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十根手指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弧度,伸缩窜动间,如同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蟒蛇,击穿四周空气,猛地出现在李夜面前,替他挡下了谢豹这一巴掌!
一击相撞。
谢豹见到萧望行竟然敢对自己动手,眉头一皱,顷刻间,他与萧望行二人的身上都是出现了剧烈的灵气波动,这种波动猛地扩散。
两人一掌一指在空中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狠狠相撞,整个开台内也不断有低沉的撞击声响彻。
原本欲要上前助力谢豹,趁乱将萧望行斩杀的雷家家主,却是见到刘城手中的刀离地了,这才打消了心中想法,站在一旁静静观战。
在四周无数惊奇目光的注视下,谢豹以及萧望行二人的身影在中央广场内不断交错,听着那声势越发浩大的撞击声,众人心中皆是明白,两人的攻势越发猛烈了!
“没想到,萧家的萧望行,已经成长到能够与谢豹硬捍的地步了!”见到已经对战上百招而不落下风的萧望行,刘城心中感慨道。
“到底还是因为当初萧望言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人们都忘记了,萧家还有个萧望行啊!”他看着场中越战越勇的萧望行,忽然想起,年少的时候,自己在萧望行的手中都过不了三招啊!
场中激战,谢豹的掌势隐隐有些减缓,他没有想到,自己眼中平平无奇的萧望行,在自己认真对付时,竟然也拿对方没有丝毫办法!
不仅是如此,谢豹更是清晰地感受到,在自己的掌心,随着不断与萧望行指法对撞,现在隐隐有着剧烈痛感袭来。
他轻咬自己的舌头,令自己保持冷静,当机立断道:“不能够继续跟他耗下去!”
瞬间,谢豹的身形停滞,这番停滞,令得他的身体与靠近他的萧望行几乎贴在了一起。
“不好!”见到谢豹的身法,李夜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妙。
就在李夜心中暗叫的下一刹那,场中的谢豹,整个人如同一只野豹,浑身灵气在其手肘,膝盖,手掌,脚底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彻底铺开!
他身体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成为了杀人的利器!
“这是谢家的兽意冲击!”
原本对于萧望行自信满满的萧家之人,这时候也传来了担忧的低吼声。
听见萧家之人这声音,其余人也纷纷反应了过来,谢家的兽意冲击乃是玄级下品武技,施展开来,武者顿时会抽空体内所有灵气,运用到身体的每一个器官,变身为杀人机器!
面对如同****般朝自己拍来的攻势,萧望行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很快,他眼中的慌乱便消失不见,身形再度稳了下来,找准了节奏。
可即便如此,两人这时候的力量差距还是极为明显!
谢豹终于是找到了萧望行的破绽,抓准时机,拳头猛地轰在了萧望行的胸膛,将萧望行狠狠轰退数步!
几番交手后,细心的人都是看见,萧望行的手指,此刻都不自觉的微微震颤了起来。
李夜心中对着小橙子轻轻吩咐了一声之后,便是对着场中的萧望行喊道:“二伯,稳住,我们能赢!”
见到李夜自信无比的神色,其余人皆是轻轻摇头,“已经这种情况了,竟然还想着能赢,痴人说梦!”
而场中的萧望行则是一阵苦笑,他只是炼神境八层,而谢豹乃是炼神境九层!
即便是他的武技精妙,可是在绝对力量的震慑下,想战胜谢豹,难如登天!
喘息片刻,萧望行再度朝谢豹猛冲过去。
两人掌指相撞,如同灵气撞击形成的气浪如****般,倾斜在两人的身上!
不过在场的众人都能够看出,倾泻在衣衫尽数破碎的萧望行身上的灵气明显要浓郁得更多。
谢豹也是阴险一笑,认为这一击之下,萧望行必然不会再有任何反抗之力,到时候,仅凭刘城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阻挡他与雷家家主二人联手。
如此,紫火魔狮幼崽手到擒来!
就在其心中畅想的时候,猛然感受到一股阴寒的气息,窜入了他的经脉,其整个人体内的灵气顿时紊乱,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见到谢豹表情猛地呆滞,李夜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同时,那些汇聚在萧望行身前的灵气攻势,也在顷刻间稀薄得仅有丝毫。
“嘭!”
令众人疑惑不已,原本承受的攻势比起萧望行要轻得多的谢豹,竟是率先狼狈倒地。
不仅是四下的人疑惑,就是萧望行此刻也懵逼了。
“怎么回事?”他感受着自己身前的灵气攻势稀薄到了极点,弹手间,其身前的灵气攻势便荡然无存!
见此一幕发生,场中看着萧望行,惊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不明白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但是现在,谢豹已经没有了威胁。
“如果你们真的决定动手,我萧家奉陪到底!”
说完萧望行冷冷看了雷家家主雷厉一眼,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便急忙领着萧家之人以及李夜退开。
这一年一度的猎妖盛会,就这样还未进行平定,便草草结束。
所有人都明白,今日过后,十方城内必然会有着巨大的震荡,而这种级别的震荡,绝不会是他们所能够掺和的。
以至于不少人都催促着家人打包行李,准备离开十方城暂避这一轮的战火。
回到萧家。
萧望行接过李夜怀中抱着的紫火魔狮,如同在看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美人,兴奋异常。
“夜儿,你简直就是我们萧家的福星啊!”萧望行看着李夜,转眼又是有些忧愁,他拍了拍李夜的肩膀,示意李夜赶紧离开十方城。
“我们萧家现在与龙刀武馆结盟,看似力不可挡,可是只有我清楚,老爷子这个唯一的天罡境强者如今遭遇这等变故,面对那两家联手,只怕是危难矣。”
“如今,你即刻启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说着,萧望行眼中有些不舍,可是他不敢让李夜留在此处。
声音中饱含愧疚,接李夜来的人是他,如今让李夜走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