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柳姨娘一行人随同四太太去了寺庙。
玉笙院便只剩下春月与大黑两个在院内。
金陵城的冬日,虽说气温比起北方要高很多,但这里湿气重,且不像北方会烧炕,就算屋子里摆了炭盆,却还是有一种透骨的冷。
春月此时正坐在屋内的圆桌边,将两腿放在桌子底下的炭盆两侧,边烤着火,边缝制着一件棉袄。
那棉袄看起来比温小六的衣裳还要小上许多,鼓鼓囊囊的,看着就很暖和。
大黑也跟着趴在她脚边打瞌睡。
大黑的身上也同样穿着一件薄薄的小棉袄,花色用的给自家姑娘做衣裳剩下的料子,看着有些粉嫩,与大黑威武雄壮的身躯不大相符。
汪汪汪——
大黑突然冲着门口吠叫起来,春月看了一眼变得凶恶的大黑,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
门刚被拉开,大黑就冲了出去。
等春月走到院子门口时,大黑已经与进来的人打了起来。
一共有三个人,春月一个都不认识,明显不是他们府里的人。
看着他们目标明确的对付大黑,明显一副冲着大黑来的样子,眉目微冷。
这些人知道这个院子有狗,且似乎毫无阻碍的找了过来,这能说明什么?
春月嘴角冷笑一声,说明必定是有人告诉他们的。
大黑虽未曾跟人打过架,但它在松泉村时,从来就不是吃素的,村子里那些稍微凶狠些的狗都被大黑教训过,算得上是松泉村狗狗中的一霸,所以春月并不是很担心。
只是却不能让这些人就这般欺负她们院子的人或者狗。
冷着脸转身又进了屋子,拿起插在炭盆中的火钳。
那火钳上,因放在炭盆内,此时已被烧的通红,要是这东西直接接触到人的皮肤,只怕是会皮开肉绽,直接被烫熟了,说不定还能闻到一阵肉香呢。
春月拿了东西便往那几人身上招呼。
那三人此时正全神贯注的与大黑打斗,其中一人手中还拿了个麻布袋子,撑着口子,明显是打算将大黑直接套进袋子带走。
“你们快点把它抓住,别一会来人了,咱们可就跑不了了。”那拿着袋子的人着急道。
“你他娘的别逼逼了,没见着老子都被咬了好几口了吗?擦,等抓了这狗,老子绝对要加钱!”其中一名男子恶狠狠道。
话音刚落,又被大黑一口要在了屁股上,顿时嚷嚷开来。
“你他娘的小声一点,生怕别人不知道吗?”另外那名正与大黑虎视眈眈的男子,听见他这哀嚎声,啪的就是一下,重重的打在了那人的头上。
“大哥,我知道错了,可是真他娘的疼啊。”那人哭唧唧的委屈道。
“你再他娘的废话,老子就送你去见你娘,听见没有?”那大哥压低了声音又冲他吼了一句。
那人的娘亲早就与地府相亲相爱十几年了,大哥的意思,明显就是要对他不客气。
男子不敢再啰嗦,又扑了上去。
扑的太急,大黑躲的又快,那男子便倒霉的直接趴在了地上。
脸着地那种。
拿着袋子的那人,脸跟着一皱,只觉得好像是自己摔了一般,感同身受的疼。
可惜还未等他们疼的缓过来,又一阵更疼的感觉来了。
春月拿着的火钳没有留情的招呼到他们身上,让他们本就被大黑咬的破破烂烂的衣裳,此时更是瞬间便破了好几个大洞。
甚至有一人的胳膊‘滋’的一声,烫到了肉,恰巧就是那被叫做大哥的男子。
那人被烫了,疼的差点没晕过去,等他从大黑那惊天地的汪汪汪叫声中回过神来,立时恼羞成怒,也顾不得先前雇主的吩咐了。
让另外二人继续对付那条大黑狗,自己则开始步步逼近春月。
“老子本来想着把狗抓了便算了的,谁知你这小娘们儿居然敢拿火钳子烫老子,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提前告诉你一声,小娘们儿,老子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男子说着便往前一扑,伸手去抓春月手中的火钳。
这时节天气本就寒冷,那火钳此时在冷空气中待了这么半响,又在这三人身上招呼一阵,上头的热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
那男子伸手抓过来时,春月迅速后退两步,将火钳紧紧握住,见男子只顾着看那火钳,等到他再进些时,干脆拿了火钳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脚便踢向他的下体。
只是那男子反应很快的躲开了,那一脚不过堪堪扫过他大腿,留下一阵疾风过去。
男子有些后怕的看了眼自己的那里,再看向春月时,更加恼火了。
“既然你个小娘们儿这么看不惯老子的这个东西,老子今日便让你尝尝它是什么滋味儿。”男子说着伸出一手去抓春月手中的火钳,一手则去掐她的脖子。
春月两手捏着火钳,速度又不及那男子,根本来不及同时躲开。
最后下意识的后仰了一下脖子,那火钳就被抢走了。
男子抢完之后,脸上便带着淫邪的笑容,开始看向春月。
先前因抓狗未曾仔细看过,现在才发现这小娘们儿长得是真不错,比那大家闺秀也不差什么。
男子正要扔了火钳去抓春月,却被又一声惊叫给弄的顿住了。
“都跟你们说了,别他娘的叫唤,还嫌那狗叫的不够大声,你们还得添两声,等着人家发现我们是不是?”男子大吼。
“不是啊,大哥,我的手被咬了,流血了!”先前拿着袋子的男子,此时晕晕乎乎的看着自己的手,他觉得自己可能要不行了。
“大大大,大哥,我,我觉得,我好像要不行了。”说完人就晕倒在了地上。
“娘的,没用的东西。”大哥说完踹了一脚那男子,之后拿着袋子就往大黑头上套。
大黑此时已经被折腾的有些精疲力尽,虽然吼的还是很大声,但却没什么力气再与那两位打架。
院子外却不知为何,到了如今,还不曾有人听见他们的声音而赶过来。
春月见大黑疲累的样子,心下一拧。
“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说到底你们不过就是想要钱,你们要是能将那条狗放了,我便给你们双倍的钱。”春月直到此时都还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似乎刚才差点被轻薄,也差点被掐住脖子的人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