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梓一在后面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也知道她内心一定很难受
那女生捂着脸,叹气道:“真是醉了,周靖宇,你能不能跟她说说呀”
旁边的男生摘下耳机,十分尴尬的笑笑,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什么没办法
那女生还不肯放过,张开嘴又准备开怼之时,田梓一忽然冲到魏珂萌身后,推着她往前走到前面的一排,自己则站在刚才她站的位置
她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这是我让她帮我占的位子”
那个女生一个白眼翻过去
这时,前面有个眼睛总笑眯眯的女生朝着田梓一身后喊道:“李乔,是不是觉得很无语啊”
田梓一心里歪歪:原来叫李乔,听起来就像个反派角色
李乔扯着嗓门,好像是想让所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喊道:“我说你什么意思啊,麻烦你能不能站到前边去,我要站在这儿”
田梓一继续笑着回道:“李乔同学,教官说让我们按个子站队,你比较矮,还是站在前面好点”
李乔听到这话更生气,脸上的肉挤在了一起,她指着田梓一恶狠狠的说:“我去问教官,要是他没说过,你等着”
田梓一呵呵一笑,虽然她表面稳如老狗,心里却十分慌张,余光向斜前方瞥着,时刻注意着正往过走的总教官
意料之中,在李乔刚走到前面的时候,一声严厉的呵斥就传了出来:“十八班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干什么呢,集合听不到吗,还在队伍里乱窜”
李乔只能咬牙切齿的随便站在前面一个位置上,站定后还不忘向后投来一个凶恶的眼神
田梓一忽然想起一句话: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
但很多人总是不自知,他们总爱显露自己怒发冲冠的样子,威风的好像动物园里的老虎
一切平息后,田梓一深呼一口气,喃喃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经过一系列讲话后,正式的军训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然后整个上午都在站军姿
还好十八班的教官管的比较松,他们还可以在队伍里稍稍动动
即使这样,田梓一这个多动症也不能好好站一会儿,没过几分钟就要动动,她总感觉一静止,身体就像被蚂蚁爬了一样痒痒的
快十一点了,太阳正在头顶上炙烤着,田梓一瞅着教官转过身去,赶紧活动活动已经僵直的膝盖
突然一声:“还动”
田梓一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立马站的端正,她心里嘟囔:教官不是刚才还在前面吗,什么时候跑到后面去了,这次惨了
只是屏息了半天,也没见教官的身影走到前面,难道教官就在后面盯着自己,一想到背后是一双不苟言笑的眼睛,她就后背发麻
这个状态持续很久,很久……
不知多长时间,总教官喊了句:“所有人原地休息”
田梓一这才敢缓缓的动,只是这次真的站的太用力了,导致她双腿抽筋,弯不下去,一下坐了个屁股蹲
忽然传来一阵阵憋笑声,田梓一转过头去看,只见旁边那个叫什么周靖宇的,手握半圈捂在嘴边偷笑
田梓一心里已经破口大骂:脑子有病吧,笑什么笑
魏珂萌转过身来,看着田梓一痛苦的揉着腿,担心的问候道:“你怎么样啦”
田梓一摇了摇头
魏珂萌又说:“你干嘛那么认真啊,悄悄动动不就好了”
田梓一摆出个无辜的表情,吐槽道:“我怎么知道教官一直站在我身后嘛,还让我不许动”
魏珂萌偷笑一声,说道:“那声还动,是他说的吧”,说完指向田梓一旁边的周靖宇
田梓一向后盯向他,可周靖宇竟摆出一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样子继续听着歌
田梓一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几秒,回过头,斥道:“幼稚”
因为那次站的太久了,田梓一的膝盖好像伤到了,后来的几天走起路来一颠一簸的,可没办法,每天还是有大量的训练活动,她只能多买点猪筋子吃,吃什么补什么
每到晚上就能好点,至少天气没那么热了,而且训练也少一点,大多时间都在唱军歌,表演节目什么的
而魏珂萌一闲下来,就得帮田梓一摸红花油,虽然校医也说没事,习惯就好了,但痛是真的痛
魏珂萌有点生气,就是因为周靖宇的玩笑,让田梓一伤了,可他这几天居然一句问候都没有
田梓一总是宽慰她道:“那种男生,根本就不会在乎”
魏珂萌心里一沉,她在脑海里来回想着:那种男生,长得那么好看,笑起来那么阳光,眼神里明明都是星星,可永远不会有自己,不会在乎
人群中又响起了歌声,一个甜甜的嗓音在前面领唱着最近火爆的流行歌曲:“你,就是我的小星星,挂,在那天上放光明,我已经决定要爱你,就不会轻易放弃……”
魏珂萌和田梓一也小声的跟唱,魏珂萌推了一把田梓一说:“你干嘛不上去唱,我觉得你唱的比她好多了”
田梓一满眼徜徉的抬头看了看星空,文艺的说道:“我只给我的那颗小星星唱歌”
魏珂萌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戳了戳她的脑袋说:“又发春了”
在一片歌声中,猛然间传出的声音抓住了田梓一的神经
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田梓一是谁啊”
旁边路人甲回:“怎么了”
男声:“乔乔哭了,好像就是因为她”
路人甲惊讶:“啥,乔乔哭了”
田梓一悄悄的用余光向后瞥,那两人都跑去安慰李乔了,则又传来
男声:“哎呀,乔你别哭了,跟那种人计较不值得”
田梓一:搞笑
路人甲:“对啊,反正你跟周帅哥关系好,那不就是一花痴吗”
田梓一:你妈才是花痴
李乔吭哧着委屈的抹着眼泪,将头靠在旁边的女生肩上
田梓一不禁想起之前偶然在书店里看到的一本书,叫《怎样博得同情》,她那时还不解,但现在觉得一定有人是这本书的忠实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