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之坐在白恩夏旁边,听到只是笑了笑,转手把菜单递给了程栋。
“你来点吧。”
程栋也不客气,接过来翻看着,时不时还要跟白怀玉聊上几句。
点餐的时候还贴心的问陈职有没有忌口,俨然一副自家人的样子。
程栋虽然看上去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其实挺细心的。哄得白怀玉笑眯眯的看着,陈职也乐呵呵的。
白恩夏支着脑袋,在兜里摸出一颗水果糖,没等撕开,就被江兮之抢了去。
“马上就吃饭了,别吃糖了。”
“我…”白恩夏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在触及到江兮之脸上那抹浅笑时,又闭上了嘴。
她摊开手,“手机借我用一下。”
江兮之一秒钟迟疑都没有,立马拿出手机递给白恩夏。
吃了晚饭,陈职就说还有事,先离开了。
白怀玉带着剩下的三人回家,程栋一点外人的自觉都没有,白怀玉说回家里坐坐。
程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其实挺好奇的,江兮之和白恩夏的关系,他也刚知道不久,但是知道的还是不多,只知道俩人住在一起。
有一个共同的婆婆。
具体的他就不清楚了,江兮之和白恩夏从来没提过她们的爸爸妈妈,好像压根不存在这两个人一样。
程栋这会儿坐在沙发上,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江兮之端了水给他,他接过去的时候,开口问:“我能去你房间看看吗?”
江兮之没说话,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用行动表明了自己拒绝的态度。
程栋碰了一鼻子灰,转而去看坐在另一旁的白恩夏,还没开口,就被白恩夏瞪了一眼:“不该说的话就给我咽回肚子里去。”
得,两个都惹不起。
他请叹了口气,低头喝水。
白怀玉切了果盘过来,还把遥控器递给了他:“别客气,当自己家就好。”
“诶,谢谢婆婆。”程栋在白怀玉面前格外的嘴甜。
白怀玉没在客厅多留,怕自己在,她们说话不方便,刚好她手头上也有事儿,叮嘱江兮之照顾好同学,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白恩夏倚在沙发上,盘腿坐着,江兮之坐在另一边,程栋坐在中间。
她想问问程栋下午的事情,可又不想让江兮之知道,想了想开口:“江兮之,我要喝雪梨汁,你去给我榨。”
江兮之点点头,“好。”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厨房。
程栋嘴里塞着切好的苹果,嚷嚷着:“我也要一杯。”
没人理他。
等到江兮之进了厨房,白恩夏拍了拍程栋,问:“你们今天都见了谁?”
程栋先是一愣,而后眼珠子转了转,装傻充愣:“什么见了什么人,不就见了你吗?”
白恩夏冷笑,轻哼一声,就直勾勾的盯着程栋看。
程栋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茶几上有剪刀,忽然觉得手背直疼,他打了个冷战,竹筒倒豆子似的,都抖搂了出来。
白恩夏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
和江兮之眉眼相似的人,恐怕就只有他那个便宜爹了。
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安,江兮之端果汁给她的时候,她还在恍惚。
都不敢想,如果江兮之真的跟他那个便宜爹走了怎么办?
“恩夏,想什么呢?”江兮之笑,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看她回神之后,把果汁递了过去,“果汁。”
白恩夏摇头,抿了抿唇,接过果汁咬着吸管,没喝,没心情喝。
江兮之多敏感一人啊,当然能感觉到不对劲,他侧首去看程栋,程栋一脸心虚,装作认真看电视的样子。
可电视上分明放的是广告。
程栋原本是打算多赖一会儿的,被白恩夏逼问了之后,又是心虚又是害怕,没待一会儿就跟白怀玉说要走。
白怀玉还纳闷,怎么刚坐一会儿就走,程栋啥也没敢说,只说下回再来,然后逃也似的按下电梯。
白恩夏这会儿在客厅阳台的摇椅上坐着,晚上没那么热,有微风吹过,她的心却定不下来。
上回看到江纪林的名字时,她足足担心了一整个学期。
好不容易安下了心,这才没过多久舒心的日子。
江兮之那个便宜爹就又要出来搅局。
她有些烦躁,按了按眉心,脑子里混乱得很。
要不直接把江兮之藏起来算了,就锁在家里,那个江纪林难不成还能私闯民宅来抢?
白恩夏愣了愣,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可笑。
江兮之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唇边是宠溺的笑。
“你自己在这儿盘算什么呢?嘀嘀咕咕的,要不要说给我听听?”
白恩夏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看江兮之:“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江兮之耸肩,“是你自己想得太专注了。”
他的表情和动作都挺滑稽的,好像是故意想要逗白恩夏笑一样。
白恩夏笑不出来,闷闷地转过身子,没再说话。
江兮之举起的手慢慢僵硬,他敛去脸上的神情,轻叹了口气,绕到白恩夏面前蹲下。
“你都知道了?程栋和你说的?”
白恩夏垂着眸子不看他,撇着嘴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儿。
“是我逼他说的。”她不是卖队友的人,想到江兮之隐瞒自己,她又有点生气:“怎么,你不说还不许别人说?”
江兮之失笑,眼眸温润的像一汪春水:“所以你是在为我没告诉你而生气?”
“我才没有。”白恩夏矢口否认。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害怕?怕我会离开?”
这下白恩夏没有立马反驳,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只是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猛地抬头看他:“你知道他是谁?”
江兮之点头,“猜到了。”
“那你是不是想跟他走?”白恩夏声音低沉,闷得快透不过气来。
江兮之没有回答,抬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看她吃痛的瞪着自己,有些恶劣地笑着:“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但凡有一点在学习上,都不至于年年都考不过我。”
白恩夏咬牙,挥舞着胳膊还手,“江兮之!你不就比我数学好一点吗,有什么可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