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车,开始和父亲聊天,聊了许多,开心的和不开心的。
比如:以前有同学总叫她带早餐,她就次次同意,觉得多做一点别人就会对她好。
直到她生病,在外面不认识路,因为她所在的学校离家里太远了,车费太贵了,如果不是大病家里人不会来接她回去的。
她不认识学校那边的路,老师也没带她去过,老师也没那个义务。没有一个人帮她,宿舍里的人她都问过,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那时候她只低下头。
有时候她给别人带早餐别人不喜欢便不吃还给她,其实她觉得挺好吃的。
仙仙家里一般很节省,早上很少出去买早餐,一般是母亲自己做,所以学校里买的早餐她都觉得好吃,不过每天吃不一样的她觉得麻烦。
于是她很早就起来,每天去同样的地方,点同样的早餐,坐同样的位置,导致那个打早餐的大哥哥都认识她了,她不用说他就知道她想吃什么,加辣还是不加辣,她对于这点真的很开心。
她记得她穿红白长裙子的那天,打早餐的大哥哥还看了她,包括那天,很多人,对她的模样都很惊喜。
因为她一直以来都穿着校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有一天,她打菜的时候,有人插她的队。
她以为那是高一的女生,因为她长得有点矮,她忍了。
不过令她庆幸的是,那个打菜的大哥哥直接忽略了那个插她队的女生,对她笑了笑,给她打了菜。
那个女生见到他给仙仙打了菜,也就识趣地走到我旁边。那时候她还以为他要给她打,那个大哥哥问我:“要吃什么?”
我们两几乎同时指向差不多同一个菜,可是他只给她打了。
还有人追她的前桌,记得她和前桌是用同一个杯子的。
然后,一开始是他前桌在用那个杯子,那个男生就以为是她前桌的杯子,于是,经常经常帮她倒水,有一次仙仙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喝了那杯水,后来她才知道这杯水是别人倒给她前桌的。
父亲听她说话,并且一直耐心地回答:“嗯。”
这几年来父亲脾气好了许多,越来越照顾她。
她们回到家时,她看见家里来了小孩,就带着喜悦说:“这是谁家的小孩哦?”
那两个孩子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后来她又习惯性回到家就去买零食,去小卖部回来带了一小包零食,她向家里那个小男孩走去,说:“要吃的吗?”
“不要。”
那个男孩似乎在打游戏,所以不想吃零食,她想,现在的孩子连零食都不想吃,她一见到零食眼睛都会发光,现在她比以前也懂事。
见到亲人会叫他们,见到客人也会叫,尤其是小孩,但他们不理会她,真的让她有点难受,她也才十几岁啊,就要懂得待客之道,笑脸迎人。
学校里的人也不爱吃零食,好似只有她爱吃,因为她给同学时,她们都不要。
有一次她跟老师谈心,聊到一个女孩子。他说:“你觉得你们能玩到一块吗?”
她轻描淡写说:“不能,我是觉得我们两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老师听到什么“一个世界”的时候,噗嗤一声笑出来。笑了会又恢复正常的模样,或许她那会确实有点幼稚。
“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也就是你想跟谁坐,直接跟我说。我直接给你调位置。”老师严肃地说。
“好。”她淡声道。
在食堂的时候,老师一见到她就会问她:“吃的这个啊?”或者“吃饱了吗?”
老师挺负责任的,她对这个老师也挺有好感的,只是也不能事事都找老师,大家压力都很大。
周末。
“仙儿去买点家里缺的家用。”母亲对她说。
“好”她轻声道。
她拿上她的布袋,出门去,她向家门的左边,附近不知拆了了什么东西,地上有一堆红色的砖瓦。她绕过那些砖瓦,走到拐角时。突然,一个少年不知从哪出来抓住她的手,把她往拐角处拉。
她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他是谁。
只知道她可能被人给绑架了,当她准备喊救命的时候。那少年把手放在她的唇上,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可让我好等。”
熟悉的味道传来,她猜到了他是谁。
他把手拿开,等她说话,她却不开口。
“说话。”
她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这会有惊讶,有酸涩,有难过。
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
她曾经无数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让你说话啊,你听到没有。”他不悦道。
“我......”她吞吞吐吐地说。
“哪去了?他们说你转学了,真的?为什么不同我说?”
“转去高中了。”她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你可真本事了。”他讽刺道。
他松手,想了想,离开。
“我们还会再见的。”他回过头同她说。
周末总是很快,在家度日如秒,在学校里度日如年。
在星期天的下午三点,她准备出发上学。
她叫上平时一起走的两个伙伴,也是在同一个学校读书的,先是打车,司机到了的时候,她背上书包提上自己的电脑上车,另外两个伙伴也上了车。
一上车她便睡觉,然后下车。又来到机场买票,然后安检,买完票又上车下车,然后在学校里也做重复做一样的事情,她甚至在想,生活这样每天做一样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机场人来人往,唯独少了她心底的那个人。
四处都是广告牌,广播播着祝你旅途愉快,工作人员勤勉地工作,排队出行的人正在排队,聊天的人正在聊天,牵着母亲的孩子在开心地笑,座位前面的情侣不知谈到了什么女孩子开始掐男孩子的脸,有的人坐在位置上沉思,大多数人边等车边玩手机,有的人在发呆。
机场外面的高楼笼罩了金色的阳光,天空好似望地到尽头,高楼前偶尔有公交开走,在机场工作的人穿着制度四处走动着,她不羡慕别的,只羡慕牵着母亲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