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提,恩夏早晚会发现你的,到时候怎么办,你想过没有?”程栋皱着苦瓜脸,悔得肠子都青了。
江兮之却笑了,笑声透着股子愉悦,听得程栋一脸不可思议,满脑袋问号:“你还笑,你还能笑得出来,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啊,我在廊州不敢回来的时候,是你一个劲儿的劝我,鼓励我回来,站在她面前的。怎么现在又要赶我走?”
虽然他也一直想回来,可终究是缺了那么点勇气,而程栋,刚好填补了上来。
程栋被噎得说不出话,梗得脸红脖子粗:“那你就当我是放屁好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江兮之笑笑,扭过身子倚在沙发靠背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在廊州的时候,可是你哭着求我回来的。”
程栋眉头一竖,指着江兮之:“那也是你先找的我。”
江兮之挑眉,耸着肩膀摊手:“So?”
“So,So个锤子!”程栋磨牙,憋着气坐到他身边,耷拉着脸看江兮之:“你到底怎么想的,就没有打算吗?”
江兮之摸着下巴,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有。”
“是什么,说出来我看看可行不可行。”程栋眼睛一亮,往他跟前凑了凑。
江兮之抿唇,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就是追回恩夏,重新站在她身边。”
程栋点头,想法是好的,可这不是很明摆着的事情吗,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迎着程栋真切炽热的目光,江兮之想了下,又重重的点了下头,握着拳头:“加油!”
程栋:????
“就这?”
后者一脸无辜和理所当然:“那还有什么?”
“江兮之!!!”程栋咬牙切齿,拳头大的沙包,啊呸,沙包大的拳头举起又放下。
最后一脸挫败的坐了回去,挠着板寸,生无可恋。
“程栋,你别这样啊,恩夏其实就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可心软了,又善良,不会怎么着你的。”
江兮之重新盘起腿,悠闲淡定的看电视。
一旁的程栋含着怨念的眸子一点点转到江兮之身上,白恩夏的脾气,用他说?
这几年陪在恩夏身边的,是他,不是江兮之。
现在在这儿充什么知心人,可笑。
程栋表示对江兮之很唾弃,起身拿衣服去洗澡,进去之前还喊了一嗓子:“你收拾收拾,一会儿跟我一起去工作室。”
江兮之瞟了一眼洗手间的位置,脸上玩笑的神色敛了下去,程栋担心,他又何尝不担心。
但终究是他做错了不是吗,自己犯的错,挨打要站直。
他没打算一直躲着白恩夏,只是缺了那么点契机,就缺一点点契机而已。
另一边的白恩夏,慢悠悠的吃完早餐,电话像是掐好了时间一样,她刚放下筷子,就响了起来。
是许声。
她没着急接,先去接了杯水漱口,然后才接通:“有事?”
“恩夏,我在你家楼下,给你带了早餐,一起吃?”
“不用了,我刚吃过,你留着自己吃吧。”她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那边,许声好像猜到了,连忙喊道:“等一下等一下,我还买了点水果,鲜花什么的,我给你拿上去啊。”
“不需要,谢谢你。”白恩夏微笑,极其优雅的挂了电话。
昨晚灵感乍起作的画还没填完色,她准备今天把画完成,然后让程栋挂到工作室去。
不过现在刚吃过早餐,不是很想动,白恩夏光着脚踩到沙发上,慵懒的倚在沙发上,头顶有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
她眯着眼睛,像只散漫惬意的猫儿一样。
宁静柔美的画面没有持续多久,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白恩夏拧着眉,想着要还是许声就把他拉黑算了。
实在烦人。
来电显示是常然,这就有点奇怪了,一般这个时候,常然是应该在梦乡中会周公的。
更何况昨晚那个局一看就不像是能早散场的。
她舔了舔嘴唇,接通:“有事?”
“恩夏,你在家吗?我在楼下。”常然声音里透着笑,还隐着些许的沙哑。
白恩夏皱了下眉,怎么一早这么多人在她家楼下?
“在家,你上来吧。”
没过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门铃声,她赤着脚走过去开门。
常然穿着灰色休闲装,两手拎满了东西,白恩夏看看他手上的东西,又看着他堆满了笑意的脸。
抬手挡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的:“有什么事儿,就先在这里说吧。”
常然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举了举手上的东西:“这东西提着怪沉的,进去说吧,我手都勒出印子了。”
白恩夏摇头,脚尖点了点地上:“你可以放到地上,说吧。”
这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常然好歹算是她师叔。
常然知道今天这个门怕是进不去了,只能哂笑着开口:“就是吧,昨晚不是去了那个什么庆功宴,那个作家你还有印象吧。”
白恩夏挑眉,点了下头:“嗯,于双屿。”
特别没眼力见,贼自信又没脸没皮那位。
“他吧,说是要答谢读者,想着加印一批书,然后办个签售会,希望你也一起过去,跟读者朋友们互动一下。”
白恩夏拖着尾音哦了一声,然后干净利落的:“不去。”顺道干净利落的带上了门。
得亏常然没站的太靠前,要不这一下铁定要撞到鼻子。
常然后怕的摸了摸鼻子,又开始摁门铃:“恩夏,你听我跟你分析,虽然这事儿看上去好像是挺麻烦的,可对于你只有利没有害处。”
躲在一边的许声看到这一幕,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拎着水果和鲜花走过去,撞了撞常然的肩膀:“常师叔也会吃闭门羹啊。”
常然清了清嗓子,干笑了两声:“恩夏她有起床气,来太早了。”
许声忍着笑,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女孩子嘛,有点起床气也很正常。”
说着,还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常然的肩膀:“常师叔也不用太在意,你看我这连面都没见上呢,比你惨多了。”