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怎么满脸担心的样子?你在担心谁啊?”舒暮雪方才也没注意到进来的是谢金科,只是一心在听别人说话。
此时见温小六的模样,不由奇怪的很。
温小六闻言,这才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
收敛脸上的表情,坐在凳子上,摇摇头,“没事。对了,眼看着这雨越下越大,一会怕是停不了,咱们还是就在客栈内歇息吧。不然出去淋了雨,到时着凉,又是麻烦。”
温小六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舒暮雪听的。
舒暮雪闻言看向窗外,雨声伴着风声,落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只是听着声音,便知雨势比先前要大了不少,虽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答应。
她们此行不是玩闹,自是该以正事为主。
只是这般枯坐在屋内无聊的很,还不如下楼去听那些人说这城中的选美之事。
“软软小姨,你知道方才底下那些人在说什么吗?”舒暮雪神秘兮兮道。
温小六有些心不在焉,眼神看向门口,心内想着夏枝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回答的便有些敷衍,“说什么?”
舒暮雪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微微靠近温小六,“那些人说,这城中过几日有个花魁竞赛呢,说是要挑选出吴中区最漂亮的花魁,好送到京城去给那什么国公府的世子爷赏玩呢。”
舒暮雪出身世家,且他们家身为金陵城四大家族之首,自然也知那赏玩是何意。
说起这二字来,还不忘加重了语气。
温小六却是从未接触过这些事的,且温家规矩严,这样的玩物丧志行为是不会被允许的。
但是她却听懂了舒暮雪加重语气的强调。
没等她说什么,夏枝便从屋外进来。
胳膊上的衣衫被打湿了一些,温小六有些歉疚,“夏枝姐姐,你快去换了衣衫吧,不然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没事,奴婢身子好,您先看看要哪一种药,奴婢给您找出来再去换也不迟。”夏枝笑着道。
“不行,你先去换衣服!”温小六板了脸,推着夏枝出去。
夏枝无法,只好先回房换衣裳。
温小六则拿着放药的木箱走到桌前。
木箱上了锁,温小六没有钥匙,只能等夏枝换完衣裳再过来。
“软软小姨,你拿药做什么啊?”舒暮雪有些无聊的撑着下巴看着温小六道。
“自是治病。”
“你生病了吗?”她看起来脸色红润,并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温小六摇头,“不是给我吃的。”
“哦。”舒暮雪没了兴趣。
“要玩牌吗?”转身从温小六的房间翻出她们在路上无聊时玩的扑克牌,问温小六。
“等一会我再陪你玩,你先叫白露她们陪你吧。”温小六道。
“你要做什么去啊?”舒暮雪将牌拿出来,洗了洗问道。
“有点事。”温小六没想多加解释。
夏枝过来的很快,手中拿着药箱的钥匙。
温小六从里面找到了自己想找的药,出去叫上行露,“夏枝姐姐,你陪着暮雪在屋里玩牌吧,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夏枝本想跟着过去,不过眨眼功夫,就见姑娘的身影已经没了。
愣了愣,这才转身叫了另外两个丫鬟一起过来玩。
温小六走到先前墨竹住的房间门口,就见店小二此时正端着托盘过来。
“小二哥,这是什么啊?”温小六让了让身子,问了一句。
“这是掌柜的吩咐给那几位爷的姜汤,喝下这姜汤去去寒,也省的淋雨染了风寒麻烦。”小二哥笑了笑道。
温小六闻言点点头,“还是掌柜的想的周到。”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是行露上前帮忙敲的。
“客官您好,小的是店里的小二,过来给你们送姜汤了。”店小二扬了声音喊道。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温小六就见是春剑,眉眼一喜,却忍着没有第一时间打招呼。
等小二走后,这才上前,拦住要关门的春剑,“春剑,金科哥哥如何了?”温小六有些担心的问。
“六姑娘,进来说话吧。”春剑将人引进屋内,房门开着一扇,为了避嫌。
“咳咳咳....”刚走进去,就听见几声咳嗽的声音传来。
温小六有些着急,顾不得男女大防,走到床前去,“金科哥哥,你没事吧?”
谢金科此刻头正晕,听了这熟悉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喃喃一句,“在做梦么。”
也不看温小六那边。
“春剑,这是我出门前,姨娘给我准备的药丸子,你快将这药丸子化了水给金科哥哥喝下。往日我受了风寒,姨娘便是这般给我吃药的。”温小六从荷包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与那琉璃珠差不多大的丸子,递给春剑道。
“六姑娘,您这....,这什么药丸啊?”春剑虽信任六姑娘,可不代表他会将这药随便给自家少爷吃。
有些犹疑,不敢动。
“哎呀,放心吧,吃了不会有问题的,你快去倒碗热水过来。”温小六催着春剑。
屋内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两人。
应该是谢府的护卫。
只是不知为何金科哥哥出行,却只带了这么几个人。
那二人原本正喝姜汤,此时见温小六站在屋内,便有些不适应。
先前过来与温小六要求换房间的那人,却惊讶的看着温小六进来之后的一番操作,忘了开口。
反应过来之后这才找回声音,“姑娘与我家少爷认识?”
温小六闻言转过身去看说话那人,见是先前大堂那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那人,“小女子是温府的六姑娘,方才不知您是谢府的人,言语无状,还请您不要怪罪。”说完屈膝施了一礼。
那男子忙侧身让开,“姑娘本就说的在理,何谈怪罪。且最后还是将房间换与我们,更是不该有此想法了。”
温小六不再与他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起谢金科的情况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啊?怎么金科哥哥会突然染病的?且你们是刚到这里吗?怎会临时找住宿的?”
既已知道她是温府的人,男子便不再隐瞒。
“我们本是护送少爷去京城,只是少爷出门不喜身边过多人环绕,便只带了我们二人以及小厮春剑加上车夫共四人。我们一路行来,本也没出什么问题。谁知本该在上一个镇上落脚的,最后却遇上几个流匪。”
“虽将人解决了,但我们也被那流匪追赶的也离那镇上有些距离。少爷不想走回头路,便想着到这里再行住宿。”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行了不过一个时辰,便下起雨来了。这下本该提前两个时辰到的,等到这城中便已时辰不早了。”
“偏少爷又淋了些雨,发起高烧来。到了这城中还遍地找不到能住下的客栈,直到这里。”男子说到此处还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