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丹问：“什么人死了？”

保安员甲嘴角颤抖的回答：“真惨，是六十二楼广告公司的那对孪生姐妹花！”

顾晓丹彻底惊呆了，但是不敢完全相信，转头问了保安员乙，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

顾晓丹追问：“尸体搬走没有？”

保安员乙回答：“已经搬走了。”

顾晓丹又问：“昨晚电梯又出故障了？”

保安员乙回答：“客梯又坏了，但是货梯可以使用。”

顾晓丹问：“死因是什么？有表面伤痕吗？”

保安员乙回答：“两个脸色发黑，嘴唇发紫，初步估计是两人在电梯里激动的说话，不知怎的又中毒了。”

马赛赛和马甜甜在电梯里打架？

顾晓丹惊讶得吐出了舌头，半晌，又问：“电梯里有监控录像吧？警察问口供没有？”

保安员乙回答：“警察拷走监控视频了，也问完了，估计已经通知家属了。”

保安员甲插嘴道：“真邪门，今天还是清明节了。”

顾晓丹心头一震，双手不受控制的哆嗦了几下，想道：这原本是一桩简单的办公室闹鬼案，怎么会死了两个高管呢？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大堂聚集的上班人越来越多了，物管处贴出了告示，整栋办公大厦今日停止进入。

顾晓丹随着人潮走出大厦，望向天空，阴郁的云层似乎密不透风地压在她的头上。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一边望着空气，一边琢磨这件事，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一场梦似的，最后，她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店坐下，等候接到通知赶来的盛远峰。

盛远峰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顾晓丹。他说：“妈呀，这单案子越来越离奇了，竟然会死了两个人，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接这单案子了。”他竟然发起了牢骚，实在少有。

顾晓丹回到正题，说：“萧逸民在北京出差，估计此时他已经收到老婆的死讯了。”

盛远峰摊一下手，说道：“现在只能等候萧逸民的电话了。”

两人心事重重，没有再说话，直到某一个瞬间，盛远峰的手机响了，是萧逸民打来的。盛远峰开了免提，电话那端传来萧逸民的悲痛声音：盛总，我的妻子和我的小姨子出事了，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没法再说下去。

盛远峰连忙说：“很遗憾听到这个噩耗，请你节哀，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萧逸民好像吸一吸鼻子，继续说：“我下午坐飞机回来，请你陪我去警局一趟好吗？”

盛远峰说：“没问题，我有律师执业证的。”

萧逸民嗯嗯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顾晓丹在旁边听着，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傍晚的时候，萧逸民和盛远峰在警局会合，警察说中午的时候，马家的父母来验尸了，两位老人家哭得死去活来，最后由马立立送回家的。

负责这件命案的警官是林SIR，林SIR把大厦的监控视频播放出来，时间是昨晚十一点钟，马菲菲和马甜甜是从办公室走出来，马甜甜追着姐姐，两人走进电梯，马菲菲还嘴，两姐妹说话的表情挺激动的，不知怎的，双双倒地。

看完了视频，林SIR说：“现在问题来了，监控录像是无声的，暂时不知道马家姐妹说了些什么，要等专家，”

盛远峰接话说：“我懂一点唇语，可以让我试试吗？”

林SIR惊喜的说：“那太好了。”

于是，林SIR把视频重播了一次，并且放大了画面，盛远峰聚精会神的看着，还原了马家姐妹的对话。

马甜甜一边追一边问：“老姐，你怎么冒充我去夜店呢？被我的朋友看到了，丢死人了，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马菲菲不说话，加快脚步往前走。

马甜甜说：姐姐，你既然觉得过不下去，为什么不和姐夫离婚呢？

两人走进电梯，马菲菲才说：“我倒是想离婚，可是爸爸妈妈不允许呀。”

马甜甜昂起头，大声说：“那你也不能扮成我的模样，到处猎艳呀，我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丢不起那个人。”

马菲菲说：“胡说，我哪有冒充你。”

马甜甜说：“敢说没有，我到你家去搜搜，你一定藏了假发，漂亮衣服。”

马菲菲说：“老妹，别闹了......”

可就在这时，两姐妹突然倒在地板上。

林SIR听完了盛远峰的解说，问：“这是怎么回事？”

盛远峰犹豫来一下，把那晚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林SIR和萧逸民听了，惊讶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林SIR还说，他们在马甜甜、马菲菲的办公室内找到两种特殊的液体残留，经过化验，一种是消毒液，一种是清洁剂，这两种液体挥发在空气中合成变成一种致命的气体，马甜甜、马菲菲就是吸入了过量的毒气死亡的。

然而，警方在犀牛公司其他地方找不到这两种液体残留，物业公司保洁组也说他们并没有采购含有这两种特殊成分的消毒液和清洁剂，所以警方初步推断，是凶手趁马家姐妹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悄悄把两种液体带进去，喷洒在家具、地毯上。

林SIR最后问萧逸民：“萧先生，你的妻子与小姨子平时的关系怎么样的？”

萧逸民说：“她们两姐妹的关系不错的，虽然性格不同，但是挺和睦的。”

林SIR问：“那她们为什么吵架呢？”

萧逸民摇头，说：“我也纳闷，我和我妻子结婚五年了，我从来没见过她们两姐妹红过脸。”

林SIR的脸色突然一沉，问：“根据马立立先生的供词，你和小姨子的关系挺好的。”

萧逸民登时惊诧得长大了嘴巴，回答道：“请你相信我，我和小姨子之间绝对没有不伦关系的！”他一边说，一边举手发誓。

林SIR换了方向，转而说：“马立立先生还说，马菲菲、马甜甜在死前几天，曾经与你的堂弟萧作舟，为了代言人的事情有争执，是这样吗？”

萧逸民点头道：“是的，萧家人与马家人是公司内的两个派系，经常为了争夺资源而拍桌子吵架的。”

林SIR说：“你夹在中间做和事佬，挺为难的？”

萧逸民摆手道：“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林SIR问：“你认为萧作舟有杀人动机吗？”

萧逸民一脸笃定的说道：“不会的，大家一场亲戚，不会为了公事而起杀机的，我敢为我堂弟打包票。”

盛远峰在旁边默默听着，这时候插口提醒道：“萧总，你不要急着表态，等候警方的调查结果吧。”

林SIR点头说道：“对，我们会逐个排查的。你认为还有谁是可疑的？”

萧逸民低头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SIR问：“萧先生，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有没有婚内出轨？你的婚姻有没有第三者？”

萧逸民急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回答：“我没有！绝对没有！”

林SIR说：“根据马家人的口供说，你与你的妻子一直是分房睡的，结婚五年了也没有生孩子。”

萧逸民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的婚姻是娃娃亲，感情不热烈，但是没有矛盾，相敬如宾，好像朋友一样。”

林SIR问：“在你结婚前，你谈过几个女朋友呢？”

萧逸民不假思索的回答：“一个也没有。”

盛远峰在旁边听了，暗暗吃惊，半信半疑。

林SIR也不信，说：“不会吧，萧先生你长得那么帅，还是在电影学院念书，你真的没有谈过女朋友？”

萧逸民说：“明知道没有结果的，还谈什么呢。”

林SIR追问：“真的没有？”

萧逸民解释说：“我在高中时曾经向一位女同学表白，但是遭到了拒绝，从此以后我就没有再主动追求女孩子了。”

林SIR问：“你的感情生活那么枯燥，你不寂寞吗？”

萧逸民的脸庞上露出一个苦笑，说：“我工作压力很大，晚晚加班，对儿女情长的事情实在提不起兴趣。”

林SIR做好了记录，说：“好吧，你回去吧，我们明后两天到贵公司进行抽人问询，请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