
古小发说:“你们来了好多次了,迟早要出事的。”
阿凯说:“莫怕,出了事,老板会担待的。”
古小发说:“凯哥,你跟老板说一声,我想回去那边上班。”
阿海问:“为啥呢?这里待遇不好吗?”
古小发沮丧地说:“冼博伦那个死老头又抠门又刻薄,我干一个月才拿2500元,一天休息也没有,请一天假还扣三天工资。”
阿凯说:“明白了,我每月补贴你5000元。”
古小发半信半疑,问:“不用请示老板吗?”
阿凯直截了当地说:“老板是个讲义气的人,一定会同意的。”说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交给了古小发,又说:“发仔,你记住,不要大手大脚花钱,免得惹人怀疑。”
古小发点一点头,说:“放心吧,我的钱大部分都交给老家的妈妈,我在这里吃饭堂,住宿舍,不怎么花钱的。”
阿凯听了,又从裤兜里掏了一叠钞票塞给古小发。
古小发很开心,目送着海哥把货车开走了,他自己回到值班室睡觉。
这整个过程,盛远峰都拍摄下来,传给了卫辉和顾晓丹。
盛远峰看一看手表,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钟了,在夜色下,他回到了度假区公寓,走进房间时,黑漆漆的,静悄悄的,他轻轻掀开被子,钻进去,抱着正在熟睡的顾晓丹......
第二天中午,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洒在屋里,暖洋洋的,顾晓丹转了身,感觉被绵延的大山环抱着,说不出的温暖,朦朦胧胧之际,被一通垃圾电话吵醒了,挂了电话,回到被窝里,赫然发现盛远峰就在枕边,失声叫了一下:“老盛,你干嘛躺我旁边?!”
盛远峰睁开眼,说:“你看清楚,我穿着一身夜行衣,衣衫整齐,什么也没做。”
“真的?”顾晓丹好像做梦似的,双眸始终不可思议地瞪住他的眼睛。
盛远峰解释道:“我回来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你睡得跟死猪似的。”
顾晓丹想起了公事,问:“昨晚你去侦察,有什么收获?”
盛远峰说:“收获巨大,视频已经发给你了。”
顾晓丹连忙打开手机看,一边看一边欢呼:“果然是被掉包了!”
盛远峰却说:“当时光线太暗,还不能确定被掉包的货物是不是洋酒。”
顾晓丹问:“应该追查那辆货车?”
盛远峰说:“我已经让卫辉去查了,应该有结果了。”
话音刚落,盛远峰的手机响起了,是卫辉打来的。
盛远峰接了电话,按免提键。
卫辉在电话那端说:“老板,我查了那辆货车的车牌,是属于租车公司的,这个月都租给了一个叫周凯的男人。”
顾晓丹插口问:“那辆货车现在哪里?”
卫辉回答:“行动组的线人在盯着,说货车现在就停在一家冷链公司的院子里。”
听到这句话,盛远峰和顾晓丹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盛远峰问:“什么冷链公司?是冼伟芳的公司吗?”
卫辉回答:“对!对!真是国际笑话,女儿派人偷换了父亲的货物。”
顾晓丹问:“货车上运的货物是什么东西?”
卫辉回答:“哈哈,是进口鲍鱼和海参,不是洋酒。”
盛远峰问:“或许有这种可能,那批洋酒也是冼伟芳掉包的?”
卫辉回答:“线人溜进冼伟芳公司的冷冻库看过了,没发现有大批洋酒。”
盛远峰和顾晓丹听了,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
挂了电话,顾晓丹不谈公事了,掀起被子,说:“你应该睡沙发呀。”
盛远峰顿时故态复萌,大言不惭地说:“不要在意小细节,我们从前谈恋爱时不知亲热过多少回了。”
顾晓丹说:“今时不同往日,我有新男朋友,你也有新女友了,各自安好吧。”
盛远峰焦急地说:“我和钟还珠不是真的在交往,我和她没有发生关系。”
顾晓丹不信,做了一个鬼脸:“你从前绿了我多少次了,我才不信你那么乖。”
盛远峰举手作发毒誓状,说:“晓丹,我向你发誓,我不会再出轨了。”
顾晓丹拉长面孔,说:“你是我的恩师,仅此而已。”
盛远峰无声叹息一声,转而说:“这次行动,我们伪装成夫妻,就要有夫妻的样子,分床睡不好,万一有人在监视呢。”说完,他把被子蒙着头,两人在白色的被子里纠缠起来。
就在打闹的时候,房间的门铃响了,盛远峰一边笑,一边走去开门,透过猫眼一看,门外的人竟然是丁荔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